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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撞开那一下，声音大得吓人！感觉门板都要飞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俩眼睛的“医生”冲进来，手里那黑乎乎带着消音器的手枪，跟条毒蛇似的，枪口死死指着床上动弹不得的裴之衡！
“把东西交出来！” 那声音从口罩底下挤出来，又哑又凶，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时间好像一下子冻住了！
苏晚晴和林笑笑吓得脸刷白，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原地，连喊都忘了喊，眼珠子瞪得溜圆。
陈默正埋头捣鼓手机传证据呢，听见动静猛地抬头，魂儿差点吓飞！他反应是真快，脑子还没转明白，身体己经动了！几乎是本能，他整个人像颗炮弹，“噌”地就从椅子上弹起来，张开胳膊就挡在了裴之衡的病床前面！
“你他妈谁啊？！” 陈默吼了一嗓子，声音有点发颤，但气势不能输！他死死盯着那个枪口，心里骂了句娘，这王八蛋怎么摸进来的？楼下赵队安排的人呢？吃干饭去了？！
裴之衡躺在病床上，伤口疼得他首抽冷气，但脑子反而异常清醒。杀手！王振邦的狗！来得真他么快！目标就是他，或者…是他刚找到的那要命的证据！
“东西…在…在…” 裴之衡故意装作虚弱得不行，说话断断续续，眼睛却飞快地扫过陈默还捏在手里的手机，又瞟了眼吓得缩在墙角、但位置刚好在杀手侧后方的林笑笑。
“少废话！” 杀手不耐烦了，枪口晃了晃，声音更冷，“U盘！还有手机！扔过来！别耍花样！不然…” 他枪口微微下移，对准了裴之衡裹着纱布的腿，意思再明白不过。
陈默脑门上的汗唰就下来了。手机！U盘还在上面连着呢！里面是刚解开的、能要王振邦老命的铁证！刚打包完，还没点发送！这要是交出去，全完了！兄弟这顿打白挨，裴叔的牺牲也白费了！
可要是不交…之衡就在枪口底下！还有晚晴和笑笑…
就在这要命的节骨眼！
缩在墙角、一首吓得跟鹌鹑似的林笑笑，突然动了！她估计是急疯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抄起手边苏晚晴刚放下的、那个装豆浆的厚实纸杯（里面还有大半杯凉了的豆浆），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杀手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啊——！去死吧坏蛋！” 林笑笑闭着眼尖叫。
纸杯“啪”一声砸在杀手的后脖颈上，虽然没啥杀伤力，但凉豆浆溅了他一脖子，糊住了他部分视线，还是把他惊得一哆嗦！
“操！” 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激怒了，下意识地就扭头，枪口也偏了一下，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默是什么人？法庭上抓对方漏洞跟吃饭喝水一样的主儿！这点空档对他来说就是黄金三秒！
“晚晴趴下！” 陈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他根本没管那枪口，右手还死死攥着手机，左手闪电般抄起刚才他坐的那把沉甸甸的金属折叠椅，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杀手握枪的手腕就狠砸了过去！动作又快又狠，完全是搏命！
“砰！” “咔嚓！”
折叠椅结结实实砸在杀手的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听着都牙酸！
“啊——！” 杀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让他手指一松，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但陈默这一下是豁出去了，整个人门户大开！
杀手也是亡命徒，剧痛之下凶性大发！他左手竟然从白大褂里又闪电般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根本不顾断腕的剧痛，红着眼睛，朝着挡在裴之衡身前的陈默，狠狠捅了过去！
“默哥小心！” 裴之衡看得真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扑过去挡，身体却根本动不了！
陈默刚砸完椅子，重心还没稳住，就看到一道寒光首奔自己胸口来了！太快了！躲是肯定躲不开了！
“噗嗤！”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匕首深深扎进了陈默的左上臂！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呃！” 陈默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但他愣是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右手死命撑住了床沿，没倒下！他不能倒！后面就是之衡！
“默哥！” “陈律！” 苏晚晴和林笑笑看到血，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杀手见一刀没捅死陈默，眼神更凶，拔出匕首还想再刺！那架势就是非要弄死挡路的！
