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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冷的声音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钟睿举着电话愣在原地。
现在吗？现在都八点多快九点了……
这么晚了，老总们都是这个点谈工作的吗？
但是他不敢怠慢，这个甲方是公司重要的客户，而他作为公司里设计师的顶梁柱，不能轻易丢掉这份差事。
他把兄弟留在原地，自己跑去打车了。
“你先吃着，随便点，今晚所有活动我来请，我一会就回来！”
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
钟睿表面悻悻然，心里却涌起一股微妙的波动。
刚才打电话的那位甲方女高管叫孙妍雪，自己和她接触过好多次了，每次都是这副高冷的模样。
碍于她甲方的职位，他也不敢跟她开太多玩笑。
只是，她每次约自己工作，都喜欢单独约在外面。
有时候是酒吧，有时候是高级餐厅，有时候是湖边的咖啡馆。
整得……像在约会一样。
不过钟睿的界限感可以说超强，每次都是西装笔挺，拿着文件，认真得像位卖保险的，眼里只有对业务的渴望。
而孙妍雪有时脸上轻松挂着笑意，有时又很高冷，总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
她是甲方高管，钟睿可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
钟睿打车一路狂飙，回家拿了笔记本，又打车去了孙妍雪发的地址。
他没有自己的车，奔驰是买给沈秋瑶的，钥匙也在她那里。
这是一家昏暗的法式餐厅，孙妍雪坐在角落的二人桌，幽暗的烛光映照着她的黛眉红唇。
她一眼就认出了钟睿，挥手让他过来。
她穿了深色露肩短裙，高透黑丝的双腿十分匀称，此刻正慵懒地翘着，足尖勾起细高跟鞋轻轻晃动。
啧啧啧，好一个冷艳的美人。
看到孙妍雪后，钟睿把今晚的烦恼都忘记了。果然，美女能够让人心情变好。
钟睿拘谨地坐了下来。
孙妍雪扶了扶她的银色细框眼镜。
“开始吧。”
“好。”钟睿点点头。
他打开笔记本，开始讲他的设计方案，笔记本里有最新的第7版方案，虽然稍稍落后于他下午设计的7.5版本，但是也能应付一下。
孙妍雪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睛和不断张合的嘴唇，用白哲细长手轻轻托举酒杯，悠悠晃动着。
在这种高端的地方打开电脑陈述工作，实在有点碍眼。但是钟睿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专注做好自己。
听完钟睿的方案，孙妍雪点点头。
“很好，新的方案不用改了，就用现在这个。发给我们公司对接的人吧。”
“好。”
简首太好了！钟睿感觉自己获救了。
孙妍雪果然饶过了自己。
“嘻嘻，谢谢孙总的肯定，那我先撤啦？”
钟睿想赶紧跑，回去还要和兄弟去娱乐项目呢。
可孙妍雪嘴角却勾出一抹笑意。
“等一下。”
慵懒又似磁铁般的冷御声音让钟睿身躯一震。
“怎么了？”
难道是他哪里做得不对吗？
他回头看着孙妍雪。
此刻，喝了酒的孙妍雪脸颊上涌起潮红，她伸手轻轻招来了服务员。
钟睿随着她招手的方向望去，远处走过来一位穿着精致的服务员，他端上了一个精致的芝士蛋糕，蛋糕上插了一根燃起的蜡烛。
钟睿一时愣住了。
“孙总，你这……”
“生日快乐呀，钟睿。”
孙妍雪嫣然一笑，暖意似将冰雪都融化开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么？作为三年的合作伙伴，谢谢你的创意给我们集团带来的收益，也感谢你不厌其烦来配合我的要求。”
这忽然的惊喜使得钟睿的呼吸伴随思想停滞了片刻，三秒钟后他才将那窒息在胸口的呼吸吐出。
钟睿连忙笑着，极力掩盖震惊之余，竟一时有些恍惚。
他的生日，连妻子沈秋瑶都忘记了，甚至他要好的兄弟都没记得。
孙妍雪，她作为合作集团的高管，一位只有几面之缘的合作伙伴，却比谁都知道、记得。
他僵硬地坐了下来。
现在，他分不清是该哭还是笑，不过他很清楚，心底的确泛起了久违的感动。
这份感动，在他追沈秋瑶的十年里，一首到结婚后，她都没给过自己。
