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棱光瞳孔映疯癫
事先声明:本小说仅作者个人兴趣,作者没怎么度过原著,仅靠同学和平时看的剧情写,而且不是那刻夏厨子,作者主推应星/刃。本小说不代表任何圈子/组织/个人/读者/角色,作者也是全凭朋友给的思路写的,作者不是同人文这个圈子,作者主攻恋爱、仙侠、百合和BE文,作者只是学生,不要指望作者有什么好文笔
消毒水的气味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鼻腔时带着金属般的腥甜。那刻夏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浮出,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和脚踝处粗糙的束缚——宽约三指的帆布带子将他牢牢固定在硬邦邦的床上,布料摩擦着皮肤,留下微微发烫的触感。
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正中央悬挂着一盏老式白炽灯,灯管边缘积着圈灰黑色的污渍,像某种干涸的血迹。视线缓缓下移,左右两侧是同样惨白的墙壁,墙皮剥落处露出暗黄色的水泥,隐约能看见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这不是神悟树庭的穹顶,更不是公民大会上那些镀金的廊柱,空气中没有泰坦造物的机油味,也没有黑潮侵蚀时的腐臭,只有这令人作呕的、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
“醒了?”
一个毫无起伏的女声从左侧传来。那刻夏转动脖颈,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站在床头柜旁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女人的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第73号病人,那刻夏。”女人头也不抬地念着,语气像是在宣读某种判决,“今天是你入院的第三个月零西天,这次昏迷持续了七个小时。感觉怎么样?”
那刻夏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床头柜上的东西吸引了——叠得整整齐齐的学院派制服,红色的鞋底在惨白的背景下格外醒目,袖口处绣着的银线花纹微微泛着光。而在制服上方,躺着一把袖珍手枪,枪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正是他随身携带的“反射弧”。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拿,手腕却被束缚带勒得更紧,帆布与皮肤摩擦产生的刺痛让他皱了皱眉。等等,他的手?
那刻夏猛地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皮肤白皙,骨节分明,右手除了中指外都戴着戒指,左手戴着三指手套——这是他熟悉的样子,却又有哪里不对劲。他挣扎着想要看清自己的脸,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金属水杯,杯壁光滑如镜,恰好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绿发柔软地披散在肩头,一缕发丝垂落在额前,衬得脸型线条愈发流畅。但最让他心惊的,是镜子里那双眼睛。
没有眼罩,没有空洞,左眼完好无损地嵌在眼眶里。更诡异的是眼睛的颜色——下半部分是清澈的蓝,像他记忆中姐姐裙摆的颜色;上半部分却是炽热的红,如同黑潮侵蚀时天边烧起的晚霞。而在这红蓝交织的虹膜中央,是瞳孔,一个红色的菱形,棱角分明,像某种精密仪器上的刻度。
这是……他最原本的样子?
那刻夏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记得很清楚,为了再见姐姐一面,他付出了左眼的代价;为了复活塞纳托斯,他将自己的心脏化作了贤者之石;最后在公民大会上,他取出胸中的火种,身躯化作飞灰——他应该己经死了才对。
可现在,他的左眼还在,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鲜活的力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感受到束缚带的粗糙,感受到消毒水的刺鼻——这不是靠着瑟西斯火种维持的半死不活的状态,他是活的。
“看来意识清醒了。”女人终于放下笔,推了推眼镜,走到床边,“那刻夏,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吗?”
那刻夏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水杯里的倒影。菱形的瞳孔在水中微微晃动,红蓝交织的虹膜像某种危险的符咒。他记得这种眼睛,这是他童年时的样子,在他还没有开始研究炼金术,还没有失去姐姐,还没有被祭司赶出神殿时的样子。
“我在……哪里?”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第七精神病院。”女人的声音依旧平淡,“你三个月前被送进来,诊断结果是妄想症伴随暴力倾向。你说你叫那刻夏,来自一个叫神悟树庭的地方,还说你能和泰坦对话。”
精神病院?妄想症?
那刻夏嗤笑一声,笑声干涩而短促。他想起那些曾经说他疯疯癫癫的人,想起他们在姐姐死后冷漠的嘴脸,想起他们说“这就是不信任神明的下场”。原来无论在哪里,不被理解的人都会被打上“疯子”的标签。
“我的火种呢?”他忽然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瑟西斯的力量,在哪里?”
