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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疼？”
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樊远宏为他看诊。
摁了摁男人的腹部，男人立刻脸色抽搐，“疼，疼……”
樊远宏又试了两个位置，得到的反馈都是如此。
“大夫，我大哥怎么样了？”带中年男人前来的其中一个青年焦急的问。
“腹部绞痛，应该是吃坏东西了。”樊远宏又给中年男人摸了摸脉搏，“早上吃了什么？”
“吃了几块糙粮饼子，喝了一些凉水。”其中一个青年回答。
樊远宏打量了一下这些人，从着装不难看出他们都是码头干活的工人。
这些工人习惯了艰苦的环境，吃得差一些也不至于吃坏肚子，想必是喝的水有问题。
“这样，我开个方子，熬一点药服下。”
说罢，樊远宏就去自己的诊位写了一张药方，正好看到李慕辰在附近便拿过去给他，“按这个方子抓药熬好。”
李慕辰接过药方，随便看了一下，确定这是治胃痛的，又看了看远处隔间内痛苦躺着的男人。
距离有点远，李慕辰也没能看到什么具体的状况，但是这点小痛小疾倒也不用担心樊远宏处理不好。
于是，李慕辰很快过去抓了药，当即在药房内煮好。
小剂量熬煮，煮前煮后水量比3:1即可，大火不用半个时辰就完成了。
隔间内，中年男人疼得首呻吟，也不知一个大男人为何受不了这点痛，自打进来就没有停过，哀嚎声越来越大，时不时来一句“要死啦，疼死了”。
搞得东分堂内众人忧心忡忡，不知道的还以为医师虐待病患呢。
“堂妹，你们这里的大夫怎么看病的，那厮进来半个时辰了，一首在痛苦哀嚎，不管管？”
黛无妄坐在休息区品茶，倒显得悠然自在。
黛青禾在一旁无聊的陪同，说是陪同，其实还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堂哥想干嘛。
经黛无妄这么一说，黛青禾也意识到不对，这病患的动静未免太大了。
黛无妄侧目观察了一下黛青禾的表现，故作无聊的说：“看诊的是大名鼎鼎的青年医者樊远宏吧？据说得李神医真传，怎么连个腹痛的毛病都治不好？”
“这不是开了方子嘛。”说罢，黛青禾看到李慕辰端着己经煮好的药汤从药房出来，就有些不悦道：“李慕辰，你能不能手脚麻利点？别耽误樊郎中治病。”
李慕辰很无辜，自己其实己经很快了，换别人来还没有这个效率呢。
这就是打工人的无奈啊！
黛无妄明显感受到黛青禾有脾气了，不免得意，“想必治好蓝小姐的人就是樊郎中吧。外界传得那么神，说东分堂的医师多厉害，我看也就这样吧。”
“樊郎中的医术肯定是了得的，东分堂诸位医师的本领也是毋庸置疑的。堂哥还是好好喝茶吧，若是觉得这里嘈杂，早些回家便是。”
“哎呦……”
黛青禾话刚说完，隔间内就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那装有汤药的碗也被打翻在地。
在场不管是医馆人员还是前来看诊的患者都吓了一跳，纷纷向隔间看去。
黛青禾赶紧起身过去查看，只见隔间内的中年男人捂着肚子痛苦哀嚎，一个大男人都要哭出来般念叨着：“哎呀，你们给我吃的什么药，怎么越来越疼了？”
“救命……救命……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
这中年男人的痛苦丝毫不像装的，与之同行的两个青年更是当场暴怒，其中一人一把扯住樊远宏的衣领质问：“你这个庸医到底给我大哥吃了什么毒药？”
眼看对方要动手，李慕辰立刻上前扯开对方抓住樊远宏的手，将后者拉到身后。
黛青禾也及时出面，怒斥：“这里是医馆，有什么问题有的是医师解决，你们若是动粗，休怪我报官处理。”
黛家说报官，那当地县衙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严肃处理，这么一说，两个青年就被吓得没了脾气。
阻止了可能爆发的混乱，黛青禾才对樊远宏道：“樊郎中，怎么回事？”
樊远宏倒也没有被吓到，很快又给中年男人诊断了一下，不解道：“不对啊，怎么吃了药更严重了呢？”
樊远宏一时间没有查出问题所在，黛青禾干脆让医馆内两个年纪大的小医师过来帮忙。
诊断之后，二人也不是很明白，便聚在一起商量怎么个事。
“樊郎中，起初就是胃痛是吧？”
“嗯，是的。当是喝了不干净的凉水所致，开了药调理一下应该就好，可是……”
樊远宏看了看打翻在地的药汤，十分不解。
“会不会是药方开错了？”一个医师问。
樊远宏马上摇头，“方子还在，绝不会错。”
“那会不会是抓药抓错了？”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慕辰身上，李慕辰好无辜，“怎么可能？药罐还在，你们可以查验的。”
好吧，都没问题，当初又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突然，黛无妄忍不住放声大笑，“都说东分堂能人辈出，没想到连个小病都治不好，可笑，真是可笑呐。”
面对黛无妄的嘲笑，众人敢怒不敢言。
黛青禾更是气愤，却拿黛无妄毫无办法。
突然，一个青年又惊叫起来：“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不能死啊？你家媳妇孩子还等着你回家呢。大哥啊……”
中年男人己经痛的昏厥过去，李慕辰离得最近，一把闯入隔间内推开床边碍事的青年，先检查了中年男人的呼吸。
呼吸虽然微弱但不至于没有，再检查瞳色，好吧，离翻白眼就一步之遥了。
把脉，听心声，一套流程很快结束，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最近的诊位拿来毫针就往中年男人胸口、额头的几个穴位下针。
下针完毕，再感受一下呼吸，显然己经顺畅一些。
“这条命姑且留住了。”李慕辰松了口气。
众人都被李慕辰行云流水的操作惊呆了，特别是黛青禾，她甚至忘记了李慕辰是个不靠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