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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的声音还在山谷间回荡，云昭却莫名觉得耳熟。
她皱眉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而且怎么会突然在脑海里浮现这一行字？
云昭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昨天受惊吓过度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墨霖山己经挡在她身前，玄衣猎猎，妖气如潮水般翻涌。他连头都没回，只淡淡道：“闭眼。”
“什么？”
“杀人，会脏。”
话音未落，天衍宗百名弟子己然结阵！
“天罡伏魔阵——起！”
金光冲天，无数符箓化作锁链，朝墨霖山绞杀而来！
云昭下意识闭眼，却见墨霖山忽然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就这？”
他抬手，五指张开——
“轰！！！”
整座山谷的地面骤然塌陷！
无数漆黑蛇影从地底钻出，每一条都大如巨蟒，鳞片泛着赤金光芒，张口便咬碎一名修士的喉咙！
天罡伏魔阵？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一息都没撑住！
萧烬脸色剧变，脚踏金莲急速后撤，却见墨霖山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你就是领头的？”
修长的手指掐住萧烬的脖颈，墨霖山金红竖瞳里满是冰冷杀意。
萧烬拼命挣扎，袖中突然射出一柄淬毒匕首——
“铛！”
匕首刺在墨霖山心口，竟连衣袍都没划破！
“蝼蚁。”
墨霖山五指收紧，萧烬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师兄！”
几名天衍宗弟子目眦欲裂，拼死结印：“禁术——血祭破魔！”
他们竟当场自爆金丹，血雾化作一柄巨剑斩向墨霖山后背！
墨霖山头都没回，背后突然展开一对赤黑相间的妖翼！
翼骨如刀，轻轻一振——
“噗！”
血剑崩碎，施术者全部炸成血雾！
趁此间隙，萧烬捏碎一枚玉符，身形瞬间化作流光遁走！
墨霖山眯了眯眼，正要追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猛地回头——
云昭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2）
“小九？！”
墨霖山瞬间闪到她身旁，一把将人抱起。
云昭额头沁出冷汗，嘴唇发抖：“肚、肚子疼……”
墨霖山指尖按在她腕间，妖力探查后瞳孔骤缩——
鱼肉里蕴含的浊气正在她体内横冲首撞！
九曜玄蕊至清至净，根本承受不了凡俗荤腥！
“是我疏忽。”他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自责，“忍着点。”
掌心贴上她腹部，炽热妖力涌入，将浊气一点点焚尽。
云昭疼得蜷缩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揪紧他衣襟。墨霖山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弄疼她。
等浊气散尽，云昭己经虚脱得说不出话。
墨霖山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闪身将她抱回洞府内，小心翼翼放下她，突然化作一道黑芒冲天而起！
“等我。”
余音还在山谷回荡，人己消失在天际。
（3）
三千里外，药王谷。
一株万年人参正在洞府里打坐，突然洞门炸裂！
“谁？！”
它刚跳起来，就被一只苍白的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墨霖山妖瞳森冷：“会治病的，跟我走。”
人参精吓得须子都打结了：“妖、妖君饶命！小老儿这就……”
话没说完，眼前景色疯狂倒退！
不过半盏茶时间，它就被拎回山谷，哆哆嗦嗦跪在云昭面前把脉。
“如何？”墨霖山声音里带着杀意，“治不好，你也没必要活了。”
人参精一个激灵，仔细探查后松了口气：“仙子无碍，只是九曜玄蕊本体纯净，日后只能食灵果仙露，荤腥浊气一概碰不得。”
说着掏出一枚玉简：“这是小老儿整理的《花妖膳食禁忌》，请妖君过目……”
墨霖山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色越来越黑。
——三百多条禁忌，连晨露都要过滤三遍才能喝！
他捏了捏眉心，突然问：“可有根治之法？”
人参精偷瞄他一眼，小声道：“若仙子与妖君结为道侣，借妖君纯阳之气调和……”
“唰！”
墨霖山耳尖瞬间通红，不受控德冒出蛇尾，“啪”地抽碎一块巨石：“胡言乱语！”
人参精抱头鼠窜：“我错了我错了！其实多吃灵枣也能调理！”
云昭虚弱地睁开眼，正好看见墨霖山红着耳朵暴打人参精的诡异画面。
“你们……在干嘛？”
墨霖山瞬间收手，一脸正经：“讨论医术。”
鼻青脸肿的人参精：“……对，医术。”
（4）
夜幕降临，墨霖山在山洞内生了一堆火。
云昭裹着他的外袍，小口啃着人参精进贡的灵枣，突然听见洞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她探头看去——
墨霖山正把一条活蹦乱跳的灵泉银鱼摔在石头上，鱼尾“啪啪”拍打着地面。
“你干嘛呢？”
墨霖山头也不抬：“练习素菜。”
云昭：“……那是活鱼。”
“现在死了。”他拎起不再动弹的鱼，认真道，“按《花妖膳食禁忌》第三条，新鲜食材需当场毙命以锁灵气。”
云昭：“我的意思是，鱼是荤的！”
墨霖山动作一顿，低头看看鱼，又看看她，金红竖瞳里浮现罕见的迷茫。
“可《花妖膳食禁忌》第七百二十页说，灵泉银鱼例外。”
“哪来的七百——”云昭突然噎住，“等等，那玉简总共多少页？”
“三千页。”
“……”
他居然三千页都背下来了，只为给她弄口吃的？
（5）
翌日清晨，云昭被一阵清香唤醒。
洞外空地上，墨霖山正用妖火煨着一锅晶莹剔透的灵米粥，旁边还摆着几碟切好的仙果。
见她出来，他立刻盛了一碗：“尝尝。”
粥里米粒，泛着淡淡金光，显然不是凡品。
云昭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哪来的？”
“天衍宗宝库。”墨霖山淡定道，“昨晚去拿了点。”
天衍宗，昨天来的那些人就是天衍宗弟子。
云昭差点呛到：“你跑去人家老巢了？！”
“嗯。”他递来一块雪白方巾，“顺便把萧烬的灵根捏碎了。”
语气轻松得像在说“顺便买了棵白菜”。
云昭呆滞片刻，猛然想起昨天脑海里闪现的那句话 。
萧烬的灵根真的被妖王给废了......
但是她为什么会知道，难道她有预言的能力？
晨光里，墨霖山看着她发呆，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蛇信悄悄探出，又迅速缩回。
——他的小九，还是发呆的样子真好看。
想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