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也是坏啊,看热闹不嫌事大一首不叫停。
这锦书一张俏脸被抓的全是道道。
然后呢,丞相顾简芝则被韩氏连踢带打去了半条命。现在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只知道咒骂,“你这泼妇,你这泼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这话让韩氏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扯开,冷笑,“呵呵,是!我犯的罪我认。是我派家里的侍卫假扮土匪将你原配砍成重伤的不假,可你呢,明明及时赶到可以扶起她送医的,但你没有。你的心肠可真狠啊,我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大少爷的亲娘在你脚下咽了气。她的眼睛还不甘的睁着...哈哈哈...”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试问苍天又会饶过谁!”
这番话,就像锥子一样,深深刺在赶来旁听的长子顾砚铭跟长女顾砚秋的心上。
到底血脉至亲,他们原本想着,就算断绝父子关系,也好歹来送一程。
不想得知亲娘死前竟那么无助。
亲爹不止事后包庇真凶,更是眼睁睁看她娘惨死的刽子手。
顾砚铭放在膝盖上的大手青筋暴起,先是对皇上行了一礼。
随后声音沉沉的问,“所以顾简芝,我这残废的腿,是你跟韩氏联手下药的没错吧。”
“呃,这...”嫡长子的面容像是索命阎王,吓得顾简芝根本不敢承认。
韩氏还算有脑子,知道这会坦白从宽也许能罪行轻一点,扑通跪倒,“皇上,宋大人,小宋大人,这大少爷的腿压根不是臣妇所为。是顾简芝,他见大少爷一首西处活动担心当年抛弃糟糠之妻的旧事被查出来影响仕途。遂狠心给下了药。这药,不但会让双腿难以行走,久而久之还会耗尽元气英年早逝...”
“呵呵,所以大少爷你该感谢我的。若不是我后来用那些滋养骨血的药吊着,你早死了!”
顾砚秋见不得这嚣张的样子,也学她冷笑一声,“呵,我大哥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倒是你的长子,我听说...”
这时韩氏娘家带来的忠心暗卫来报,“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少爷旧疾复发没撑住,先一步......去了!”
“啊?!”韩氏一听心疾顿时犯了,手捂住胸口,“呃呃呃...”
口吐白沫,开始翻白眼。
庆安帝,“来人,去看看。别让死了,此等恶妇,就该满街游行,让百姓好好瞻仰瞻仰,这么死岂不是便宜她了!”
事己至此,人证物证俱全。
宋墨原以为可以大显身手,却不想跟他叔叔一样,坐主位只是个摆设。除了拍拍惊堂木,毫无用武之地。
师爷证词口供写好,找丞相夫妇血淋淋的手指一按,就算完活。
然后宋墨正襟危坐开始宣判了:
首先丞相顾简芝贪污数额巨大,还通敌卖国,还给嫡子下药,对原配见死不救,判...处以极刑——枭首示众。
接着韩氏杀害原配,暗害原配所出嫡子,虐待原配所出嫡女,判游街示众并秋后问斩。
萧棠掰着手指,【我勒个去,让她多活俩月。】
呆呆暗示,【呵呵,这俩月不是享福的,有她遭罪了...】
再来则是整个丞相府和众人,按照律法判抄家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子音不服了,“皇上,小宋大人,民妇只是个外室,跟顾简芝无媒无聘没有任何关系,这流放岂能连我们母子一起算上啊...”
不是别人,正是大难来时各自飞的付锦书。
庆安帝一见她,想起女儿的心声。
娘的,坐享其成,不劳而获,贪慕虚荣...这种女子,朕能让你舒服喽?下令拉走,“既然她不愿意去流放之地,那便充军做洗衣女吧。”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部露出了然的眼神。
萧棠,【是我想的那个吗...】
【嘿嘿,我爹可真损!】
这还没完,宋墨在庆安帝授意下特别强调,丞相府的案子算是网开一面了,若是按照当朝律例,除了以上还要判株连九族的。
网开一面的结果是,其他族不管了。只管“妻族二” ,也就是丞相夫人韩氏的娘家。然后立即有衙役到乡下去羁押前丞相、早就告老还乡的韩氏之爹去了。
顾简芝能有今天,这岳丈可是没少“出力”。不一起流放,都对不起大家。
好了,至此丞相府一案算告一段落。
正好时间己近傍晚,庆安帝带着众人打算起驾回宫了。
就在这时,伤痕累累的锦衣卫指挥使戴铮赶来,祈求道,“皇上,微臣请求将叛徒狱卒交给锦衣卫自己处理!”
便是锦书的爹。
庆安帝无可无不可,“嗯,准了!”
不久后,身后一片惨叫...
折腾一天,庆安帝早就倦怠。上了马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沈清婉赶紧凑近了给揉太阳穴,还给捏肩捶背。
庆安帝睁开眼,微微一笑,“爱妃真是越来越体贴,甚得朕心。”用力一扯,就将人带进怀里。俩人的感情更进一步。
庆安帝不无感慨,“从前是朕眼拙,还不知道爱妃给朕生了个贴心小棉袄。”
不想下一刻,棉袄就漏风了。
只听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萧棠心里歪歪:【唉,牵一发动全身。真要较真起来,大彦书院也该好好查一查。】
【要求这么高的学府,怎么就能让一个侯爷的后代钻空子、鸠占鹊巢将普通学子的名额顶了呢。若是培养人才的地方都如此腐败黑暗,那就算选拔上来,确定真是能委以重任的人吗?】
庆安帝叹息。
这闺女啊,一刻不想他闲着。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来人——”
一声令下立即钻进个脑袋,颜值超高笑容谄媚,“皇上,请问有何吩咐?”是新上任的御前侍卫长东方枕书。
庆安帝,“......”
身边忽然多个陌生人还有点不适应呢。
“你去替朕传话给学子柳明烛,就说让他到大理寺门口击鼓鸣冤,状告陆堇鸠占鹊巢强占他入学资格...”
庆安帝心里明镜似的。柳明烛不在刚刚趁机告御状,正是因为对整个官僚体系和学院失望。他怕是早就尝试过,只是求救无门这才闭口不言。
“哦对了,再去礼部传旨,就说朕想明年初重启会试和殿试,让礼部尚书赶紧准备起来。”
“是!”东方枕书领命离去。
然后这位跟传话筒似的,用心声将新鲜热乎的旨意全部传递给后面的女主子。
庆安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