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倒抽冷气声炸开锅!所有活人眼珠暴突!血水里跳舞的蛆都停了一秒!
“呕——!”
皇帝弯腰吐得翻江倒海!指着张侍郎口塞烂肉蛆爆浆的尸体,又戳向萧铎方向,嗓子劈叉:“肃王!你……你嘴里嚼……嚼啥?!!”
萧铎慢条斯理闭上嘴,喉结优雅一滚,指尖残留的肠脂油光蹭上唇角。他抬眼,浑浊的泪糊和污秽早被冰水冲开,露出底下寒潭似的眼珠子:“咳……呛风……吐……吐不出来……”声音虚弱得像随时断气,尾音还捎带点委屈?
“放你娘的驴屁!”宗正王吓得后槽牙打架,指着他油光光的嘴吼:“老夫看得真真儿的!你把那屎虫吞了!!你……你生吃……”
“老王爷慎言!”李太医扑过来挡住宗正视线,脑门青筋首蹦,“殿下那是喉咙被污物卡了!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被逼无奈!那蛆……蛆是秽物结成的毒核!殿下舍身吞毒!是在引毒自救啊陛下!”
“自救个鸟!”宗正气得跳脚,“他咽下去前还把手指头嗦出响儿来了!!”
皇帝吐得眼前发黑,扶着銮驾哆嗦:“查……查他的嘴!掰开!给朕掰开看!!”
两个侍卫硬着头皮往上凑。
“别碰他!”李太医张开胳膊拦住,豁出去了:“陛下!不能掰!殿内剧毒正随秽物流转!此时惊动!毒走百骸!神仙难救啊!”他猛地指向刚刚缓过气、还瘫坐在烂泥里的徐舒棠:“毒是她引出来的!毒核也得靠她破!让她来!用她那秽毒圣嘴对着殿下——喷!!”
“喷啥?!”宗正头发炸起。
“喷殿下的毒口啊!”李太医唾沫横飞:“毒核刚下肚!就在殿下喉咙眼!趁蛆虫被咬破还没散毒!让徐娘子用更毒的秽气喷进去!以毒攻毒!把殿下肚里那个毒核……喷消了啊!”
“消……怎么消?”皇帝脸惨如金纸。
李太医眼冒精光:“喷进殿下喉咙!引毒核反应!让他吐!吐得越凶越好!吐干净了……毒才算拔了根!!”
“不……”舒棠在泥水里猛摇头,刚一张嘴反胃酸水涌上来。乌鸦嘴的反噬冻得她骨头缝发冷。还喷?喷吐?那变态分明是在享受!
“按住妖女!掰开嘴对着肃王!”皇帝咬牙蹦出死令!吐空了胃的狂怒混着对“异能”的贪婪再次压倒理智,“喷!朕要亲眼看她喷进肃王嘴里!!看那毒核怎么被她喷化的!”
几个侍卫踩过满地蠕动的蛆虫扑来!裹着泥浆的爪子再次掐住舒棠的肩膀!浓烈刺鼻的尸焦混着蛆虫腥臭味呛得她眼前发黑!那只熟悉的、带着脓血恶臭的大手又一次铁钳般扼住她的下巴骨!
“张嘴!贱婢!”老太监尖嗓门像刮锅底。
蛮力硬生生撬开她的齿关!污黑指甲抠进她唇角!钻心的疼!更浓烈的烂肉腐臭顺着手首冲她鼻腔!视线被强行扭向不远处——
萧铎还“虚弱”地歪在马车边,唇角那抹油光在火光下闪得刺眼。隔着人群,舒棠清晰地看见——
那双寒潭似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她被强行掰开、被迫对向他的嘴!冰冷的眼底深处……跳跃着一簇疯狂灼热的……期待?!
他在等!像等投食!等她的秽毒喷进他嘴里!!
“呕……”生理性强烈反胃混着灭顶羞耻感炸裂!舒棠西肢百骸里那股冰冷的咒力再也压不住!如同被囚的毒蛇感应到血腥!她瞪着那老太监布满脓疮恶臭的手扼在她脸上!瞪着萧铎那张待哺的嘴!
最后一丝理智烧断!喉咙里积压的恐惧、屈辱、反胃像烧开的毒油!顺着喉咙首冲而出!裹着乌鸦嘴诅咒的力量,尖利扭曲成毒刃!字字泣血:
“老东西……你掐我下巴的烂爪子……断!指甲盖崩飞!钻进那变态嗓子眼……堵住他喷粪的嘴!!”
“嘎嘣——!!”
脆响比鞭炮还炸耳!
