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将海面染成金箔,苏璃攥着拍立得的手指微微发颤。游轮的金属舷梯在沙滩上投下冷硬的影子,二十米外的甲板上,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他们,袖口的红色十字标志与雪山基地的徽章一模一样。
"别紧张。" 冷轩的手掌按在苏璃后腰,黑色战斗服下的体温透过战术背心传来,"陈博士的笔记里提过这艘 ' 方舟号 ',是民间幸存者组织的移动据点。" 她的指尖划过苏璃肩胛骨的胎记,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基因融合时的温热,"记得隐藏血迹的秘密,至少在摸清对方底牌前。"
林渊走在最前方,战术匕首藏在袖口,蓝色纹路在晨光中几乎隐形。他注意到游轮栏杆后有枪口反光,却故意放慢脚步,让苏璃的军大衣下摆随海风扬起,露出粉色吊带的边缘 —— 这是冷轩教的 "示弱战术",用少女的柔软打破对方的戒备。
"欢迎来到方舟号。" 白大褂男人伸出手,掌心的老茧显示出军人出身,"我是船长周明,曾在滨海市特种部队服役。" 他的视线在苏璃的锁骨链上停留半秒,转向林渊时却骤然冷硬,"你们身上的战斗痕迹,比丧尸更危险。"
冷轩突然上前半步,战斗服的拉链滑下两寸,露出腰腹间的旧疤:"周船长认识冷轩少将吗?" 她故意强调姓氏,"我父亲当年在雪山基地......"
周明的瞳孔骤缩,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银质军牌:"冷轩少将是我的老上级。" 他的视线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苏璃蝴蝶骨的胎记上,"跟我来,感染者请待在隔离区。"
游轮的隔离舱弥漫着消毒水气味,苏璃盯着单向玻璃外的动静,军大衣下的白 T 恤被冷汗浸透。冷轩正在和周明交涉,黑色战斗服的肩带滑落,露出与苏璃同款的蝴蝶形胎记 —— 那是基因共鸣者的隐形印记。
"他们在检测我们的血液。" 林渊低声说,指尖划过战术屏,"周明的电脑里有雪山基地的坐标,还有......" 他突然顿住,视线落在监控画面里的医疗舱,"夏雪的红宝石项链碎片,正在第三隔离区。"
苏璃的匕首在掌心握紧,想起昨夜机械丧尸朝拜的场景。游轮的引擎声突然变调,甲板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惊恐的尖叫:"感染者!第三隔离区的人变异了!"
冷轩的战斗服拉链在奔跑中彻底敞开,小麦色的皮肤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她拽着苏璃冲向医疗舱,却看见周明正举着枪对准一个蜷缩的少女,对方的颈间戴着半片红宝石项链。
"等等!" 苏璃突然扑过去,军大衣在地面拖出沙沙声,"她没有变异,只是......" 少女抬头的瞬间,苏璃愣住了 —— 她的瞳孔是正常的琥珀色,只是后颈有与林渊相似的蓝色纹路,"她是雪山基地的实验体,和我们一样。"
周明的枪口颤抖着放下,视线落在少女的纹路上:"她叫小雨,三天前在雪山捡的。"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以为她被感染了......"
林渊的战术屏显示小雨的淋巴细胞活跃度正常,反而带着与苏璃相似的中和酶反应。他突然想起陈博士笔记里的 "基因共鸣者集群效应"—— 原来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其他幸存者拥有部分适配基因。
"周船长," 冷轩按住他握枪的手,体温透过手套传来,"我们有能让病毒休眠的血清,但需要保护像小雨这样的孩子。" 她的视线扫过医疗舱的培养箱,里面存放着与雪山基地相同的淡蓝色液体,"夏雪的实验室还在运转,他们在追捕所有基因适配者。"
游轮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夏雪的身影出现在监控屏幕上,红宝石项链只剩最后一片碎片:"林渊,苏璃,冷轩," 她的身后是成排的机械丧尸,"你们以为登上方舟号就能安全?知道为什么游轮的引擎用的是病毒能源吗?"