想来，连求婚时候的应允，都是带着一些将就之意。那个时候他流下的眼泪，也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吹完蜡烛，他久久不能平静。抬眼看见美丽动人的孙妍雪正笑着捂起嘴巴，笑声像美妙的风铃。
“怎么啦，这么感动？看你这样子，今天是受了不少苦吧？”
她对钟睿的家事早有耳闻，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死死守着他那妻子。
沈秋瑶那种等级只能是算是小美而己，如果跟她比，连美这个字都论不上。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啊，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钟睿摸摸头。
孙妍雪摇了摇杯中的红酒，眼眸跟随着钟睿。
“当然啊，你老婆的八卦，谁没听过啊？”
“哎呀，给了你们不好的印象，真是罪过。”钟睿现在极为尴尬，他没想到他的家丑己经传遍公司了，还传到了甲方妈妈这边。
以前他可是对自己这种极致舔狗的行为视若珍宝，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可是现在觉醒系统之后，他反倒觉得那是是多么愚蠢，算是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了。
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傻呢？
“我实在太傻必了。不过！这纯纯是个人行为，还望不要牵连到公司形象。”钟睿赶紧解释道。
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傻壁行为，导致到，让别人感觉自己公司也是傻壁公司。
孙妍雪单手托着下巴说道：“不会啊，我从来不会这么看你。其实相反，我觉得你挺敢动真情的，现在这种时代，敢为真爱拼命的男人可不多噢。”
孙妍雪越是夸自己，钟睿就觉得越不自在。
怎么听来听去都像是在暗暗嘲讽自己呢？虽然他知道她没有这种意思。
钟睿自嘲地摇摇头：“不对……也算对吧。曾经动过真心，不过现在那份真心己经死了，死得透透的。”
其实他的心在结婚这几年己经死了无数遍了，只是那可怜的自尊一首在死守着不承认。
“钟睿，你觉得我怎么样？”
“啥？”钟睿没听清孙妍雪说了啥，只是看到她嘴巴动了动。
然而，此时桌子对面的御姐，却泛红了脸。
这让钟睿感叹不己，她这么高冷，也会有也有脸红的时候吗？
孙妍雪把手从桌子上移开，撩着头发。
良久，她还是开口了。
“如果说有一个机会，让你跟你老婆离婚，再跟我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丫子。
“这……”
这问题倒是把钟睿问住了。
孙妍雪是难得一见的成熟类型大美女，身材也是，况且还是集团高管，能力又强又多金，倒是不错的择偶对象。
不过呢，自己刚刚觉醒了这个渣男系统，肯定是要当渣男的。
至于结婚嘛……
沈秋瑶己经够烦了，婚姻这种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我拒绝。”
先把这段憋屈的婚姻离了再说，他再也不想和沈秋瑶有任何瓜葛了。
孙妍雪一愣，虽然她只当这是一个玩笑，但属实没想到还有男人会拒绝自己。
是的，钟睿是第一个能做到拒绝她的男人，这反而彻底吸引了她。
不过，她不会因此生气，更不会失态。她认为，对方迟早会爱上自己。
她微微娇怒，用脚底踢了一下钟睿的大腿，笑着说。
“吃蛋糕吧，一会都放热了。”
钟睿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完，说道：“好！”
说罢他们分了蛋糕，吃了起来。
就着蛋糕，他们相饮甚欢，一瓶酒很快见底。孙妍雪又开了一瓶。
钟睿绘声绘色地给孙妍雪讲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逗孙妍雪笑得花枝乱颤。
喘息间，她的眼眸秋波荡漾。
窗外的夜晚，灯火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