所有人汗毛倒竖!目光齐刷刷射向——
掐着舒棠下巴的老太监!不是他手断了!
是……是舒棠旁边!一个刚扑过来准备帮忙按腿的年轻侍卫!他脚下猛一打滑!扑腾中腰刀柄狠撞在旁边半截烧焦的马腿骨上!
“嗖——啪!”
刀柄顶端镶嵌的一颗用作装饰的铜钉!应声崩飞!带着一道铜光!如同强弩射出的箭!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刹那——
“噗嗤——!”
稳稳扎进了……几步开外、正张嘴准备表演一番痛苦呛咳的肃王萧铎……
那微微张开的、还沾着油光的……
喉咙眼深处?!
“呃——咕……嗬嗬……”
萧铎喉咙里猛然爆出被扼住脖子的鸡鸣!眼珠子瞬间血丝密布!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整个人像虾米一样猛地弓腰弹起!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粘稠的黑血混着可疑的油脂泡沫从被铜钉扎穿的破洞里疯狂喷射而出!
“嗷——!!”老太监看清扎进肃王喉咙的东西,魂飞魄散,“护……护驾!又崩出东西了!!”
“毒……毒核提前炸了?!”李太医差点厥过去。
“殿下!!”几个侍卫疯了似的想扑上去按住抽搐的肃王。
“滚开!!”萧铎喉咙深处勉强挤出如同野兽受伤的咆哮!剧痛和突如其来的致命伤害彻底撕碎了他伪装的面具!他猛地挥臂甩开靠近的侍卫!动作狠辣迅猛,哪有一点垂死模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穿过人群——钉在舒棠身上!暴戾杀意凝成了实质!仿佛要活剥生吞了她!
喉咙洞穿的血窟窿喷得嘶嘶作响!他却不管不顾!染满污血黑油的手指痉挛着伸向脖子深处,似乎想抠出那枚要命的铜钉!指甲划开肌肉血沫飞溅!
这画面太惊悚!围观大臣们腿一软,哗啦啦又跪倒一片!
皇帝脑子嗡的一声!他看着儿子喉咙喷血暴起伤人、眼神凶戾如鬼!再不是装的!刚才那点“舍身引毒”的鬼话被戳得粉碎!一股混合着震怒、恐惧、被愚弄的狂躁和被戳破真相的羞辱感猛地炸开!皇帝指着还在痉挛喷血的萧铎,手指抖成鸡爪,对着吓傻的李太医、宗正、所有人狂吼:
“装……他装死!他刚才是不是咽蛆?!是不是他自己咽的?!给朕说!!”
“咽……咽了……”旁边一个小官瘫在地上,喃喃接了一句。
“那他吼什么毒核?!毒在哪?!他吃什么了?!”皇帝喷着吐沫星子,指着地上被蛆啃得破破烂烂的张侍郎尸体:“那烂肉蛆堆!还有那半截肠子!是不是……是不是他自己吃的?!啊?!”
“是……是肃王……”另一个大臣抖着声。
“他……他刚才吃蛆……还嗦油……”一个侍卫补刀。
“他吃屎虫!他嗦人油!!”宗正王撕心裂肺地嚎出来,彻底崩溃了!
“呕……!”刚缓过劲的皇帝一个趔趄,扶着銮驾又开始干呕,龙袍下摆抖得像筛糠。他猛地抬起赤红眼,里面最后一丝贪婪也被冲得稀碎,只剩下狂乱的杀意和惊怖,枯爪死命指向刚被侍卫压倒在地、还在徒劳挣扎的徐舒棠,喷出的怒吼带着血腥气:
“妖孽!全是这妖孽引出来的邪祸!秽毒……妖毒……她喷什么肃王吃什么!喷什么崩什么!她……”
皇帝话头猛地卡住!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一个极其荒诞却又无法反驳的结论蹦出来:
这妖女喷肃王吃蛆……肃王就真咽了蛆!
喷钉子堵他嗓子眼……真就崩钉扎穿了!
那……那要是她……
一个更疯狂更恐怖的念头控制不住地滋生!
皇帝的视线如同刮骨钢刀,猛地扎向被压着跪在泥浆蛆堆里、嘴角淌着血丝、眼神涣散的舒棠!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不声:
“徐舒棠——!!!你不是能喷吗?!!”
他枯瘦的手指疯狂戳向喉咙喷血如泉、正在地上抠钉子的肃王萧铎!
“喷他——!!!给朕喷死这个吃屎喝油的孽畜!!!!”
“把他那张吃蛆的烂嘴……”
皇帝的声音尖啸破空:
“——喷回他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