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死他!喷回肚里去——!!!”
皇帝的咆哮裹着血腥味砸下来!压着舒棠的侍卫疯了似地箍紧她脖子!
“呜……”舒棠喉骨被掐得咯咯响,眼前发黑!窒息感和喉咙里翻涌的冰冷咒力绞成一团!她死命瞪着泥浆地!视野里全是萧铎喉咙喷血的画面!那铜钉扎穿的破洞还在嘶嘶冒血沫子!
杀了他……喷死这个食人蛆的恶鬼……喷烂那张嘴……喉咙深处的诅咒毒液般沸腾!可理智在尖叫:喷“嘴回肚”怎么喷?!乌鸦嘴不是许愿池!失控的反噬会……
“动手啊!!”皇帝一脚踹翻挡路的侍卫,“捏开她的毒嘴!让她喷!朕要亲眼看着肃王的嘴……被喷……喷回……”
皇帝的声音猛地噎住!眼睛瞪成铜铃!
泥浆地里抠着喉钉的萧铎——他喷血的喉咙骤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
“呕——噗!”
喉咙里那枚深扎的铜钉混着一大股粘稠黑血猛地反喷出来!带着一小节白森森的东西砸在泥浆里!
肃王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虾,滑倒在地!
“钉……钉吐出来了?!”李太医眼尖看清泥里那节白东西,魂飞魄散:“喉骨!殿下喉结骨头被呕出来了啊!”
轰!人群炸了!嘴没回肚……先崩了喉骨?!
“啊呀——!”掐着舒棠的老太监突然鬼嚎!他按在舒棠后颈的那只烂手猛抽回来!刚才溅到的黑血正滋滋冒烟!皮肉像被泼了滚油瞬间烫烂!露出底下白骨!
“血……肃王的毒血沾不得!”几个侍卫见了鬼似的撒开舒棠狂退!
舒棠像破麻袋摔回泥浆,呛咳着翻过身!视野对上了——
瘫倒的萧铎喉咙破了大洞!那洞深得能看见蠕动的血管!但更恐怖的是……原本突出在颈前的男性喉结……位置空了?!只剩个凹陷的血窟窿?那节呕出的喉骨正静静躺在血泥里!
皇帝的龙靴猛退一步踩在烂蛆上,滑得一个趔趄:“喉……喉结真……真呕出来了?!那嘴……嘴怎么……”他猛地指向萧铎那张因剧痛和窒息大张的、沾满血污的薄唇!
“嘴还在颈子上呢陛下!”宗正指着喊。
“在个屁!”李太医失心疯似地尖叫,扒开人群指着萧铎的脖子,“您细看!那铜钉是从喉结骨下面往上崩的!把喉结下面那截软骨顶穿了!喉骨脱了槽!您再看看殿下下巴骨连着颈子的筋!”
他手指颤抖点向萧铎大张的嘴下方——颈前那一大块因喉骨脱出而凹陷、只剩破洞和的部位!
“殿下原本的嘴还在颈皮上头……可喉骨槽空了!底下那洞……连着的就是肚子里的气嗓管啊!”李太医眼珠子猩红,“这就等于……等于殿下的嗓子眼被钉子捅穿了!往上首通嘴!往下首通肚肠!那喉咙洞……现在就卡在他下巴颏和脖子根的凹当间!”
他猛地扭头,狂热崇拜地扑跪在泥浆里,朝着刚缓过气的舒棠砰砰磕头:“圣体显灵啊陛下!徐娘子喷‘嘴回肚’虽迟但到!虽没把殿下的嘴皮子喷进肚子里……可把嗓子眼连通肚肠的‘口子’!硬生生喷到下巴底下吊着了啊!这比嘴进肚子更深!这才是抽髓拔根的祛毒圣法!殿下这脏腑里的毒邪之气……这下有地儿泄了!”
人群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萧铎下巴和脖子连接处那个恐怖的血窟窿!深洞随着他艰难的倒气儿一缩一张!隐约能看到蠕动的暗红气管壁!的确……像是喉管被整个提到下巴底下了!
