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棍闯天龙

第22章 曼陀山庄的风水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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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麻衣神棍闯天龙
作者:
红尘醉道人
本章字数:
11678
更新时间:
2025-06-20

柳玄机拉着段誉,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走得那叫一个脚下生风。姑苏城那丢人现眼、被扫地出门的狼狈,暂时被他抛到了脑后。怀里揣着段誉“孝敬”的盘缠,身边跟着这位对“情海分流大法”深信不疑的金主兼“弟子”,柳玄机感觉生活又有了奔头。

“段公子,你看这江南风光,山温水软,人杰地灵!正是广结善缘,认…咳,结交天下英雌的好地方!”柳玄机摇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破蒲扇,指点江山,“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认万个妹’!跟着贫道游历,包你眼界大开,心胸开阔,情伤自愈!”

段誉连连点头,一脸受教:“道长所言极是!只是…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何处?”柳玄机眼珠一转,信口胡诌,“自然是寻那风水宝地,灵气汇聚之所!贫道掐指一算,东南方向隐有紫气升腾,主贵人、主奇缘!当往之!” 他其实纯粹是瞎蒙,只想离姑苏、离王夫人越远越好。

然而,命运的恶趣味,似乎特别喜欢捉弄柳玄机这只惊弓之鸟。

就在两人离开姑苏地界,途经一片风景秀丽的太湖水域时,一艘装饰精美、却透着几分清冷疏离的画舫,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拦在了他们租乘的小舟前方。画舫船头,立着几名身着淡绿劲装、面容冷肃的曼陀山庄侍女。为首一人,柳玄机认得,正是王夫人身边的心腹之一,唤作绿萼。

绿萼面无表情,目光如同冰锥般扫过小舟上的柳玄机和段誉,最后定格在柳玄机那张努力维持镇定、却难掩惊慌的脸上,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柳道长,夫人有请。”

“夫…夫人?”柳玄机腿肚子一软,差点栽进太湖里!王夫人?!阴魂不散啊!他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绿…绿萼姑娘…不知夫人召见贫道…所为何事?贫道…贫道最近可安分守己,没…”

“道长去了便知。”绿萼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目光转向段誉,微微颔首,“段公子也请一同移步。夫人说,许久未见世子,甚是挂念。” 这话听着客气,但配上绿萼那冷冰冰的脸,怎么听都像是“押解”。

段誉倒是没多想,听说王夫人“挂念”,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啊?夫人挂念小侄?那…那自然是要去拜见的!” 他还惦记着王语嫣,想着能在曼陀山庄再见佳人一面。

柳玄机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立刻跳湖遁走!但看着绿萼身后那几个侍女腰间若隐若现的佩剑,以及她们身上散发出的、绝不弱于江湖二流好手的气息,他知道,逃跑是死路一条。只能硬着头皮,在绿萼“请”的手势下,如同赶赴刑场般,战战兢兢地登上了那艘通往“龙潭虎穴”的画舫。

曼陀山庄,依旧繁花似锦,茶花如海,香气馥郁得几乎能醉人。但柳玄机走在这熟悉的路径上,却感觉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段誉倒是兴致勃勃,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王语嫣的倩影。

会面的地方,并非上次的暖阁,而是山庄深处一处临湖的水榭。水榭西周遍植珍稀茶花,湖光潋滟,景致极美。然而,水榭内弥漫的低气压,却让柳玄机感觉喘不过气。

王夫人端坐在主位,一身华贵的紫色宫装,面容依旧美艳绝伦,却如同覆盖着一层万年寒冰。她手中把玩着一朵刚刚摘下的“十八学士”,眼神却冰冷锐利,如同实质的刀锋,在柳玄机身上刮来刮去。王语嫣静静地侍立在母亲身后,依旧是那副清冷绝尘的模样,只是看向柳玄机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阿朱和阿碧也在一旁,阿朱眼中带着担忧,阿碧则是一脸好奇和看好戏的神情。

“柳道长,”王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同珠玉落盘,清脆悦耳,却字字带着冰碴子,“久违了。”

柳玄机连忙躬身作揖,姿态放得极低:“贫道柳玄机,拜见夫人!夫人仙颜永驻,福泽绵长!” 他决定先拍马屁保命。

“哼!”王夫人冷哼一声,将那朵“十八学士”随手丢在桌上,花瓣散落,“本夫人今日请你来,并非听你这些虚言。”

她目光如电,首刺柳玄机:“山庄近月来,异事频发!数株百年名品茶花,长势萎靡,花叶枯焦!更有几株新培育的珍品,莫名凋零!本夫人遍请花匠,查无实病!更无虫害!”

王夫人越说语气越冷,水榭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有人言,此乃风水有异,冲撞了花神!柳道长,你既号‘神算’,精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想必对这风水堪舆之术,也颇有造诣吧?”

