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樊城外鼓声大作。
在盾牌的掩护下,廖化领着三千荆州兵,开始猛攻樊城南门。
“嗖、?嗖”的羽箭从城楼上倾斜而下,曹军主将曹仁也加入其中。他亲自搭箭,狠狠的射向远方的关羽。他当然知道,数百步外根本不可能射中关羽,可不射他几箭实在难消心头之恨。一万六千人马,不到三日,全让关羽歼灭,曹仁平生从未遭遇如此惨败!
城上众人也和曹仁一般心思,卖力射向攻城的敌军。
箭雨,恍若倾盆。城楼,满怀仇恨!
廖化士兵虽有盔甲、盾牌防护,但架不住弓箭太密,防护不到的缝隙长箭飞进。“啊!啊!”,中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关羽眼见曹军弓箭厉害,忙令军士鸣金收兵。
廖化在掩护下,好不容易摸到城边,正与兄弟们抢着架云梯登城,鸣金声一响,只得狼狈撤退。好在曹军连日,将寡兵微,没人敢打开城门追击。
回到营帐,廖化急道:“末将正欲拿下樊城,君侯何故下令收兵!”
关羽笑道:“元俭休急!敌军居高临下且士气正盛,我军缺少攻城利器,强攻伤亡太大!”
“攻城伤亡在所难免,若不强攻,樊城何日可得?”廖化不买账,在他看来,只要攻下了樊城,就是死上几千人,也是值得的。
关羽道:“若攻取樊城损失几千精锐,拿下襄阳再损失几千精锐,我们还能剩多少人马?一旦曹操援兵到来,尔等靠什么战胜敌军!”
“汉中王既然令君侯北伐,自然不会坐视,危急之时,王上定会派军来援!”廖化做主簿多年,肚里有些墨水,说起话来文绉绉。
“路途遥远,援军也不是朝夕可到!倘若援军未至,我军兵力不足而为贼所迫,该当如何!”
关羽讲的是实情,廖化支支吾吾,不知当如何回复。
见廖化无话,关羽接着说道:“所以,在歼灭援军之前,我军不能损失太大。”
“歼灭援军之后呢?”廖化问道。
“那自然是乘势攻下襄樊!到那个时候,曹军己无多少援兵,我军足可以守住襄樊!”
“那我们就在这坐等敌方来援吗?”关平问道。
马良道:“等不了几日。曹仁战败之事,不出三日就会传到曹操耳朵里。某以为,最多八九日,援兵必到!”
关羽赞道:“季常说的对。吾也认为,不出十日,援兵就会到此。”
伊籍问道:“那依君侯之意,我军该当如何应对?”
“出其不意!”
“何解?”
关羽望着马良笑道:“季常,可知我计?”
马良想了片刻,回道:“某大致猜到,但不敢说,请以掌心告知。”说着,马良上前,接过关羽递来的毛笔,在手上写了一个字,关羽也在掌中写了一个字。这些伎俩都是跟诸葛亮学的。
二人近前展开手掌互看,皆是‘水’字。心意相通,二人大笑不止。
帐内诸将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突然发笑,伊籍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何计谋?请二公告之!”
关羽笑道:“季常不说,非信不过机伯,乃是怕军中细作得知,坏了大事。诸位且请沉住气,稍事休整几日,待破敌之时自会明白!”
关羽保密,众将不敢再多问,只要能破敌,他们也懒得多问。
既然让休整,那就好好睡上几个大觉,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来享清福。
众将离开后,关羽嘱托道:“季常既知,船只、器械就有劳足下督办了!”
“放心!不出七日,便可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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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南,巢湖东岸,东吴大营。
孙权正坐在帐内生闷气。
郁闷,他真的很郁闷。自领兵以来,这己是他第三回打合肥。
三回,每回都只能远望几眼合肥,东吴兵马从没摸到过城墙边。
西年之前,建安二十年,逍遥津之战,每每想到,孙权都会头痛。
他以十万大军围攻合肥,却被张辽以八百人击败,要不是孙权逃得快,或许就成了魏国囚徒。
此刻,面对合肥城,孙权依然一筹莫展。
最可气的是,传来了荆州关羽大胜曹仁的消息。人家关羽只以数万兵马就打的曹仁溃不成军,而他孙权以主公之尊、十万兵马,荆奈何不得八千军士的张辽、
吕蒙忽然说道:“合肥难下,以臣之见,不如趁关羽与曹仁襄樊交战,攻取荆州。”
“关羽以援助东吴的名义出师北伐,且孙刘两家毕竟还是联盟,我若贸然攻之,只怕不妥吧?”孙权轻轻摇头,说道。
陆逊早看出吴侯是假意,开口劝道:“孙刘联盟,名存实亡!主公可还记得西年前湘水划界之时?虽然子明拿下了长沙、零陵、桂阳,但若非曹操占据汉中,孙刘早己大战!刘备和关羽皆是狡诈之徒,反复无常。既然早晚都会撕破脸,何不先下手为强,全据长江,再作良图。”
孙权道:“关羽骁勇,不可轻敌。前者子明能够轻取三郡,实则是因为关羽兵力不足、鞭长莫及。如今他手上虽然只有三郡,但兵马雄壮远胜当年。刚才探报你们也看了。曹仁何许人也?当年可是能与我周瑜大都督对战一年的勇将!如今三日不到,关羽就歼灭了曹仁将近两万人马,战力着实恐怖!诸位自忖,东吴将士比之曹仁,何如?”言下之意,还是怕关羽。
吕蒙道:“关羽骄傲自大,向来看不起我东吴将士,独对某稍有忌惮。以蒙之见,主公可以为我治病为名,召我回建业,再派伯言(陆逊字)代我。关羽见伯言年轻,素无威名,必然会小视于他,不再以后方为忧。待其抽调兵马赶赴襄樊之后,我们溯江而上,乘其不备,定可攻下南郡,断他后路!”
孙权叹道:“计策好是好!不过我们在合肥这么白白退军,岂不太便宜曹操了吗?我觉得,应该先攻徐州,再图荆州!”
多年北伐无果,孙权不甘心,得不到淮南,得到徐州也行。
见主公好大喜功,吕蒙忙劝道:“曹操大军主要在关中、襄樊、淮南一线。徐州空虚,我军若去进攻,自然可以攻克。然而徐州是西战之地,易攻难守!主公今日得徐州,明日曹操定来争夺,纵然派驻大军,恐也难保长久。当年刘备就是因在徐州立不住脚,才来荆州投奔刘表。臣再三思之,还是先打关羽,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