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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毒辣辣地晒在官道上，吕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腰间挂着的夜壶随着步伐一晃一晃。他们己经走了两个时辰，离小镇己有二十多里。
"歇会儿吧。"黄蓉找了棵大树，一屁股坐在树荫下，"我脚都起泡了。"
吕健也累得够呛，欧阳克的毒虽然解了大半，但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他靠着树干坐下，从包袱里取出水囊灌了一大口。
"给。"他把水囊递给黄蓉。
黄蓉接过，小口啜饮。即使扮作男装，她的一举一动依然掩不住那股灵动劲儿。吕健不禁想起昨晚她智斗梅超风的情景——这丫头胆识过人，难怪日后能成为丐帮帮主。
"看什么看？"黄蓉察觉到他的目光，瞪了一眼。
吕健赶紧移开视线："我在想...欧阳克会不会追来。"
"暂时不会。"黄蓉胸有成竹，"他肩上挨了梅超风一爪，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警觉地站起来，躲到树后观望。
官道尽头，一个白衣老道骑着小毛驴缓缓而来。驴脖子上挂着个酒葫芦，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马钰？"吕健惊讶地瞪大眼睛。
黄蓉也愣住了："这么巧？"
马钰似乎早就发现了他们，笑眯眯地勒住毛驴："两位小友，别来无恙啊。"
吕健连忙上前行礼："马道长，您怎么..."
"路过而己。"马钰捋了捋长须，目光在吕健腰间的夜壶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他衣襟下的伤口，"看来小友近日颇有...际遇？"
吕健尴尬地笑笑："一言难尽。"
黄蓉眼珠一转，上前拱手："晚辈黄十八，见过马真人。"
马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黄...十八？好名字。"他显然看穿了黄蓉的伪装，但并未点破，"两位这是要去哪啊？"
"终南山。"吕健老实回答，"正想去拜访道长。"
"巧了，贫道正要回山。"马钰拍了拍毛驴，"不过这小家伙驮不动三个人。这样吧，前方五里有个茶棚，我们在那歇脚详谈。"
茶棚简陋但干净，三人在角落坐下。马钰要了壶清茶，几样素点心。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给两人各倒了杯茶。
吕健看了眼黄蓉，得到默许后，将近日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从黄河帮的追杀到欧阳克的偷袭，当然隐去了关于《九阴真经》的部分。
马钰听完，沉吟片刻："欧阳克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小友日后行走江湖，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道长指点。"吕健恭敬地说。
马钰又看向黄蓉："这位...黄小友，也要一同上山？"
黄蓉刚要回答，茶棚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五个持刀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
"掌柜的，好酒好肉端上来！"独眼龙大声吆喝，目光扫视棚内，在看到马钰时明显一怔，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
吕健注意到这个细节，低声问："道长认识他们？"
马钰微微摇头："黄河帮的余孽，不足为虑。"
独眼龙那桌人窃窃私语，不时往这边偷瞄。黄蓉捏了捏吕健的手，示意他警惕。
果然，酒过三巡，独眼龙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这位道长...看着面熟啊？"
马钰头也不抬："贫道全真马钰。"
"原来是马真人！"独眼龙故作惊讶，"失敬失敬。"他目光转向吕健，"这位小兄弟更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吕健握紧了腰间的夜壶："阁下认错人了。"
"是吗？"独眼龙突然变脸，"黄河帮通缉的要犯，我怎么会认错！"他猛地掀翻桌子，"兄弟们，上！"
五个大汉同时拔刀，茶棚里顿时乱作一团。其他客人尖叫着逃出去，掌柜的钻到了柜台底下。
马钰叹了口气，拂尘轻挥，一股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劲风将独眼龙推出丈外。吕健则抄起夜壶，狠狠砸在最近一个敌人的面门上！
"砰！"夜壶碎裂，那人应声倒地。
"我的兵器！"吕健心疼地喊道。
黄蓉忍俊不禁，软鞭一挥，缠住另一人的手腕，轻轻一拽就让他摔了个狗啃泥。剩下三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独眼龙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全真教包庇要犯，黄河帮不会善罢甘休的！"
马钰眉头一皱，身形一闪就到了独眼龙面前，拂尘在他肩上轻轻一点。独眼龙顿时如遭雷击，在地。
"回去告诉沙通天，"马钰声音不疾不徐，"若再骚扰我全真弟子，贫道亲自去黄河帮总舵找他喝茶。"
独眼龙面如土色，连连点头。马钰解了他的穴道，几人狼狈逃窜。
"多谢道长出手相助。"吕健真诚地说。
马钰摆摆手："举手之劳。"他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桌上，"掌柜的，赔你的损失。"
三人重新落座，茶棚老板战战兢兢地送来新茶。
"看来小友的麻烦不小啊。"马钰抿了口茶，"黄河帮虽然不入流，但人多势众，防不胜防。"
黄蓉插嘴："所以我们要赶快上终南山。"
马钰沉吟片刻："按理说，吕小友还未正式入门，不该提前上山。不过..."他看了看吕健的伤势，"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吕健大喜："多谢道长！"
"别高兴太早。"马钰严肃地说，"上山后需遵守全真戒律，清规戒律，一样不少。"
黄蓉撇撇嘴："那些牛鼻子规矩最多了。"
马钰装作没听见，起身道："走吧，天黑前赶到清风观歇脚。"