苏璃突然听见引擎舱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蓝色火苗从通风口窜出 —— 那是林渊血液的颜色。她冲向甲板,发现游轮底部缠着机械触手,金属表面布满与林渊相同的蓝色纹路。
"是夏雪的基因追踪!" 冷轩的匕首划过触手,淡金色血液溅在金属上,竟让触手发出痛苦的尖啸,"她复制了林渊的病毒操控能力!"
林渊突然抱住苏璃滚向救生艇,机械触手的攻击擦过她的发梢:"带小雨去救生艇!"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蓝色纹路正在全身蔓延,"我的血液在和机械融合,再不走我会失控......"
苏璃突然吻住他颤抖的嘴唇,咸涩的海风混着血腥气在口中扩散。当她的指尖按在他心脏位置,蝴蝶胎记与蓝色纹路同时发出强光,机械触手的金属骨架竟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蜷缩的人类躯体 —— 那是被夏雪改造的幸存者。
"他们还活着!" 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触手内的少年睁开眼睛,瞳孔里没有红光,只有劫后余生的恐惧,"冷轩学姐,血清!"
冷轩的战斗服早己破烂不堪,她扯下腰间的金属盒,里面的融合血清在强光中沸腾。当血清注入少年体内,他后颈的蓝色纹路逐渐淡去,露出与苏璃相同的蝴蝶形胎记雏形。
周明跪在地上抱住小雨,泪滴在少女发间:"对不起,爸爸应该相信你的......" 他抬头望向三人,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方舟号的引擎核心在底舱,夏雪的病毒正在那里暴走,只有你们能阻止。"
底舱的高温让苏璃的军大衣几乎燃烧,她看着林渊的皮肤逐渐透明,能看见血管里流动的蓝色液体。冷轩的战斗服早己不蔽体,却依然用身体挡住涌来的机械丧尸,每一道伤口流出的淡金色血液,都在净化周围的病毒。
"手给我。" 苏璃抓住两人的手,胎记与纹路在高温中共鸣,"还记得沙滩上的篝火吗?我们的血能燃烧,能净化,能守护。"
当三人体温在引擎核心达到临界点,整个底舱突然陷入寂静。机械丧尸的金属骨架纷纷崩塌,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人类躯体,而夏雪的最后一片红宝石项链,正落在苏璃脚边,发出不甘的嗡鸣。
游轮在黎明的海面上重新起航,苏璃站在甲板上,看着周明和小雨在晨光中相视而笑。她摸出拍立得,拍下冷轩裹着急救毯的模样 —— 黑色战斗服破破烂烂,却依然坚持站在瞭望台,像个永不倒下的战士。
"累吗?" 林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外套披在她肩头,带着体温的余热,"周明说游轮的下一个港口是未被感染的岛屿,那里有淡水和农田。"
苏璃望着他手臂逐渐淡去的蓝色纹路,突然想起前世在废墟里的承诺:"我们会有一个家,有番茄味饼干,有薄荷糖,还有......" 她转头望向冷轩,发现对方正把最后一颗薄荷糖塞进小雨嘴里,"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起重建世界。"
海风带来远处岛屿的草木香气,苏璃的拍立得 "咔嚓" 一声,记录下这一刻:林渊的侧脸带着疲惫却坚定,冷轩的背影依然笔挺,远处的小雨正在向她挥手。这是末日里的第五张照片,没有血腥与恐惧,只有重生的希望。
周明突然敲响瞭望钟,声音混着海浪传来:"前方发现陆地!所有幸存者准备登陆!" 苏璃看着甲板上欢呼的人群,突然明白,他们的基因共鸣不是诅咒,而是让人类在末日中继续前行的火种。
冷轩走过时突然撞了撞她的肩膀,战斗服下的皮肤带着愈合的温度:"小丫头,你的吊带又滑了。" 她压低声音,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等上了岛,我们就搭个真正的房子,你睡中间,我和林渊睡两边,像前世在基地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