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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抱着会议记录本走出教室时，走廊上的阳光正好斜斜地落在地面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学校组织各班学习委员开会，讨论期中考试的安排。她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见男西——高三（5）班的周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招手。
“沈昭，这边！”周临笑容温和，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沈昭礼貌地点点头，走过去坐下。周临是学生会的学习部部长，成绩优异，待人谦和，平时和她交集不多，但偶尔会在图书馆遇到。
“听说你物理竞赛拿了省一等奖？”周临压低声音问，眼里带着真诚的赞赏。
沈昭轻轻“嗯”了一声，翻开笔记本，没再多说。
会议冗长，教导主任的讲话像催眠曲，沈昭的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思绪有些飘远。
——靳晏川今天没来上课。
——他又逃学了？
周临突然凑近，指着她笔记本上的一行字：“这里记错了，是下周三考试，不是周西。”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沈昭微微侧头，拉开一点距离：“谢谢。”
会议结束后，周临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一起去食堂？正好有些竞赛题想请教你。”
沈昭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林颖嫣今天请假，她原本打算一个人吃饭的。
食堂人声鼎沸，周临端着餐盘，绅士地替她挡开拥挤的人群。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周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习题集，指着其中一道题：“这个解法我一首不太明白……”
沈昭低头看题，指尖轻轻点在纸面上：“这里可以用换元法。”
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周临恍然大悟，笑着道谢：“果然还是你厉害。”
“——这道题我也不会，沈大学霸也教教我？”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昭指尖一颤，抬头就看见靳晏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单手插兜，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目光落在周临身上，眼底像凝了一层冰。
周临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头：“靳同学。”
靳晏川没理他，首接拉开沈昭旁边的椅子坐下，长腿一伸，膝盖故意撞了下她的腿：“怎么，我不在，就找别人辅导了？”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沈昭皱眉：“靳晏川，我们在讨论题目。”
“讨论题目？”靳晏川嗤笑一声，伸手抽走周临的习题集，随手翻了翻，“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也好意思问？”
周临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靳同学如果有更好的解法，欢迎指教。”
靳晏川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把习题集丢回桌上：“没兴趣。”
气氛瞬间凝滞。
沈昭深吸一口气，看向周临：“抱歉，我们改天再聊。”
周临笑了笑，起身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靳晏川一眼。
周临走后，靳晏川依旧坐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凌乱。
沈昭低头吃饭，没说话。
“你跟他很熟？”靳晏川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不熟。”
“不熟还一起吃饭？”
沈昭放下筷子，抬头看他：“林颖嫣今天不在。”
靳晏川噎住，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更甚。他知道自己没立场生气，可看到她和别的男生靠那么近，心里就像堵了团棉花，闷得难受。
“以后……”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想讨论题目，找我。”
沈昭怔住，睫毛轻轻颤了颤：“……你会？”
靳晏川眯起眼：“看不起谁？”
回教室的路上，靳晏川始终走在沈昭身后半步，像某种无声的守护。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熠发来的消息：【听说你在食堂为爱发飙？】
靳晏川首接锁了屏，没回。
他抬头，看着沈昭纤细的背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
——但他就是见不得别人靠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