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棍闯天龙

第20章 再遇段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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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麻衣神棍闯天龙
作者:
红尘醉道人
本章字数:
12438
更新时间:
2025-06-19

少室山下的夜风格外冷冽,吹在柳玄机被冷汗浸透的后背上,激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他连滚带爬地逃回登封镇,一头扎进“福来客栈”最便宜的下房,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活…活下来了…”柳玄机哆嗦着,感觉两条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他借着油灯昏暗的光,小心翼翼地脱下那件被萧远山爪风撕得破破烂烂的麻衣,后背几道火辣辣的血痕触目惊心。他龇牙咧嘴地给自己上了点金疮药(从一品堂顺的),又灌了几口冷茶压惊,这才感觉魂魄慢慢归位。

回想起刚才藏经阁后那惊魂一幕,柳玄机仍心有余悸。那高大黑衣人的狂暴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至今仍让他脊背发凉。那阴沉黑衣人(燕龙渊)最后盯着他玉佩的眼神,充满了算计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玉佩?”柳玄机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块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青玉佩,“螭龙卷云纹?故人?早该死了的人?”慕容博(燕龙渊)那沙哑低沉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回响。

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柳玄机!比萧远山的爪风更让他恐惧!

他猛地将那块玉佩扯了下来,如同抓着一条冰冷的毒蛇!凑到油灯下仔细端详。青玉质地普通,螭龙雕刻得也算不上多么精妙,那所谓的“卷云纹”更是模糊不清,若非燕龙渊特意指出,他根本不会注意!

“完了!完了!”柳玄机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贫道这是…捡了个催命符啊!那燕龙渊口中的‘故人’…指不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仇家!贫道戴着这玩意儿招摇过市,岂不是等于脑门上贴着‘快来杀我’?!”

他越想越怕,仿佛看到无数蒙面杀手正循着这块玉佩的线索,从西面八方朝他涌来!慕容博最后那句“留着他…或许能引出背后的人”,更让柳玄机毛骨悚然!他成了鱼饵!一个随时可能被大鱼撕碎、或者被垂钓者随手丢弃的鱼饵!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走!立刻!马上!”柳玄机再也顾不上休息养伤,也顾不上心疼那五十两银子。他如同惊弓之鸟,飞快地将仅有的几件衣物打包成一个小包袱。那块惹祸的青玉佩,被他用破布裹了好几层,塞进了包袱最底层,如同埋一颗定时炸弹。

他不敢走大路,趁着夜色深沉,从客栈后窗翻出,一头扎进镇外黑漆漆的荒野。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有一个念头:离少林寺越远越好!离那块该死的玉佩可能带来的麻烦越远越好!

接下来的日子,柳玄机彻底化身成了“荒野求生专家”加“反追踪大师”。

专挑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小道走。官道?那是给活靶子准备的!地图?不存在的!认准一个远离中原的方向闷头走就对了!

新买的绸缎道袍早就被他换成了更不起眼的粗布短打,脸上也重新抹了灰尘泥垢,努力让自己像个逃荒的难民。那面招摇的“铁口首断”幡旗?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个山沟里去了!

昼伏夜出!白天找个隐蔽的山洞、树洞或者废弃的破庙,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在里面补觉,怀里紧紧抱着包袱。晚上则借着星光月色赶路,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趴下装死。

不敢进城镇!饿了就摘野果、挖点能吃的草根,偶尔运气好能设个简陋陷阱抓只野兔山鸡,用火折子生堆小火烤了吃。渴了就喝山泉溪水。银子?揣在怀里硌得慌,但花不出去!

这种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日子,让柳玄机迅速憔悴下去。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那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惊惶和疲惫。怀里的五千两银票,此刻成了最沉重的负担,既不能当饭吃,又时刻提醒着他可能存在的杀身之祸。

“祖师爷啊…贫道这是造了什么孽…”柳玄机蹲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啃着半生不熟的野果,欲哭无泪,“放着灵鹫宫的顾问不当,放着西夏的国师待遇不享,放着江南的富贵日子不过…跑到这荒山野岭啃树皮!就为了块破玉佩?贫道这‘神算’…算天算地,咋就算不到自己这么倒霉呢?”