皇帝嘴唇哆嗦,看着血洞里涌动的,又看看烂泥里半死不活的儿子,最后看向那个被李太医磕头称圣、同样一脸死灰的徐舒棠……
这妖女……喷一句“嘴回肚”……真能歪成这样?!
“肃王……喉咙连通肚子?”皇帝声音像飘在云雾里,“那……这下巴底下的血窟窿……吃饭漏风……喝水漏……漏……”
“屁都从脖子眼里崩!噗噗带响儿!”李太医斩钉截铁抢答!带着无比光荣的使命感!“秽毒秽气随屁带血崩干净!这才叫根治!徐娘子毒功盖世!北疆瘟魔算个屁!放屁崩死它们!臣请旨!押送徐圣体即刻启程!首捣瘟营放屁窟——啊不!祛瘟窟!”
“放……屁崩瘟?”宗正王嘴角抽搐。
皇帝扶着銮驾的手背青筋暴起,脑子被“屁崩瘟魔”“放屁窟”搅成一团糊。他看着萧铎身下缓缓洇开的、混合着血水排泄物的污黄水渍……再看那个深可见喉管的恐怖伤口……又想想这伤是被铜钉穿喉、骨头脱槽活生生成就……
一股邪火混着极致的后怕猛地蹿起!他枯瘦的手一指还在抽搐的肃王,怒极反笑:
“好!好一个祛毒圣体!放屁神功!”他陡然厉吼!“抬走!把这吃屎蛆嚼人肠的孽畜抬回宫!锁进石棺!等他脖子洞里能崩出带响儿的驱瘟神屁了……再来叫朕!!”
几个侍卫忍着恶心上前搬动血泊里的肃王。搬弄间——
“呃——!”萧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非人惨叫!原本半昏迷的身体猛地向上弹动!侍卫手一抖!
“噗……嗒!”
一小块暗红色的、还在微微搏动、疑似……喉管残块的血肉组织……
正好从萧铎下巴底下那个恐怖的深洞里……滑……滑脱了出来?
不偏不倚……
掉进了……刚刚磕完头抬起的……
李太医那张激动得唾沫横飞的……
大张的嘴里?!
李太医喉头猛地滚了一下!
“咕咚。”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蛆虫在烂肉里蠕动的沙沙声。
李太医表情僵在脸上。几息之后——
“呕……噗……呕咳咳咳……”他猛地掐住自己脖子干呕!脸涨成猪肝色!想吐又吐不出!眼神惊恐到扭曲!那喉管肉片……卡……卡在嗓子眼了?!
“堵……堵住了?”一个侍卫喃喃。
“不是屁崩……是喉管肉……掉太医嘴里了?”另一个人接道。
皇帝的脸彻底绿了!他看着捂着脖子打滚的李太医,又看看被抬走的肃王脖颈处空荡荡不断冒血的深洞,最后死死盯住泥浆里浑身冰冷、眼神涣散的徐舒棠——
“你……”皇帝的龙爪指着她,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你喷‘嘴回肚’……肃王的喉管肉……崩太医嘴里了?!”
舒棠喉咙发干:“不……是……它自……”
“自掉?!”宗正王凄厉尖叫,“她连‘掉嘴里’都没喷!是李太医自己张嘴接的!陛下!这……这圣体邪到家了!她念头一动……肃王身上的零碎就往人嘴里掉啊!”
这话炸得所有人后背发寒!看向舒棠的眼神不再是恐惧……是看着人形瘟神的极度绝望!连碰都不敢碰了!
“走!押……押走!”皇帝嗓子劈成了烂锣,连退三步避开舒棠方向,“钉……钉进铁笼!快马押送北疆!让她去瘟营!让她对着胡虏大营……动念头!!!”他指向北边,嘶吼着赌咒:“瘟神……胡虏……朕要瘟神的肠子……掉胡虏可汗的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