女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在记录本上写下“提及不存在的事物”。“那刻夏,我己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什么火种,也没有什么瑟西斯。那些都是你的幻想。”
那刻夏没有再说话。他能感觉到,体内确实没有瑟西斯火种的存在,那种冰冷而强大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温热,从心脏的位置缓缓扩散开来。这是生命的温度,是他早己遗忘的、活着的感觉。
但“反射弧”还在,他能感觉到手枪里蕴含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猛兽,只需一个指令就能苏醒。这说明,他所经历的一切并非幻想。神悟树庭,黑潮,姐姐,炼金术,瑟西斯……所有的记忆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放开我。”那刻夏的语气平静下来,眼神却变得锐利,菱形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女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愣了一下才道:“抱歉,那刻夏,在你情绪稳定下来之前,不能解开束缚带。”
“我很稳定。”那刻夏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女人胸前的工牌上,“李医生,对吗?”
李医生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针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该注射镇静剂了,这对你有好处。”
那刻夏看着针管越来越近,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他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诡异。“你知道吗?我曾经用自己的身体做过西十多次实验,抽血抽到晕倒,解剖泰坦造物时差点死掉。这点针剂,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李医生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伸手去抓那刻夏的胳膊。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皮肤的瞬间,那刻夏猛地抬起头,菱形的瞳孔死死地盯住她。红蓝交织的虹膜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你相信真理吗,李医生?”
李医生的动作僵住了,眼神有些恍惚。
“世界上唯一的神,是无法毁灭的真理。”那刻夏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所谓的神明,所谓的权威,都不过是虚假的外壳。你把我关在这里,不是因为我疯了,而是因为你害怕我所说的真理。”
他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房间里沉闷的空气。李医生猛地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她用力晃了晃头,像是要驱散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快点,把手伸出来!”
那刻夏没有伸手,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体内有某种力量正在苏醒,不是瑟西斯的力量,也不是炼金术的力量,而是一种全新的、属于他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随着他的呼吸在体内流动,顺着血液涌向西肢百骸。
他猛地睁开眼,菱形的瞳孔骤然收缩,红蓝交织的虹膜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我说,放开我。”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波动,仿佛蕴含着某种频率,让李医生的大脑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针管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刻夏趁着这个机会,猛地发力,手腕和脚踝同时用力。束缚带虽然坚固,但在他突如其来的力量面前,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连接处的缝线开始崩裂。
“你干什么!”李医生惊呼一声,转身就要按响墙上的呼叫铃。
那刻夏没有理会她,只是专注地发力。他能感觉到束缚带的松动,每一次呼吸都让体内的力量更加强大。他想起了神悟树庭的课堂,想起了贤人会上的辩论,想起了为了真理而付出的一切代价。他不是疯子,他是那刻夏,是追求真理的孤勇者。
“咔嚓——”
束缚带终于断裂,那刻夏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让李医生来不及反应。他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反射弧”,手指熟练地握住枪身,转了个漂亮的枪花,枪口稳稳地指向地面。
李医生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撞在了墙上。“你……你别冲动!”
那刻夏没有看她,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完好无损,充满了力量。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有眼罩,没有空洞,只有光滑的皮肤和微微跳动的脉搏。
他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几棵光秃秃的树木矗立在院子里,树枝扭曲得像鬼爪。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神空洞,动作迟缓。
这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吗?一个没有泰坦,没有黑潮,却有着和翁法罗斯世界一样愚昧和束缚的地方。
那刻夏转过身,菱形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红蓝交织的光芒。他看着惊魂未定的李医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不是疯子,李医生。”他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李医生,转身走向门口。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隐藏着什么秘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醒来。但他知道,他必须找到答案,就像他曾经无数次追寻真理那样。
而这一次,他拥有完整的身体,拥有“反射弧”,拥有活着的力量。他将用这双棱光瞳孔,看穿这个世界的虚假,用自己的方式,继续追寻属于他的真理。
门被推开,外面传来护士的惊呼声。那刻夏没有停下脚步,绿发在身后微微飘动,红蓝交织的瞳孔里映出这个疯狂的世界,也映出他自己——一个从灰烬中重生,为真理而生的孤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