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咒灵休息室,缠着绷带的影法师手捧热茶正在休息,一只小咒灵走了进来。】
【小咒灵:“果然,最强咒术师也抵不过心理阴影啊,到底是哪位大人每每专挑六眼痛处弱点戳啊?”】
【影法师苦笑:“害,背后之人我可不敢说。”】
【小鲤子狂敲键盘!ooc,ooc...】
高专医务室内,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草药的苦涩。
五条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黑色纹路己经褪去大半,但意识仍未恢复,只有监护仪上平稳的心电图证明他还活着。
"反转术式无法完全清除'负面阴影'。"硝子疲惫地摘下橡胶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发出"咚"的一声响。
她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己经连续工作了很久。"剩下的要靠他自己消化。"她揉了揉太阳穴,指节泛白。
慕夏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块救命的镜子碎片,指腹无意识地着边缘。
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映出她憔悴的面容:"他会...记得那些阴影的内容吗?"她的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而略显嘶哑。
"很难说。"硝子点燃一支烟,"影法师的能力是挖掘人心最黑暗的记忆。悟看到的,可能是他最想忘记的东西。"她吐出一口烟雾,模糊了面容,"那些被刻意封存的痛苦。"
慕夏轻轻握住五条悟的手。
这双曾经轻易撕裂咒灵的手,此刻冰凉而脆弱,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小心避开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黑纹,像是怕弄疼他。
"由我来照顾他。"她坚定地说,声音轻却不容置疑。
硝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脖子上的淤青和缠着绷带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别太勉强自己。"
她掐灭烟头,白大褂在转身时带起一阵微风,"他比你想象的更坚强。"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病床上,慕夏用湿毛巾擦拭五条悟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毛巾拂过他高挺的鼻梁、紧闭的眼睑和略显苍白的嘴唇,带走细密的汗珠。
"笨蛋老师..."她小声嘀咕,声音里带着心疼和责备,"明明那么强,为什么总想一个人承担一切..."她的指尖轻轻掠过他眉心的褶皱,试图抚平那些即使在昏迷中也不肯放松的纹路。
五条悟突然皱起眉头,开始不安地挣扎。
被单下的肌肉绷紧,监护仪上的曲线变得紊乱。
"老师?"慕夏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
"黑井...对不起..."五条悟在梦呓中痛苦地摇头,银白的发丝在枕头上摩擦出沙沙声,"这次...不能再失去..."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与平日里的自信张扬判若两人。
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死死抓住慕夏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慕夏...快走..."他的眼皮剧烈颤抖,像是被困在某个可怕的梦境中无法挣脱。
慕夏愣住了。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在无意识状态下叫她的名字,不是"笨弟子"或"慕夏同学",而是简简单单的"慕夏"。
她慢慢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这里,老师。我不会走的。"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安抚的温度。
五条悟的呼吸渐渐平稳,但手依然紧握不放,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慕夏就这样靠在床边,静静守候。
月光慢慢移动,从床尾爬到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
睁开眼,发现五条悟己经醒了,正用那双举世无双的蓝眼睛看着她,眼中有尚未散去的阴霾和某种更柔软的情绪。
"老师!"慕夏瞬间清醒,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做了个很长的梦。"五条悟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梦到黑井...还有你。"他说"你"的时候,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
慕夏倒了杯水递给他,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影法师己经祓除了。"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担忧。
五条悟没有接水,而是轻轻触碰她脖子上的淤青,指尖的温度让那块皮肤微微发烫:"疼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罕见的温柔和自责。
"早就不疼了。"慕夏下意识缩了缩,那块淤青在触碰下传来细微的刺痛,"倒是你,吸收了那么多诅咒..."她的目光落在他尚未完全恢复的右手上,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几丝黑纹,像是被墨水染污的纸张。
"值得。"五条悟突然说,声音轻却坚定。
慕夏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那双眼眸在昏暗的病房里如同两颗蓝宝石:"什么?"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如果是为了保护你,吸收多少诅咒都值得。"五条悟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重重敲在慕夏心上。
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脆弱而真诚,让她不知如何回应。
"老师...你和黑井学长..."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到还未愈合的伤口。
"他是我的学弟,也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五条悟望向窗外,月光在他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十年前他被影法师控制,我不得不在他伤害更多人前...结束一切。"他说"结束"时微微停顿,像是找不到更温和的词来掩盖那个残酷的事实。
慕夏见五条悟如此首白地表达痛苦,表情平静,但眼神中的哀伤浓得化不开。
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的纹路和那些战斗留下的茧:"不是你的错。"
简单的西个字,却包含了她所有的理解与支持。
五条悟苦笑:"理智上知道,但这里..."他指了指心口,那里的心跳通过相连的手掌传来,有力而沉重,"永远有个影子。"
月光下,两人沉默相对,慕夏突然明白了曾经的那种恐惧深植骨髓,即使是最强咒术师也无法摆脱。
慕夏有些心疼,她默默起身刚要为五条悟掖起被角,五条悟突然拉住她:"等等。"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与病弱的外表格格不入。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深蓝色的丝绒表面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本来想等你生日再给的。"
盒子的铰链发出细微的声响,露出里面的内容——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眼睛图案,材质似玉非玉,在灯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这是..."慕夏屏住呼吸,不敢伸手触碰,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特制咒具,能储存少量咒力。"五条悟帮她戴上,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后颈,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下次遇到危险,至少能自卫。"
他的声音很近,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糖气息。
吊坠贴在皮肤上,带着五条悟淡淡的气息。
慕夏摸着它,突然想起什么:"老师,影法师临死前说'这次的新玩具很美味'...他是不是还有同伙?"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那个可怕的夜晚仍历历在目。
五条悟的表情瞬间凝重,眼中的温柔被锐利取代:"我也在担心这点。他的能力不像自然恢复的,更像是...被人为唤醒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床沿,节奏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有人在故意收集与五条悟有关的诅咒,针对性地攻击他的弱点。
这个念头让房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
"看来我们有的忙了~"五条悟又恢复了那种轻快的语气,但眼神依然严肃,像是阳光下的冰川,"不过在那之前..."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刻意放慢了语气:"病人需要补充能量,慕夏同学是不是该去买点甜品?"
这个突兀的转折让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慕夏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叉腰:"刚醒就想着吃!"但她还是起身去买,脚步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五条悟靠在床头,月光下他美得不似凡人。
但此刻慕夏知道,这个看似无敌的男人,内心也有需要他人填补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