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时空1：怀表与消失的恋人
“记住，别信系统说的任何话。”
程未迟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炸开时，林溯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视频窗口里的男人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她送的金丝眼镜，可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
“你在说什么？”林溯捏紧鼠标，“系统？什么系统？”
视频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程未迟的脸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背景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尖啸，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强行拆解。他张了张嘴，声音被杂音撕得粉碎，只有最后三个字清晰得可怕：
“别找我——”
屏幕骤然变黑。
林溯扑过去抓手机，通话记录里“程未迟”三个字后面，己经缀了整整二十个未接来电。她颤抖着回拨，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一遍又一遍，敲得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凌晨两点的公寓静得诡异。林溯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客厅的落地窗映出她苍白的脸——三天前，程未迟去邻市参加学术会议，说会带她爱吃的桂花糕回来。可从昨天下午开始，他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微信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等我”，朋友圈里两人上周拍的合照，不知何时被设成了仅自己可见。
“他到底怎么了？”林溯抱住膝盖蹲在地上，眼泪砸在手机壳上。那是程未迟亲手做的，背面刻着小小的“溯”字，边缘还留着他不小心刻歪的痕迹。
突然，枕头底下传来硬物硌压的触感。
林溯猛地抬头，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摸过去，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是枚陌生的怀表，银色表链缠着细密的花纹，打开表盖，内侧刻着的“C.W”缩写，和程未迟笔记本扉页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时针停在三点十七分，和他最后一次挂断电话的时间分毫不差。
就在她的指尖碰到表针的瞬间，怀表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将整个房间吞没。林溯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时，耳边响起机械的电子音：
“系统077绑定成功。当前世界：现代都市。任务目标：修正程未迟异常行为。危机值92%。”
林溯愣住了。
她不在公寓里了。
眼前是人潮汹涌的高铁站，行李箱的拉杆硌得掌心发红，电子屏上滚动着“G7582次列车即将进站”的字样——这是三个月前，她第一次跨越一千公里，去见程未迟时的场景。
可她明明己经在他的城市待了半年，昨天早上还帮他熨烫了那件灰色西装。
“目标人物程未迟，距离三百米。”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溯猛地抬头，视线穿过熙攘的人群，落在安检口。穿驼色大衣的男人正弯腰捡起安检筐里的黑色背包，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是程未迟，可他今天没戴眼镜，左耳后的那颗小痣也不见了。
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男人背包侧袋露出的半截金属管上，沾着暗红的锈迹——和她刚才摸到的怀表表链上的锈迹，一模一样。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突然抬起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溯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全然陌生的、带着冰冷杀意的眼神。
这不是她的程未迟。
“警告！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异常，危险系数飙升！”
林溯的心脏骤然缩紧，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程未迟，不对劲。
而她，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关于他的陷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