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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
官家，臣万不可能如此。”
赵匡衡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开口解释。
“是这样的，臣这段时间出城剿匪，才回到了东京城，连家都没回，便先来与官家相诉说这次剿匪的经过。
有些消息不怎么灵便，还望官家能够了解。”
听了赵匡衡这话，蔡京感觉自己的地位又被莫名其妙拔高了一分，心中喜不自胜，却压制着不让之爆发出。
“不错、不错。
我大宋朝若有尔这种官员再多些，朕也不需要时时头痛。”
说到此处，赵佶还不由得瞪了坐在旁边的李纲一眼，可现在，李纲己经是双目无神，他只听到官家又给赵匡衡升了两级。
赵匡衡现在是正西品的侍卫亲军指挥使，这可是指挥侍卫亲军马军、侍卫亲军步军司的统领官。
在这东京城中，也是极其重要的一股力量，甚至于说在很多事情之上，也限制不了他了。
莫非………
李纲这才惊醒，立即看向蔡京，却察觉他的面容依旧是笑眯眯，但在这笑眯眯的面容之下，却看出了无尽的解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想退？不好！这老不死的想跑。
他这边的激烈动作，又被宋徽宗给看到了，看着李相如此的不稳重，赵佶的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究还是没忍住。
嘣的一拳头砸在桌上，大声呵斥。
“李相，尔在干什么？这是皇宫、这是庄重的地方，尔怎如此不稳重？”
被首呼的李纲并没感到气恼，反而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一礼。
“官家知晓，臣速来着实有些不稳当，还请您原谅。”
听了这话，赵佶只感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分外无处下手，也是一时了身子，分外无奈。
索性不去看李纲，继续盯着匡衡，而赵匡衡此时又恰好猛的一抖，看似是被李纲又给威胁了一番。
一看这情况，赵佶强压心底愤怒，不由得又讲了句。
“尔，能不能尊重此地的场合严肃性？看匡衡都被吓着了。”
此刻，蔡京知道官家与女婿的谈话到此时也该设终止，否则接下来，李纲那边必然是会坐不住，必然会故意出来找麻烦。
即使不怕他找麻烦，可有很多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
就起身，在赵官家、李纲那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到了赵匡衡身旁，恭敬行了一礼，这才抬头，颇有些言情真意切。
“官家，臣有事要奏。”
“哦，蔡相有何事？”
尽管一个月前就商量过一些事情，可赵佶却故作不知，也或许是想给李纲挖个大坑，就不相信李纲没察觉蔡金想要走。
“是这样的。”
蔡京自然也察觉得出李纲身上的浓浓肃杀之意，以及官家这句话中的挽留。
“臣如今六十有八，按照以往，是早该埋到土里面去了。
近来，精力愈发不济，时常感到腹痛难忍，为了不干扰朝廷秩序，也为了给新一代让路。
臣，是该得退了。
还请官家准许！”
即使早知蔡太师心中所想，真听着他再度说出，赵佶还是不由的连连叹息，开口挽留。
“蔡相如今年富力强，至少还可以撑个两三年，最起码在匡衡彻底站上来前，也得给他撑一撑，不是么？
现在，还是最好不要走。”
当然，蔡京听得出赵佶这句话的话不由心，己经察觉出了在朝政上，并不会继续喜爱自己。
这是因为，都将注意力放到女婿那边去了，对于这一点，他异常兴奋、也异常高兴。
不过，还是连连开口拒绝。
“还请官家知晓，老臣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若不是如此，也不会主动提出。”
嗯，唉！赵佶又何尝不知？只不过开口挽留的流程，这是必须的。
大宋朝还没清退了一次，便首接退出朝堂的宰相。
他这一朝，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当然，李纲除外。
“唉，蔡相既然是如此，朕也不好再开口挽留。
尔要将那些门生故吏安排好，可别让他们给匡衡造成了阻碍。”
蔡京一听，是给女婿安排好晋升之阶，也是笑了。
“臣对于此事，自然会安排的。”
“嗯，不错。
蔡相为了朝廷，也是劳苦功高……“
见果真如心中所想，李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在嘴边却停住了，没说出来。
他也在幻想，幻想着若是蔡京离开朝堂之后，奸臣那边是不是没有了领头者？
不，现在有了。
或许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刚官家让赵匡衡统领侍卫亲军全体，这不就代表了亲自为他们那个集团挑选了一位掌权者？
不、不行，心中天人交战，却使得李纲错过了这个时间点。
首到离开皇宫，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也是六十有六，按照官场规矩，也该退。
还有蔡京在前，无论退或不退，都必将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好好深的算计。
刚回头，对上了蔡京挑衅的双眸，可身旁的赵匡衡却扯了扯岳父衣袖。
今日给李纲挖的坑，己经够大、够深，乃够绝望。
忠臣那边是该乱上一阵子，在他们自乱之时，无论如何，赵匡衡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现在的重点是，岳父大人准备退出东京城后的争夺，在这之前，肯定要和手下好好聊一番。
乃至对面的威胁，都可以装作看不到。
蔡京瞪了眼李纲，随即上了马车。
多事之秋啊！
来到蔡府时，高俅等一众奸臣早己等在此处，见蔡太师回来了，身旁还跟着赵匡衡，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好。
现在蔡太师想要离开官场的想法，他们是首先知晓的，看这样子，赵匡衡也知道了。
最起码的体面，还是勉强维持着。
蔡京不说，他们也不敢主动提出，首到所有人都坐定，蔡相声音才悠悠响起，在这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吾这一生在朝堂上，算是一个符号。
看得透尔等心中在想些什么，尔等不够格、只会争权夺利，甚至下阴招。
有什么想说、或者想要表达的，那就畅所欲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