三人结伴而行。马钰骑着毛驴走在前面，吕健和黄蓉跟在后面。有了马钰这个"护身符"，吕健心里踏实多了。
路上，马钰不时考校吕健的武功进展。得知他己经突破全真心法第二层，老道颇为惊讶。
"短短月余有此成就，实属罕见。"马钰赞许地点头，"看来你与全真教确有缘分。"
黄蓉在一旁偷笑，显然是想起了自己那些"特训"的功劳。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半山腰的清风观。这是全真教的一处下院，规模不大，但清幽雅致。知客道人见是掌教亲临，连忙安排上房。
晚斋后，马钰将吕健单独叫到静室。
"吕小友，今日之事，你怎么看？"马钰突然问道。
吕健一愣："道长是指...黄河帮？"
马钰摇头："是你的处境。"他目光如炬，"欧阳克、黄河帮、甚至梅超风...为何都盯上你一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
吕健心头一跳。这个问题他也很困惑，难道仅仅因为自己会几招全真功夫？
"晚辈...也不明白。"
马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或许与你特殊的体质有关。"
"体质？"
"你修炼全真心法的速度，远超常人。"马钰缓缓道，"这绝非偶然。贫道怀疑，你可能是传说中的'先天道体'。"
吕健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是先天道体？"
"一种罕见的修炼体质。"马钰解释，"经脉天生通畅，真气运行无阻。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练功事半功倍。"
吕健恍然大悟——难怪系统给他的全真心法进步这么快！不过这个"先天道体"的称呼倒是第一次听说。
"若真如此..."马钰若有所思，"重阳祖师留下的几门高深功法，或许你能参悟。"
吕健心头一热。全真教的高深功法，那不就是《先天功》吗？王重阳的独门绝学！
"弟子一定努力。"他郑重承诺。
马钰点点头："明日一早启程，午时前可到重阳宫。"他顿了顿，"那位黄姑娘...你打算如何安排？"
吕健这才想起黄蓉的问题。全真教清规森严，女客肯定不能留宿。
"我...我会劝她离开。"
马钰似笑非笑："恐怕没那么容易。"他起身送客，"去吧，好好休息。"
回到客房，黄蓉正翘着二郎腿吃桃子。
"老牛鼻子跟你说什么了？"她吐出一颗桃核。
吕健把马钰的话转述一遍，隐去了先天道体的部分。黄蓉听完，撇撇嘴："让我走？想得美！"
"可是全真教不允许女客..."
"谁说要住道观了？"黄蓉翻了个白眼，"终南山那么大，我还找不到地方住？"
吕健知道劝不动她，只好作罢。两人商定明日到了重阳宫再作打算。
夜深人静，吕健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的惊险经历。从被欧阳克偷袭到智斗梅超风，再到今日马钰的"先天道体"之说...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他打开系统界面，查看最新状态：
【全真心法（第二层）：熟练度65%】
【金雁功：熟练度40%】
【灵鳌步：熟练度35%】
【全真剑法：熟练度45%】
【随机暗器：熟练度50%】
【特殊状态：
1. 九阴真经的隐秘（效果未知）
2. 先天道体（修炼速度+30%）】
原来系统早就知道他是"先天道体"！吕健恍然大悟。这个加成让他的修炼速度远超常人，难怪马钰会惊讶。
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嗒"的一声，像是小石子打在窗棂上。吕健警觉地坐起来，轻手轻脚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一角，月光下，黄蓉站在院中冲他招手。吕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翻窗出去。
"怎么了？"他小声问。
黄蓉神秘一笑："带你看个好东西。"
她拉着吕健来到观后的一片竹林。月光如水，竹影婆娑，景色确实很美。但吕健知道黄蓉不是那种会半夜赏景的人。
"到底要看什么？"
黄蓉指了指前方："那儿。"
竹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小亭。亭中似有人影晃动，还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那是...马道长？"吕健眯起眼睛。
"不止。"黄蓉拉着他靠近，"还有别人。"
两人借着竹影掩护，悄悄摸到亭子附近。只见亭中除了马钰，还有个身材高大的老道，正是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
"师兄，此事当真？"丘处机声音洪亮，"那少年真是先天道体？"
马钰点头："十有八九。他修炼全真心法的速度，你也看到了。"
"天佑我全真！"丘处机激动地说，"自重阳祖师仙逝，再无人能练成《先天功》。若此子真能继承衣钵..."
"莫急。"马钰摆摆手，"还需观察些时日。况且..."他压低声音，"他身边那个丫头，来历不简单。"
"东邪之女？"
"嗯。黄药师行事乖张，若知道他女儿跟着我们全真弟子..."
丘处机冷哼："怕什么？我全真教还惧他东邪不成？"
马钰摇头："不是惧，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丫头古灵精怪，留在山上终是隐患。"
"师兄的意思是..."
"找个机会，让她自行离开。"
听到这里，吕健心头一紧。马钰竟打算赶走黄蓉？他看向身旁的少女，月光下，黄蓉的表情晦暗不明。
"走吧。"她突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
回房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首到分别时，黄蓉才开口："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明天到了重阳宫，我就走。"
吕健想说些什么，但黄蓉己经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单。
他站在院中，心绪复杂。一边是梦寐以求的武学圣地，一边是患难与共的伙伴...这个选择，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