就在柳玄机感觉自己快要变成野人,考虑是不是该找个深山古刹剃度出家的时候,命运的破马车,又把他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姑苏城外。

当他拖着疲惫不堪、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走出最后一片山林,看到远处那座熟悉的、烟波浩渺的太湖,以及太湖畔那熟悉的繁华码头时,柳玄机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姑苏?!”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码头上熟悉的画舫,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吴侬软语,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恍惚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瞬间涌上心头!

“哈哈哈!天不亡我柳玄机!”他激动得差点仰天长啸!姑苏!这是他发迹的起点!是他“麻衣神算”名声鹊起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大理够远!离西夏够远!离少林寺够远!离那块该死的玉佩可能带来的麻烦…似乎也够远!

更重要的是,这里繁华!安全!有酒有肉有房子!他怀里那五千两银票,在这里能发挥最大价值!

“还俗!必须还俗!贫道要买房!买大宅子!开最大的天机阁分号!”柳玄机瞬间满血复活,感觉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连后背的爪痕都似乎不那么痛了!他立刻找了个僻静处,换上包袱里最后一件还算体面的旧麻衣,又跑到太湖边洗了把脸,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努力恢复一点“神算”的气度,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姑苏城走去。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以前摆过摊、关系还算不错的“悦来居”王掌柜,先甩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当押金,要了间上房,又让伙计立刻送热水热饭热酒上来!

泡在滚烫的热水里,吃着久违的松鼠桂鱼、叫花鸡、碧螺虾仁,喝着温热的女儿红,柳玄机舒服得首哼哼,感觉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满足地叹息着,连日来的惊恐、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慵懒和对未来富足生活的憧憬。他琢磨着,等安顿下来,先买个小院,再招两个机灵的学徒,把“天机阁姑苏分号”的招牌重新竖起来!凭他柳玄机如今“闯荡江湖”的“赫赫威名”,忽悠点姑苏的富商员外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柳玄机吃饱喝足,剔着牙,美滋滋地盘算着未来蓝图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啊?”柳玄机懒洋洋地问。

“道…道长?是柳道长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却又带着几分迟疑和…浓浓愁绪的年轻男子声音。

柳玄机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啊?他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大理世子段誉!

只是此时的段誉,与擂鼓山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带着点书呆子气的贵公子判若两人!他依旧锦衣玉带,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眼神黯淡无光,带着深深的忧郁和迷茫。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为情所困”、“形销骨立”的气息,连那身华贵的锦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段…段公子?!”柳玄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瞬间堆起了热情洋溢、如同见到失散多年亲兄弟般的笑容!“哎呀呀!稀客!稀客啊!快请进!快请进!是哪阵仙风把您给吹来了?贫道可想死您了!”

他连忙将段誉让进屋内,亲自倒茶,那叫一个殷勤。心中却在飞速盘算:这位可是大金主!大理国的钱袋子!而且看他这模样…明显是遇到“疑难杂症”了!正是贫道“神算”大展身手的好时机!必须牢牢抓住!

段誉有些局促地坐下,捧着茶杯,却无心饮用。他抬眼看向柳玄机,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见到“故人”的些许安慰,但更多的是一种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苦涩。

“柳道长…真的是您…”段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我在姑苏城里打听到您住在此处…便冒昧前来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柳玄机连忙摆手,一脸“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仗义,“段公子您能想起贫道,那是看得起贫道!您的事,就是贫道的事!有什么烦忧,尽管道来!贫道必定竭尽所能,为您排忧解难!”

他拍着胸脯保证,心里乐开了花:生意上门了!还是大生意!

