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狂徒?我专治奇葩

第五章 耗子的牙口与狐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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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法外狂徒?我专治奇葩
作者:
清风不改其意
本章字数:
5622
更新时间:
2025-06-18

裴之衡那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悬着,就差那么一哆嗦按下去。孙强那声“等等”喊出来,调门都劈叉了,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风刮过老柳树枝子的声音。所有人都瞅着孙强,眼神儿跟探照灯似的。

孙强脑门上的汗珠子,黄豆那么大,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脚下的黄土里,洇出几个深色的小点。他嘴唇哆嗦了半天,眼珠子在裴之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和周围乡亲们怀疑的目光中间来回乱窜,最后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

“裴…裴律师…王镇长…”孙强声音干得发涩,带着点讨饶的味儿,“这事儿…这事儿可能…是个误会…”

“哦?”裴之衡把手机揣回兜里,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孙主管,这‘误会’怎么说?耗子啃的?还是车闸线它自个儿想不开,非得断得这么齐整,还挑个下坡的时候?”

人群里有人憋不住,“噗嗤”又乐了。

孙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硬着头皮,也不敢看周围人,吭哧瘪肚地说:“可…可能是…是运输的时候…或者…或者卸车的时候…不小心…碰…碰着了?对!肯定是磕碰了!没检查出来!是我们工作的疏忽!绝对没有耗子的事儿!也…也绝对没人故意搞破坏!”他最后一句说得飞快,简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磕碰了啊?”裴之衡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孙主管这业务水平,有待提高啊。这么明显的‘磕碰’痕迹都看不出来?这要是真出了大事儿,算谁的?”

孙强头摇得像拨浪鼓:“算我的!算我们运维的!我们负全责!王婶儿的医药费,营养费,玉米面,我们赔!双倍赔!这辆车,我们立刻拖走返厂大修!其他的车,我亲自带人,一辆一辆,从头到脚,重新检查一遍!保证一根螺丝钉都不放过!”他拍着胸脯保证,那架势,恨不得当场写血书。

王副镇长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打圆场:“哎呀,孙主管能认识到疏忽就好!工作嘛,难免有疏漏!及时补救,态度端正,就是好同志嘛!”他转向王婶儿,“老姐姐,您看,孙主管都认错了,也答应赔偿,咱就别揪着不放了?身体要紧,赶紧去村卫生所看看,擦点药!”

王婶儿这会儿也不嚎了,看看裴之衡,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孙强,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撇撇嘴:“哼!算他还有点良心!医药费、玉米面,一分都不能少!还有我这胳膊,得疼好几天呢,误工费也得算!”

“算!都算!”孙强忙不迭地答应,心里头滴血,脸上还得挤出笑。

一场眼看要炸锅的风波,被裴之衡几句话,轻飘飘地摁了下去。人群渐渐散了,议论的焦点也从赵大柱身上,转移到了“快骑”公司的疏忽和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孙主管身上。赵大柱和李秀英长长松了口气,看向裴之衡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孙强带着俩手下,灰溜溜地开始检查剩下的单车,那叫一个认真仔细,恨不得拿放大镜看。裴之衡踱过去,拍了拍孙强的肩膀,声音不大,就他俩能听见:

“孙主管,干活儿悠着点。手别抖,眼神儿放亮点。柳树沟这地界儿,风土人情跟城里不一样,耗子…可能不止一种。下回牙口再这么好使,我这人脾气好,可法律它,认死理儿。”

孙强手一哆嗦,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地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了。他僵硬地点点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苏晚晴这时候才收起她那职业性的观察眼神,走到裴之衡身边,压低声音:“行啊你,裴大律师。三言两语,耗子尾巴就让你揪出来了?这孙强,明显是心里有鬼。”

裴之衡推了推眼镜,笑得有点痞:“心里没鬼,喊什么‘等等’?这叫贼不打自招。他那点道行,也就糊弄糊弄老实人。”

