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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可以阻止季临渊高飞。
季临渊注视着她的眼眸。
内心深处。
有个扭曲的声音，不断的在告诉他。
假的。
话语是假的，不舍是假的，眼眸中的泪光也是假的。
可……
“嗯。”季临渊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沈娴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她盯着季临渊又看了片刻，好似想一次性看够似的。
季临渊也没说她什么。
直到季临渊的手机响起。
是陈斯打来的。
沈娴轻轻吐出一口气，笑着说：“好了，你该走了。”
季临渊眸光暗了暗。
骨节分明的大手，又捏住了沈娴的下巴。
“别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季临渊想要说点狠话，吓唬一下沈娴，可话到了嘴边，他看着沈娴望着他时，认真又可爱的模样，狠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他冷着嗓音，“乖一点，明白吗？”
沈娴笑眯眯的点头。
她半点不怕他的模样，依旧让季临渊不适应。
他沉默了一下。
松开沈娴，走了。
他原本没打算回头看。
可过安检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回了头。
人群中。
沈娴站在最前面。
见他回头，立马挥手。
季临渊的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沈娴目送季临渊进入安检。
心里想的是。
那年，季临渊放弃了一切，离开故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和心情呢？
没了奶奶。
被她那样伤害……
沈娴的心绞痛起来。
季临渊，去奔向你的远大前程吧。
我不会让你手上沾脏血。
那些会害你的垃圾废物，在你回来之前，我会清理干净。
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沈娴不知道。
季临渊有多乖多听话。
因为她说，上了飞机才可以看礼物。
季临渊就拿着相册，一路盯着却没翻开。
陈斯百思不得其解：“少爷，这是沈娴小姐给你的么？”
“嗯。”季临渊应了一声。
“日记？相册？”陈斯猜测着。
季临渊神色漠然，回了句：“不知道。”
陈斯：“？？？”
他仔细看了看这本东西。
确认是没上锁的。
“您翻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斯茫然的问。
季临渊依旧是那副漠然的模样：“上了飞机才能看。”
陈斯再次：“？？？”
瞳孔地震。
不用说也知道为什么。
一定是沈娴小姐说，上了飞机才能看的吧！！
那个女人，她果然把少爷吃得死死的！
飞机冲上云霄后。
季临渊终于翻开相册。
随后表情肉眼可见的愣住了。
陈斯想凑过来看。
被季临渊一个眼刀子吓缩了回去。
相册打开第一页。
就写着两个名字。
沈娴和季临渊。
红色的线条，将两人的名字牵连在一起，中间绕出个心的形状。
他又翻了一页。
看到了他自己婴儿时期的照片，贴在左边。
右边空出来一块。
后面连续三页都是这样。
左侧贴了他1岁、2岁、3岁。
一直到第四页。
右边空白的地方，贴上了一个肉呼呼小婴儿的照片，左边是他四岁时的照片。
再往后。
每一页都有他和沈娴不同时期的照片。
边上沈娴还都写了一些简短的文字，很诙谐可爱。
一直到沈娴六岁。
她写到：“沈娴和季临渊终于认识啦，小沈娴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小哥哥，他冷冰冰的样子，有点可怕。”
往后的每一年。
沈娴都会写，她和季临渊发生了什么。
越来越糟糕的关系。
越来越疏远的距离……
季临渊看得眉头紧锁。
他之前并不知道，沈娴对他的恐惧都是从哪里来的。
一直以为，他这样阴郁的人，会让人害怕抗拒是很正常的。
看完沈娴写的。
他才知道。
原来有那么多人，在她身边挑拨！
他一点点看完。
厚厚的相册，翻到一半就到了今年。
没有分开的两张照片，而是一张两人的背影。
是寿宴那天，在老太太的房里。
沈娴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胳膊的画面。
看角度。
应该是在床上的老太太偷拍的。
背影下面。
沈娴写了一段话。
“到此为止，以后相册的每一页，都将是沈娴和季临渊，形影不离的合影。”
*
沈娴送季临渊上飞机之后。
就有些打蔫儿了。
转身走出机场，就听到有人叫她。
“沈娴小姐！”
沈娴顺着声音看过去。
“管家伯伯？”她小跑过去，然后见到了，坐在车里的季老夫人，“季奶奶，您不是说没来么？”
“上来！”
沈娴听话的上车。
老太太轻哼：“我这是为了谁啊？我怕你赶不上，就来了机场，想着万一你赶不上，我就去把临渊留一留！”
小丫头好不容易开窍了。
知道临渊的好了。
可临渊小子，还闹着别扭呢。
她这个当奶奶能怎么办？当然是拼着老命努力撮合咯！
“他会等我的。”沈娴笑眯眯的，非常自信的说道。
季奶奶一看。
嗑到了。
立马开心的笑起来。
“你要了临渊那么多照片，干啥了？”老太太很好奇。
“秘密~”沈娴小小声在老太太耳边说道。
老太太哈哈笑着，轻轻在她后背打了一下：“小没良心的，早知道就不给你照片了！”
“奶奶，差不多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沈娴一脸乖巧。
季临渊说，季奶奶很担心她。
她也该和老人家聊聊了。
“行啊，奶奶可是要吃大餐的！”季老夫人夸张的说道。
“没问题！娴娴有钱！”沈娴拍拍包。
就这么送走季临渊后。
沈娴和老太太找了个私房菜馆，大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
沈娴直奔主题。
“奶奶，我妈妈要和沈开河离婚了。”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也好，沈开河虽然是我老友的孩子，可他人的确不咋的，你小时候我还想把你接到家里来养着，就怕他养坏你。”
她停顿了一下：“那天的火，不是意外吧？”
沈娴没想着隐瞒，她点头：“沈开河骗我欠了很多大额欠条，我不能留着这个隐患。”
“那他坐牢的事情……”
沈娴还是没隐瞒。
“也是我让妈妈去举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