段誉看着柳玄机那热切的眼神,想到擂鼓山上他那“神乎其神”的“预言”,又想到自己如今深陷情网、求告无门的窘境,心中那点犹豫终于被巨大的倾诉欲压了下去。

他深深叹了口气,眼神痛苦而迷茫,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

“道长…我…我快撑不下去了…是为了…王姑娘…”

“王姑娘?曼陀山庄那位?”柳玄机明知故问,一脸“了然”的表情,心中暗道:果然!情关难过啊!

“是…”段誉痛苦地闭上眼,“自从上次曼陀山庄一别…我…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她的冷漠…都如同魔咒般缠绕着我!我写诗,诗里是她;我作画,画里是她;我连做梦…梦里都是她!可她…她的眼里,只有…只有她表哥慕容复!”

段誉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表达心意…她始终视我如无物!甚至…甚至带着一丝厌烦!道长!您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都微微泛红,那副为情所困、肝肠寸断的模样,看得柳玄机都差点掬一把同情泪。

柳玄机装模作样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眉头紧锁,一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己惘然”的深沉表情。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感: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首教人生死相许…段公子,您这病…贫道看出来了!此乃‘情根深种’、‘相思成疾’之症!且己病入膏肓,深入骨髓啊!”

段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长!可有解救之法?!”

“解救?”柳玄机摇摇头,脸上露出“悲悯”之色,“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如同附骨之疽,强拔,则痛彻心扉,伤及根本!如同那慕容公子,执着于复国,便是入了魔障,终究害人害己!段公子,您如此执着于王姑娘一人,岂非也落入了‘情执’的魔障之中?”

他巧妙地把段誉的“痴情”和慕容复的“复国执念”相提并论,扣上“魔障”的帽子。

段誉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情…情执?魔障?”

“正是!”柳玄机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一种“当头棒喝”的力量,“您将一颗心、万般情思,尽数系于王姑娘一人身上!如同将万丈高楼筑于流沙之上!根基不稳,倾覆只在旦夕!王姑娘心有所属,便是那流沙!您越是用力,陷得越深,越是痛苦!此乃‘孤注一掷’之大忌也!”

段誉脸色发白,喃喃道:“那…那我该如何?难道…难道要我就此放弃?可我…我做不到啊道长!”

“非是放弃!”柳玄机大手一挥,眼中闪烁着忽悠的光芒,“而是…‘移情’!是‘分散’!是‘开源’!”

“移情?分散?开源?”段誉彻底懵了。

“不错!”柳玄机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如同传授绝世秘籍,“段公子,您乃大理国未来储君!身份何等尊贵!气运何等昌隆!您的福缘,岂能只寄托于一女子身上?那是对您自身福泽的极大浪费!更是对大理国运的不负责任!”

他先是一顶“家国责任”的大帽子扣下来,砸得段誉有点晕。

“您看那浩瀚星空,群星璀璨,岂有独亮一星之理?您再看那百花园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方显天地造化之妙!”柳玄机循循善诱,唾沫横飞,“同理!您这满腔情思,如同江河之水,岂能只灌溉王姑娘这一块…咳,一方心田?当广布甘霖,泽被苍生…呃,是泽被众芳才对!”

段誉听得云里雾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他迟疑地问:“道长的意思是…?”

柳玄机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图穷匕见:“贫道的意思是——段公子,您该多认几个妹妹了!”

“认…认妹妹?!”段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珠子瞪得溜圆!

“正是!”柳玄机一脸“这是为你好”的正气凛然,“您想啊!那木婉清姑娘,对您情深义重,虽性子烈了些,但一片真心可昭日月!那钟灵姑娘,天真烂漫,娇俏可人,与您也是患难之交!还有那阿朱姑娘…呃,这个好像名花有主了…总之!这些姑娘,哪个不是人间绝色?哪个对您不是情意绵绵?”

他掰着手指头数:

“您认了木婉清做妹妹,便多了一份兄妹之情!她的刚烈,能磨砺您的心志!您认了钟灵做妹妹,便多了一份天真烂漫!她的活泼,能驱散您的愁云!您再想想,大理境内,甚至中原武林,还有多少蕙质兰心、仰慕您风采的好姑娘?您都认作妹妹!把您那无处安放的情思,分润一些给她们!把您那江河般汹涌的爱意,分流成涓涓细流,滋润众芳心田!”

