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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河豚律者，我是空之女王。」——
黑暗。
无边的黑暗里，她蜷缩在意识深处，像被关在玻璃罐里的标本。
西琳能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一切——琪亚娜的战斗、符华的苏醒、太虚剑的共鸣......但她拒绝回应。那些温暖的记忆像阳光般试图渗透进来，却只让她觉得刺痛。
「虚伪。」
她冷笑，指尖划过虚无的边界。这里是她的王国，由仇恨与痛苦构筑的绝对领域。巴比伦塔的惨叫声永远回荡在这里，那些穿白大褂的身影日复一日地将针管刺入她的手臂。
「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念着这个名字，像咀嚼一块碎玻璃。多可笑啊，这个天真的女孩居然妄想用那些可笑的回忆感化她？那些生日蛋糕、校园祭典、朋友间的打闹......
「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麻醉剂。」
虚空突然震颤。
一簇火苗毫无征兆地闯进黑暗，化作琪亚娜的虚影。她手持薪炎王剑，银发上跳动着赤红火星，左眼的鎏金与右眼的焰色在此刻达成微妙平衡。
"谈谈？"
「滚出去！」
西琳挥手掀起空间乱流，却见琪亚娜不躲不闪。乱流穿透她的身体，像穿过一道全息投影。
"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琪亚娜指了指心口，"也是你的。"
西琳的瞳孔收缩。她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自从昆仑山那场共鸣后，她们之间的界限正在模糊。那些被她刻意屏蔽的记忆，此刻正不受控制地涌现：
姬子濒死时抚摸"琪亚娜"脸颊的手......
贝拉勒斯化为尘埃前最后的微笑......
甚至更早之前，塞西莉亚哼唱的摇篮曲......
「闭嘴！」
虚空崩裂，无数亚空之矛将琪亚娜的虚影钉穿。但被刺穿的"琪亚娜"却在笑，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星火。
"你恨的从来都不是人类。"
"你恨的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西琳的暴怒骤然凝固。
琪亚娜的身影消散又重组，这次变成了第二律者时期的西琳——那个刚刚获得力量，向世界宣泄愤怒的女孩。她看着"自己"癫狂大笑的模样，看着"自己"用空间裂缝吞噬城市的快意，最后看着"自己"被齐格飞一枪贯穿胸膛时，眼中闪过的......
恐惧？
「不......」
她后退半步，撞上了另一具身体。
成年体的西琳转身，看到琪亚娜以空之律者的姿态站在那里，金瞳中沉淀着五万年的孤独。这个"琪亚娜"手持完整的薪炎王剑，身后浮动着十二枚律者核心的虚影。
"如果重来一次......"
"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西琳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月球背面那个茧，想起奥托蛊惑的低语，想起自己每一次吞噬文明时的空虚感。答案呼之欲出，但女王的骄傲让她昂起下巴：
「当然。」
「如果能力足够，我会连虚数之树一起烧掉。」
琪亚娜笑了。
薪炎王剑突然分解重组，化作西琳最熟悉的亚空之矛样式，只是通体缠绕着赤红火焰。她将长矛平举，郑重地递到西琳面前。
"那就再试一次。"
"这次有我陪你。"
现实世界，昆仑山顶的夜空突然裂开金色纹路。
林小凡惊恐地看着琪亚娜悬浮而起，银发尽数化为璀璨的金色。但不同于以往律者化的暴走，这次她周身缠绕的崩坏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稳定状态——左半身是幽蓝的空间裂隙，右半身是赤红的烈焰。
符华本体不知何时站在了山巅最高处，太虚剑悬于身前。当琪亚娜(西琳)睁开双眼时，十二柄羽渡尘同时展开，在她身后组成审判之轮。
"此刻——"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一半清朗一半空灵，最终化作震荡天地的宣告：
「正是，审判之时！」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