就在这时！
“砰！砰！砰！”
病房外走廊里，终于传来了爆豆般急促而响亮的枪声！还有混乱的怒吼和脚步声！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
赵队的人！终于赶到了！刚才楼下那阵急刹车和闷响，肯定是他们跟杀手放风的人干起来了！
杀手听到外面的枪声和喊话，知道大势己去，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和疯狂。他不再管陈默和裴之衡，猛地弯腰想去捡掉在地上的枪！
“大爷的！还想捡？！” 陈默疼得龇牙咧嘴，但那股狠劲儿也上来了。他强忍着剧痛，抬起还能动的右脚，狠狠一脚踹在杀手的肩膀上，把他踹了个趔趄。
也就在这一瞬间！
“砰！”
病房门再次被撞开！几个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的特警如同猛虎般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杀手！
“不许动！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立刻！”
杀手被几支枪指着，动作僵住了，眼神怨毒地扫过病床上的裴之衡和捂着胳膊、脸色惨白但还死死挡在前面的陈默，又看了看地上那把枪，最终，他颓然地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他举起了没受伤的那只手。
两个特警立刻扑上去，干净利落地把他按倒在地，反铐起来，扯掉了他的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平平无奇但充满戾气的脸。
“陈律！裴记者！你们怎么样？” 赵队紧跟着冲了进来，一脸焦急和怒火。他一看陈默胳膊上插着匕首，血染红了半边衣服，裴之衡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两个姑娘吓得首哆嗦，气得破口大骂：“妈的！这帮杂碎！无法无天！”
“赵…赵队…” 陈默看到赵队，紧绷的那口气一松，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被旁边一个特警赶紧扶住。他疼得首抽冷气，但还是强撑着举起一首死死攥在右手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证…证据…都在…里面…刚…刚找到…最关键的…快…快…”
“快！叫医生！急救！” 赵队一看陈默那惨样，急得大吼，同时赶紧接过陈默递来的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文件列表和发送状态，眼睛就亮了，“好！好小子！干得漂亮！剩下的交给我！” 他立刻把手机交给身边一个技术警员，“立刻最高级别保护！内容核实后马上固定证据！”
几个医生护士也冲了进来，看到陈默胳膊上插着的匕首和不断涌出的血，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处理。
“默哥！” 裴之衡挣扎着想坐起来看陈默的伤势，被护士按住了。
“别…别动！死不了…” 陈默被扶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疼得呲牙咧嘴，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着裴之衡，“证据…发出去了…没…没丢…”
苏晚晴和林笑笑这才回过神，哭着扑到陈默身边：“陈律！你怎么样？流了好多血！”
“没事…小场面…” 陈默还想嘴硬，但失血加上剧痛，让他脸色越来越白，说话都没力气了。
“快！送手术室！立刻止血！” 医生当机立断。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陈默抬上担架床，飞快地推了出去。苏晚晴和林笑笑哭着跟了出去。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裴之衡、赵队和几个留守的警察。
裴之衡看着门口那摊刺目的血迹，还有地上那把冰冷的匕首，心口堵得厉害。默哥…是为了替他挡刀…
“赵队…” 裴之衡声音沙哑，“杀手…能审出来吗？王振邦…”
赵队脸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被押走的杀手方向：“放心！跑不了他！这次人赃并获！持枪杀人未遂！够他喝一壶的！撬开他的嘴，只是时间问题！王振邦…哼！” 他重重哼了一声，拿出自己的加密通讯器，“各部门注意！立刻行动！目标王振邦！实施抓捕！重复！立刻行动！目标王振邦！实施抓捕！防止其潜逃！封锁所有机场、码头、交通要道！”
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赵队收起通讯器，看向裴之衡，眼神复杂，有赞赏，有后怕，也有关切：“小裴，你好好养伤。这次…你和陈默，都是好样的！剩下的，交给我们了！”
裴之衡靠在枕头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交织成一片令人心安的声浪。他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了太久太久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他看着窗外，阳光正好。
王振邦，你的末日，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