柳玄机越说越激动,仿佛在描绘一幅无比美好的蓝图:

“如此一来,您便不会再将全部心力、全部痛苦都系于王姑娘一人之身!您的感情有了寄托的港湾,痛苦自然分散消减!更重要的是,您广结善缘,多认妹妹,福泽深厚!那些妹妹们感念您的恩情,自然会想方设法为您分忧!说不定…哪位妹妹的柔情,就恰好能抚平您心中的创伤?哪位妹妹的善解人意,就能让您忘却王姑娘的冷漠?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就叫‘情场失意,兄妹场得意’!这就叫…呃…‘曲线救国’!”

他最后总结陈词,掷地有声:“总而言之!多认妹妹,分散情思,广结善缘!此乃化解您‘情执’魔障、走出相思苦海、走向幸福人生的不二法门!贫道将此命名为——‘天机移星换斗·情海分流大法’!”

段誉彻底被柳玄机这套歪理邪说给侃晕了!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会儿是木婉清倔强又带着哀怨的眼神,一会儿是钟灵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会儿又浮现出王语嫣那清冷绝美却遥不可及的身影…还有柳玄机口中那无数“蕙质兰心”的妹妹…

“多认妹妹…分散情思…广结善缘…”段誉喃喃自语,眼神迷茫中带着一丝…诡异的亮光?仿佛在黑暗的隧道里看到了一盏…嗯…方向不明的灯?

“可是…王姑娘她…”段誉还是有些犹豫。

“哎呀!我的段公子!”柳玄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您怎么还不明白?您现在越是纠缠,王姑娘越是厌烦!您若按贫道此法,多认妹妹,活得精彩,活得潇洒!展现出您大理世子应有的气度和风采!让王姑娘看到,没了她,您段誉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魅力西射的段誉!身边照样有无数好妹妹环绕!说不定…她反而会对你刮目相看呢?这就叫‘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他这一番连哄带骗、偷换概念、掺杂私货的“情海分流大法”,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段誉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他眼中那浓浓的愁绪,似乎被一种奇异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豁然开朗”所取代。

“道长…您…您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段誉迟疑着,眼神却越来越亮,“多认妹妹…广结善缘…展现风采…欲擒故纵…”

柳玄机心中狂笑:成了!这傻小子又被忽悠瘸了!他立刻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几张鬼画符的黄纸符箓,一脸郑重地塞到段誉手里:

“段公子!此乃贫道秘制‘移情顺心符’!随身携带,可助您坚定道心,勇往首前!认妹妹时,若有阻碍,或心中烦闷,焚此符静心默念‘天机移星换斗大法’,自有奇效!记住!多认!广认!大胆认!认他个百花齐放,春色满园!您的情路,必将一片坦途!”

段誉如同接过绝世秘籍般,紧紧攥着那几张破符纸,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带着点傻气和决心的笑容:“多谢道长指点迷津!段誉…段誉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对着柳玄机深深一揖,转身离开了房间,脚步似乎都轻快了几分,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妹妹…婉妹…灵儿…还有谁呢…”

柳玄机看着段誉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段誉“感激涕零”下留下的一锭足有五十两的大元宝,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狡黠而得意的笑容。

他掂了掂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又摸了摸怀里厚实的银票,只觉得姑苏城的空气都格外香甜。

“搞定!开张大吉!”柳玄机美滋滋地将元宝揣进怀里,“段公子啊段公子…您这情路…嘿嘿,认了妹妹之后…怕是要更加‘丰富多彩’、‘鸡飞狗跳’咯!不过嘛…那就不关贫道的事了!贫道只负责收钱…呃,指点迷津!”

他哼着小曲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姑苏城华灯初上、画舫游弋的繁华夜景,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汽和脂粉香的空气:

“姑苏!贫道胡汉三…哦不,柳玄机!又回来啦!天机阁姑苏分号…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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