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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听到凌昭这么说，身子不禁又颤抖了两下。
系统见她动不动就抖，很是疑惑：【这年头帕金森也能当丫鬟？】
凌昭倒是看得明白：“怕是真怕，但抖得这么厉害，多半是装的。”
【啊？】
“毕竟不装成这样，怎么凸显我的狠辣。”
就像是为了印证凌昭的话一般，顾家人看到碧桃这副表现，都很是满意。
他们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等碧桃开始指证，便率先一步谩骂起凌昭来。
“看看，看看，这丫鬟可怜的样子，你若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能害怕成这样！？”
“也就外面的人会被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到！等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为你说话！”
“等真相大白，便是陛下也定然会降罪于你，将你挫骨扬灰。”
【宿主，你确定没事吗？看他们这疯狂笃定的样子，怕是这事无法善了。】
“为什么要善了？”
【啊？】
系统没懂凌昭话里的意思。
二族老见凌昭不说话，以为凌昭终于怕了，刚刚的惊怒顿时转变成了得意。
只见他下巴轻抬，眼神轻蔑，仿佛恩赐一般地对着碧桃说道：
“将你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记得，好好说。”
最后三个字，二族老咬得尤其得重。
碧桃闻言一双手紧张地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飞快地抬头看了凌昭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抱歉。
很快，她便用上了一种特别大义凛然的语气：
“那天我和二小姐看到了，大小姐跑去和一个男子私会，甚至……甚至孤男孤女、共处一室、私相授受！”
碧桃说完，试图从凌昭脸上看出一丝被戳破的恼怒和紧张，可是——
没有。
凌昭很平静。
反倒是系统急得跳脚：【我可去她娘的，为什么每次有人要将一个女人踩到脚下，就非要污蔑她的清白！？】
【这碧桃自己不就是女子吗？她知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有多歹毒！】
很显然，碧桃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他们才深信这样能彻底将凌昭践踏至泥里，再也无法翻身。
碧桃看着淡定的凌昭，一时间有些犹疑。
她并未见过凌昭弑父杀妹的样子，就连刚刚凌昭在宗祠里大展拳脚时，她因为在宗祠后门外面，也没能看到。
所以，她还以为凌昭依旧是那个好欺负的、心善到愚蠢的大小姐。
她设想过顾凌昭会慌张、会恼怒、会多说多错，或者根本说不清。
但完全没想过顾凌昭会没反应。
怎么办？
要不然……算了？
不，不行！
几位族老许诺过，只要她指认顾凌昭，事后便会让她去顾亭之身边伺候，当一个通房丫鬟。
现在顾城己死，顾家由顾亭之少爷接管，哪怕只是通房，也是她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想到这里，碧桃再次大声开口指证：
“我记得很清楚，去年冬至，被夫人禁足的大小姐偷偷离开了顾府，去了外城的糠市，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一个破落房间。
我和二小姐从窗缝往里看去，看到大小姐竟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虽然那男人背对着我们，让我们看不清脸，但我可以确定，当时那男人上身光着的！小姐回府以后，也将此事禀告了老爷。”
剩下的话，都不用碧桃再说了。
二族老便厉声喝道：“顾凌昭，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为了灭口竟然弑父杀妹、掩盖罪行，你这等欺君罔上的畜生，今日我顾府就要替天行道！”
“来人——将这妖女处死！”
众人想要往前冲，但又顾及着凌昭的余威，没人敢冲第一个，一时间竟是僵持在了原地。
凌昭见状不怒反笑，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精彩！真是精彩！二族老，你们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只要去那糠市问上一问，定然能找到那个野男人，还有看到过你的证据！”
碧桃昂着脖子争辩道，生怕无法将凌昭置于死地。
“那我就有些好奇了，若我真的和外男私通，顾萤玉就这么看着？不该带着人立刻来抓我现行么？”
要知道，但凡当时顾萤玉或者顾城这么做了，那原主便彻底毁了。
“这，这……这是因为二小姐心善，想为你保全名声！”
“哈哈哈哈哈，顾萤玉心善，对对对，毕竟每次只是把你打个半死，若她不是心善，怎么会留你一口气。”
碧桃完全没想到自己眼中那个无能的大小姐，一张嘴竟是变得如此能说。
一时间，她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羞愧。
“果然。”
凌昭在心里忽然轻哼了一声，语气很是讽刺。
【宿主，怎么了吗？】
凌昭没有回答。
系统只当她是气得狠了，连忙跟着骂了一句：
【他们真不是东西，为了构陷你，怕不是专门收买了糠市的人，所以这碧桃才敢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结果没想到自己的说法前后矛盾了。】
“统，你想没想过一个可能性，碧桃说的是真的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信他们放的狗屁，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真的，不代表就是对的，说话说一半、或者换个视角，故事走向就会不同。”
【宿主，你给个明白话吧，咱这CPU要烧了，你是不是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很可惜，没有，不过——”
凌昭的眼睛微微一眯，“不过如果碧桃说的是真的，那么能让顾萤玉和顾城两个人都闭嘴不谈、不去追究的存在，会是谁呢？”
【！！！】
“有点意思。”凌昭忽然对自己身穿的这个原主有了点了解的兴趣。
二族老见众人都不敢上，连忙怒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人，一起上！”
【你快别在那儿有点意思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
“很简单。”
凌昭话音落下，首接一把掐住了碧桃的脖子。
“！”
碧桃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她便感觉到喉咙一阵剧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