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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的前灯在雨夜中划出两道惨白的光柱，霍铮的手掌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仪表盘上的时钟跳动着红色数字，距离 B 计划启动还剩 58 分钟。后排的苏砚秋将笔记本电脑抱在膝头，荧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明灭不定，屏幕上不断刷新着备用控制站的防御系统数据，每一行代码都像是倒计时的丧钟。
“下一个目标在东郊废弃水厂。” 程峰独眼盯着平板电脑，蛇形眼罩在晃动的光线中折射出诡异的弧光，“根据我之前的侦查，那里的地下二层设有电磁脉冲装置，一旦启动，方圆百米内的电子设备都会瘫痪。” 他话音未落，越野车突然剧烈颠簸，一道火光在车后炸开 —— 追兵的火箭弹擦着车尾掠过，在泥泞的山路上犁出一道焦黑的深沟。
苏砚秋的额头重重磕在电脑边缘，鲜血顺着眉毛流进眼睛。她顾不上擦拭，手指颤抖着输入一串指令：“他们正在干扰卫星信号，定位系统最多还能撑三分钟！” 霍铮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山道上蛇形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装甲车如同蛰伏的巨兽，车灯组成的光网正步步紧逼。
废弃水厂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锈迹斑斑的水塔宛如一具腐烂的骨架。霍铮将车停在厂区外围，引擎盖还在冒着青烟。程峰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匣子，金属表面刻满蛇形纹路：“这是程远留下的信号干扰器，理论上能屏蔽电磁脉冲十分钟。” 他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独眼凝视着水厂大门，那里挂着的 “蛇形会” 旗帜正被暴雨拍打得猎猎作响。
三人贴着围墙潜行，苏砚秋突然拽住霍铮的衣袖。月光穿透云层的瞬间，她指着墙角：七具尸体呈环形排列，脖颈处的伤口整齐如刀割，每个死者的掌心都烙着半枚蛇形印记。“是‘蛇形会’的献祭仪式。” 程峰压低声音，蛇形眼罩下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们在召唤某种力量 —— 或者，是在警告我们。”
水厂内部弥漫着死水的腐臭，破碎的玻璃窗漏进的雨水在地面积成暗红的水洼。霍铮的战术手电扫过布满青苔的墙壁，光斑突然定格在一幅壁画上：数十条巨蛇缠绕着地球，蛇信化作密密麻麻的病毒链。“和硬盘里的‘绿洲计划’示意图一模一样。” 苏砚秋蹲下身，指尖擦过壁画底部的日期 ——2012 年 7 月 15 日，正是钢厂事故发生的前三天。
突然，头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程峰反应极快，猛地将霍铮和苏砚秋扑倒在地。三根淬毒的钢刺擦着他们的头皮钉入地面，毒雾在空气中升腾起诡异的紫色。“分头行动！” 霍铮翻身跃起，手中的手枪指向暗处，“程峰破坏电磁脉冲装置，苏砚秋破解控制站系统，我来断后！”
程峰沿着锈迹斑斑的楼梯向下狂奔，蛇形眼罩在剧烈运动中微微滑落。地下二层的铁门紧闭，门板上镶嵌着数十颗蛇形蓝宝石，在黑暗中泛着幽光。他将信号干扰器贴在门上，蓝色电流顺着门缝蔓延。当最后一颗蓝宝石熄灭时，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电磁脉冲装置位于房间中央，外形酷似巨大的毒蛇头颅，红色指示灯如同蛇眼般闪烁。程峰正要动手，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蛇形锁链破土而出，缠住他的脚踝。锁链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每挣扎一下，就有鲜血从皮肤下渗出。他咬牙扯下蛇形眼罩，独眼闪过一道寒光 —— 左眼的虹膜竟是蛇类特有的竖瞳。
“原来程家的人，都流着蛇的血。”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装置内部传来，装置的 “蛇口” 缓缓张开，露出凯瑟琳?怀特苍白的脸。她的制服沾满血迹，嘴角挂着癫狂的笑意，“你以为程远真的是为了正义而死？他不过是想摆脱家族诅咒，可笑的是，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才是‘绿洲计划’最完美的实验品！”
与此同时，苏砚秋在控制站主服务器前与时间赛跑。屏幕上的倒计时显示还剩 12 分钟，防火墙却如同铜墙铁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突然注意到键盘缝隙里卡着半片蛇形蓝宝石 —— 和水厂外死者掌心的印记如出一辙。当她将宝石嵌入主机凹槽的瞬间，所有代码突然扭曲重组，浮现出一段加密视频。
视频里，程远穿着白大褂，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如果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己经失败了。‘蛇形会’的真正目的不是病毒扩散，而是……” 画面突然被雪花覆盖，苏砚秋心急如焚，疯狂敲击键盘。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她猛地转身，枪口却对上了霍铮的额头。
“别动。” 霍铮的声音冰冷如铁，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警服上不知何时沾满了黑色黏液，右手握着的枪正对准苏砚秋的心脏，“把硬盘交出来，还有你破解的所有数据。” 苏砚秋的瞳孔骤缩，她注意到霍铮脖颈处蜿蜒的青筋，那颜色黑得不正常，像是被毒蛇毒液侵蚀过的血管。
水厂外，爆炸声此起彼伏。追兵的装甲车撞开了围墙，探照灯将厂区照得亮如白昼。程峰在与凯瑟琳的缠斗中逐渐落于下风，电磁脉冲装置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他摸到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向装置的 “蛇眼”，鲜血喷溅在凯瑟琳脸上，却让她笑得更加疯狂：“晚了！B 计划的核心根本不在这些备用站，而是……”
苏砚秋突然将主机推倒，碎片西溅。趁霍铮分神的瞬间，她侧身翻滚，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刺向对方手腕。霍铮吃痛松手，露出手腕内侧的蛇形纹身 —— 那是 “蛇形会” 高层才有的标记。“你被他们控制了！” 苏砚秋大喊，却见霍铮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陌生而阴森的笑容。
倒计时显示还剩 3 分钟，水厂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程峰踉跄着冲出地下二层，浑身浴血。他看到苏砚秋与被控制的霍铮对峙，独眼闪过一丝决绝。他举起手中的干扰器，用尽最后的力气砸向主服务器。蓝光迸发的瞬间，整个水厂陷入黑暗，只有倒计时的红光在黑暗中跳动，如同死神的心跳。
“跑！” 程峰的嘶吼在水厂内回荡。苏砚秋拉着神志不清的霍铮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凯瑟琳癫狂的笑声。当他们冲出水厂的刹那，天空突然炸开绚丽的烟花 —— 不是庆祝，而是 “蛇形会” 的信号弹。程峰望着天空中扭曲的蛇形图案，终于明白凯瑟琳那句话的含义：B 计划的核心，从来就不是病毒，而是让整个世界在混乱中，见证 “蛇形会” 的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