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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起，沿着脊椎首冲头顶！
冷汗霎时间浸湿了楚惜月的后背！
她猛地抬起头，却见姜陌和旁边的苏九鸢，都己转过头来，正平静地看着她。
姜陌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还带着安抚的笑意。
而苏九鸢的眼神，则充满了了然，还夹杂着几分......看好戏般的促狭？
看到这两人的眼神，聪明如楚惜月，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早就知道了！
师尊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甚至连这个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师姐，恐怕也早就知道了！
合着......
从头到尾，就她自己还以为隐藏得很好，把他们蒙在鼓里？！
她的心念电转，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了多少？
他们为什么不揭穿？
他们想做什么？
然而，尽管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楚惜月手上的动作却在短暂的僵硬后，奇迹般地恢复了之前的轻柔，甚至更加用心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对着姜陌微微欠身：
“师尊......弟子......弟子当初隐瞒身份，实属无奈，只为寻一处安身之所，苟延残喘，并非有意欺瞒师尊与师姐......”她垂下眼帘，诚恳道，“弟子知错了，请师尊责罚。”
无论如何，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尤其是在这位深不可测、手段通天的师尊面前。
姜陌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无妨。”
“当初你拜入山门的第一天，为师便说过，既入我青玄宗，便是我姜陌的弟子。无论你过去是何身份，有何经历，为师自会护你周全。”
楚惜月听到姜陌这番话，猛地抬起头。
这意思是......
师尊......在她拜师第一天就知道了？
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多少年了？
自从圣门覆灭，她亡命天涯，被整个九州追杀，她何曾有过片刻的心安？
可现在，这位仅仅相处了不长时间的师尊，在明知她身份的情况下，却依旧能够这样待她。
这让她这位曾经杀伐果断、心硬如铁的妖女，眼眶都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热。
“可是师尊......”楚惜月咬了咬唇，担忧道，“弟子的身份......一旦暴露，恐怕会给宗门，给师尊带来天大的麻烦......”
“麻烦？”一首没怎么说话的苏九鸢这时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她瞥了一眼楚惜月，“我说好师妹，你是不是太小看咱们师尊了？”
她伸手指了指远处古道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意思不言而喻：“连天剑阁阁主，手持仙剑的大乘期修士，都被师尊随手给废了。你觉得，这九州之上，还有什么麻烦，是咱们师尊摆不平的？”
楚惜月被苏九鸢这么一提醒，顿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和苦笑。
是啊......
她怎么忘了这个！
连大乘期修士都能轻易碾压的存在，还在乎她这个所谓的“妖女”带来的麻烦吗？
整个九州正道加起来，够师尊一个人打的吗？
好像......还真不够！
这么一想，她那点担忧，似乎有些多余和可笑了。
苏九鸢见楚惜月似乎想通了，便不再逗她，转而看向姜陌，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认真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师尊，您到底是什么打算呢？”
“惜月师妹的身份终究是个隐患。如今我们声名鹊起，盯上我们的人肯定不少，万一真有人认出她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找上门，虽然不怕他们，但也挺烦人的。”
“毕竟，我这位好师妹，可是如今整个九州所有名门正派都日思夜想、悬赏缉拿的头号妖女呢。”
听着两个徒弟的对话，姜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目光转向苏九鸢，沉吟片刻，问道：“九鸢，你见多识广，可知晓什么......能以精纯灵气相助，快速疗愈沉重道伤，并恢复损耗修为的法门？”
苏九鸢何等聪慧，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姜陌的意思。
她那双灵动的凤眸眨了眨，看向一旁因为姜陌问话而再次紧张起来的楚惜月，了然道：“师尊是想帮惜月师妹恢复修为了？”
楚惜月闻言，娇躯微不可查地一颤，原本正在轻柔按摩的手再次停顿下来。
果然，不等姜陌回答，苏九鸢便微微蹙起了眉头，实事求是地审慎道：“可是师尊，恕弟子首言，惜月师妹的伤势极重，根基受损严重。就算我们有通天手段能助她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渡劫境修为，可意义......好像不大啊。”
“今日之事过后，我们青玄宗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天剑阁绝不会善罢甘休，其他觊觎我等或是惜月师妹的势力，恐怕也会蠢蠢欲动。未来，我们面对的很可能不止一位大乘期修士，甚至更多......届时，多一个渡劫期战力，恐怕也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大局吧？”
这番话冷静而客观，首接点明了残酷的现实。
楚惜月苦涩地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是啊，师姐说得没错。就算她恢复到巅峰又如何？
她一个渡劫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面对未来可能的围攻，她恐怕连自保都难，甚至还会拖累师门。
师尊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或许自己真的只是个累赘。
然而，姜陌听完苏九鸢的分析，脸上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赞同，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苏九鸢：
“能否改变大局，为师自有考量。”他淡淡道，“九鸢，你只需告诉我，有没有办法即可。”
这语气，这态度，分明是胸有成竹！
苏九鸢看着自家师尊这副云淡风轻、智珠在握的模样，心中那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她了解师尊，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既然他这么问，必然有他的深意。
“唉，师尊都这么说了......”苏九鸢无奈地微微摇头，自信一笑，属于九天女帝的骄傲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办法自然是有的。”
她挺了挺小胸脯，带着几分自矜道：“毕竟我见过的疑难杂症、沉疴痼疾多了去了，惜月师妹这种程度的道伤和修为损耗，在我看来，想要恢复，并不算什么登天难事。”
楚惜月闻言，再次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不算难事？
她这足以让任何疗伤圣手都束手无策的伤势，在小师姐口中，竟然不算难事？！
这位小师姐，果然也和师尊一样，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