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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界神戈己被收起，天谕仙剑也被姜陌随手丢进了系统空间。
此刻的他，气息再次恢复到那内敛平和、最多不过化神初期的状态。
然而，迎接他的，是两双截然不同的、却同样写满了震撼的眼眸。
楚惜月俏脸依旧苍白，娇躯还在微微发颤，那双曾经灵动狡黠、玩弄世事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敬畏。
她看着姜陌，就像在仰望一座无法逾越、深不可测的太古神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师......师尊......”她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发现自己根本组织不起任何完整的语言。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为了最本能的、带着颤音的称呼。
大脑依旧处在宕机状态，无法处理刚才那颠覆性的一幕。
而苏九鸢，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震惊过后，她那双明亮的凤眸中，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师尊，”苏九鸢歪了歪头，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您刚才......感觉很不一样呢。”
虽然她不清楚具体原理，但那种与师尊力量短暂相融的奇妙感觉，以及师尊身上骤然爆发出的、与她前世极其相似的道韵和战斗风格，都让她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家伙，绝对是用了什么秘法，借了她的势！
姜陌对上苏九鸢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心中了然。
这丫头，恐怕是察觉到什么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自家妖孽徒弟那既震惊又好奇，还带着点小得意的复杂眼神，姜陌心中那股舒爽的感觉更甚。
他微微一笑，笑容平和，却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哦？哪里不一样了？”
“唔......”苏九鸢故作沉吟，手指点了点下巴，眼珠一转，笑道：“就是......刚才师尊点碎那老匹夫道心的时候，那份风轻云淡，那份......嗯......睥睨天下的气度，真是让弟子......大开眼界，心向往之呢！”
“哈哈......”楚惜月听到苏九鸢的话，也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稍微回过神来，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附和道：“是......是啊！师尊刚才神威盖世！弟子......弟子从未想过，大乘期修士也能......也能如此......”
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能再次陷入语无伦次的境地。
姜陌笑着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揉苏九鸢的小脑袋，然后又虚抬了一下手，示意楚惜月不必如此紧张。
“不过是略施薄惩罢了。”姜陌淡淡道，轻松得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天剑阁，不知所谓，自取其辱。”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西周。
古道之上，一片死寂。
那些原本来看热闹的，或是参与围剿的各路修士，此刻全都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上，头颅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连抬眼偷瞄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姜陌的视线掠过那些如同雕塑般的人群，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两滩几乎被人遗忘的“垃圾”上。
殷玄逍嵌在山壁的凹坑里，气息奄奄，早己昏死过去，只剩下微弱的生机。
而洛清璃，则依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焦黑一片，身体偶尔抽搐一下，口鼻间溢出的鲜血己经凝固，看起来就像一条被丢弃在路边的野狗。
然而，无论是姜陌，还是苏九鸢，甚至连刚刚还心有余悸的楚惜月，都没有再多看她们一眼。
姜陌甚至在转身准备离开时，脚步很自然地从洛清璃身边不到半尺的地方迈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停留。
这种彻底的、发自内心的无视，或许比任何刀剑加身，都更让心高气傲的洛清璃感到绝望。
“走吧。”姜陌对两个徒弟说道，“此地浊气太重，污了眼。”
“是，师尊！”苏九鸢立刻脆生生地应道，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紧跟在姜陌身后。
楚惜月也连忙收敛心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低眉顺眼地跟上，只是脚步依旧有些虚浮。
三人就这样，在无数修士的注视下，闲庭信步般，朝着古道深处走去。
西周草木掩映，溪流潺潺。
姜陌寻了一块被溪水冲刷得光滑干净的大青石，随意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运动过后的舒畅感。
虽然动用【师徒同心】借来的力量消耗极大，但那种碾压大乘期的感觉，确实让人回味无穷。
苏九鸢见状，很自然地走到姜陌身边，紧挨着他坐下，一双亮晶晶的凤眸好奇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嘴角噙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楚惜月则显得拘谨许多。
方才那毁天灭地又风轻云淡的一幕，让她对这位师尊的敬畏达到了顶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莲步上前，走到姜陌身后，微微俯身，伸出纤纤素手，试探性地为姜陌轻轻揉捏起肩膀来。
苏九鸢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楚惜月的动作，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姜陌闭目享受着楚惜月恰到好处的按摩，感受着肩颈处传来的舒适感，心中却在快速盘算。
片刻后，他睁开眼，打破了这份暂时的宁静。
“刚才动静闹得太大了。斩杀了天剑阁阁主，这消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九州。”
苏九鸢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天剑阁在云州根深蒂固，剑无尘更是九州明面上的顶尖战力之一。他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还是以这种方式......整个修真界都会被惊动。”
“不错。”姜陌看向远方，目光深邃，“一旦青玄宗彻底暴露在九州所有势力的视野里，日后恐怕......再难有清闲日子了。”
他说到这里，话锋微微一转，目光落在了身后正在为他按摩的楚惜月身上。
“而更麻烦的是，一旦所有目光都聚焦到我们身上，恐怕......惜月的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了。”
楚惜月给他按摩的手，猛地一僵！
指尖的力道瞬间失控，在姜陌肩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指印。
师......师尊刚才说什么？
我的事情？
瞒不住了？
他......他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