“那…就这么算了?不报警?”林笑笑凑过来,小声问。

“报警?”裴之衡摇摇头,“抓他一个孙强顶什么用?他背后是谁指使的?图啥?证据呢?就凭一根断了的闸线?顶天拘留几天,罚点钱,打草惊蛇。不如让他自己心里长草,干活儿的时候多长几只眼。这叫…废物利用。”他顿了顿,看向远处正在认真擦车的赵大柱,“再说了,这事儿对赵大柱也是个教训。光有热情不够,技术活儿,得下功夫学,得让人抓不住把柄。免费的饭,没那么容易吃。”

苏晚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倒是想得远。不过,这事儿肯定没完。孙强吃了这么大亏,背后的人能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们来。”裴之衡无所谓地耸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给这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照照太阳。”

接下来的几天,柳树沟的“共享单车便民点”意外地风平浪静。孙强跟换了个人似的,带着手下天天来报到,检查车辆那叫一个勤快,态度也客气得不得了,见了赵大柱都点头哈腰叫“赵管理员”。村民们看赵大柱的眼神也彻底变了,多了几分信任。赵大柱憋着一股劲儿,白天盯着车,晚上就着昏暗的灯泡,捧着“快骑”公司发的基础维修手册,还有裴之衡让林笑笑从网上找的视频教程,吭哧吭哧地学,那股子认真劲儿,让李秀英看着都心疼。

这天傍晚,裴之衡、苏晚晴和林笑笑在村支书家蹭饭。饭菜简单,但热乎。村支书老赵头抿了口自家酿的瓜干酒,感慨道:“裴律师,您是真有本事!大柱这事儿,搁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好了,娃有正经营生干,乡亲们出门也方便了!您是俺们柳树沟的贵人!”

裴之衡摆摆手,夹了块炖得烂糊的土鸡肉:“老支书言重了,我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事儿能成,还是靠大家伙儿支持。”

正吃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听着像是几个刚骑完车回来的年轻人在聊天。

一个嗓门挺大:“哎,听说了吗?隔壁大王庄,昨儿晚上出邪乎事儿了!”

“啥邪乎事儿?”

“有人报警!说看见…看见一头老母猪,爬到村口那棵大杨树上去了!”

“噗——!扯淡吧你!母猪上树?你咋不说公鸡下蛋呢?”

“真的!骗你是小狗!电话都打到镇派出所了!闹得鸡飞狗跳的!结果警察来了,毛都没找着一根!你说邪门不邪门?”

“谁报的警啊?喝大了吧?”

“不知道啊,匿名的!你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报假警玩儿呢吗?闲得蛋疼!”

饭桌上,苏晚晴的职业雷达“嘀嘀嘀”狂响,眼睛唰地就亮了:“母猪上树?报假警?这题材…够新鲜!”她立刻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开始记。

林笑笑也听得目瞪口呆:“我的天…还有这种操作?裴哥,这比偷车当彩礼还离谱啊!”

裴之衡放下筷子,慢悠悠地擦了擦嘴,金丝眼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玩味的光。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苏晚晴和林笑笑都无比熟悉的、带着点蔫坏和兴奋的笑容。

“离谱?”他轻轻哼了一声,“母猪上树?报假警?我看未必是吃饱了撑的。”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有点辣嗓子的瓜干酒,眯起眼睛,看向窗外黑黢黢的田野,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苏晚晴和林笑笑耳朵里:

“你们说,一头老母猪,它没事儿爬树干嘛?报警那人,他又图个啥?是真眼花,还是…想借警察的手,在树上找点别的什么东西?”

苏晚晴记录的手停住了,林笑笑也张大了嘴巴。

裴之衡转过头,看着她们俩,镜片后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兴致勃勃:

“这荒诞不经的‘母猪报警案’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更有意思的玩意儿呢。让子弹…哦不,让这荒诞,再飞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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