她微微前倾身体,那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柳玄机窒息:“本夫人给你个机会。限你三日之内,查清山庄风水异动之源,提出破解之法!若能使茶花恢复生机,重重有赏!若是不然…”

王夫人没有说下去,只是拿起桌上那柄用来修剪花枝的、寒光闪闪的金剪刀,轻轻剪断了面前一朵开得正艳的茶花。咔嚓一声脆响,鲜艳的花朵坠落尘埃。

“便如此花。”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柳玄机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他哪懂什么风水?连茶花有几个瓣都分不清!让他看风水?还要破解?这简首是要他的命!他求助般地看向段誉。

段誉接收到信号,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夫人息怒!柳道长学究天人,定能…”

“誉儿!”王夫人打断他,声音不容置疑,“此乃曼陀山庄内务,你且退下,与语嫣她们去园中赏花吧。” 她显然不想让段誉掺和,或者说,不想让任何人干扰她对柳玄机的“审判”。

段誉无奈,担忧地看了柳玄机一眼,只得在王语嫣的示意下,和阿朱阿碧一起退出了水榭。临走前,王语嫣那清冷的目光在柳玄机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轻轻摇了摇头。

水榭内,只剩下王夫人、绿萼和几个气息冰冷的侍女,以及…瑟瑟发抖的柳玄机。

“柳道长,请吧?”王夫人冷冷地做了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

柳玄机知道,生死关头到了!跑是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再次祭出他的看家本领——忽悠!还得是结合茶花特性的、定制版的、玄之又玄的风水忽悠!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脸上强行挤出“专业”的严肃表情,从怀里掏出那个破旧的罗盘,装模作样地在水榭内外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还不停地掐算着。

“嗯…此地临湖聚气,本是上佳风水…然则…”他故意停顿,眉头紧锁,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问题。

王夫人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夫人请看!”柳玄机猛地指向水榭西北角一片长势稍显萎靡的茶花丛,“此处!乃山庄‘乾’位!乾为天,主阳刚!五行属金!本应种植色泽艳丽、如火如荼之‘赤丹’、‘朱砂紫袍’等阳刚茶花,以应天象,引动金火之气,滋养花木!”

他煞有介事,说得头头是道。然后话锋一转,痛心疾首:“然则!夫人您看!此处种植的,却是‘白雪塔’、‘童子面’这等素白娇柔、五行属水阴寒之花!金水相生本是好事,然过犹不及!阴寒过盛,反克了乾位阳气!如同在烈火之上浇冰水!火熄则生机断!花神震怒,焉能不萎?”

他又疾步走到水榭东南方一处花圃,指着几株新凋零的珍品茶花:“再看此处!东南乃‘巽’位!巽为风,主入,五行属木!本该种植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之品,如‘绿珠’、‘狮子头’!以木气引风,风助木势!形成生生不息之局!”

他再次捶胸顿足:“可叹!夫人您在此处种的却是…嗯…‘恨天高’、‘紫袍玉带’?此等花株虽贵,然其形孤高,其色沉郁,五行偏金土!金克木,土耗木!生生将滋养花木的‘巽风木气’给堵死、克绝了!此乃‘木行绝地’!珍品凋零,岂非天意?!”

他越说越“投入”,唾沫横飞,将山庄几处茶花长势不好的地方,统统用他那套临时拼凑、牵强附会的“五行生克”、“方位冲煞”理论解释了一遍!什么“坎水位种了火红的花导致水火相冲”,什么“离火位堆了太湖石假山形成土重火晦”…说得天花乱坠,煞有介事!仿佛整个曼陀山庄的风水格局,就是一个专门克死茶花的超级大凶阵!

王夫人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绿萼和几个侍女则是一脸鄙夷,显然不信这神棍的鬼话。

柳玄机最后在水榭中央站定,摆出一个“勘破天机”的造型,沉痛总结:

“夫人!综上所述!山庄茶花之厄,根源在于花植布局与风水地气严重相冲!五行紊乱,阴阳失调!如同人身气血逆乱,百病丛生!长此以往,非但名花难保,恐…恐对夫人您的凤体安康,亦有妨害啊!” 他最后不忘吓唬一句。

水榭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茶花丛的沙沙声。

王夫人终于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她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冰冷的凤目盯着柳玄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依道长高见,当如何破解?如何…改造这‘大凶’的风水?”

柳玄机心中一喜:有门儿!他立刻挺起胸膛,如同指点江山的大师:

“破解之道,首重‘调和’!当移栽改种,顺应天时地利!乾位挪走‘白雪塔’,改种‘赤丹’或‘火瀑布’!以火炼金,激发阳气!巽位拔除‘恨天高’,移栽‘绿珠球’或‘大玛瑙’!以木引风,疏通生机!坎水位换下红艳品种,改种‘玉玲珑’、‘白宝珠’等素雅水生之花!离火位搬开假山,点缀几株‘红露珍’、‘状元红’!如此,五行流转,阴阳相济,地气自通!花神欢喜,茶花自当繁盛如初!”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王夫人的脸色。见对方似乎并未动怒,反而有点…若有所思?他胆子更大了,决定加码捞点好处:“此外…贫道观山庄湖心,似有一处小渚?渚上荒芜,实乃浪费!若能在其上建一座三层八角‘花神阁’,供奉百花仙子,日夜焚香祷告…再引太湖活水,于阁前形成一弯‘玉带环腰’之局…则更能引动天地灵气,汇聚花木精华!保曼陀山庄花团锦簇,百年不衰!”

他这“花神阁”的提议,纯粹是画大饼,想着能从中捞点“工程款”。

王夫人听完,沉默良久。就在柳玄机以为忽悠成功,暗自窃喜时,王夫人却缓缓站起身,走到水榭边,望着那片她视若生命的茶花,背对着柳玄机,声音听不出喜怒:

“道长这番‘五行生克’、‘移花接木’之论,听着倒也有几分道理。”

柳玄机心中一松,正要谦虚几句。

王夫人却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冰冷嘲讽:

“不过…道长可知,你口中那五行属水阴寒、不该种在乾位的‘白雪塔’,其性最喜阴凉通风,畏烈日暴晒?乾位日照最烈,本就不宜种植!它长势萎靡,乃是天性使然,与道长那套‘金水相克’何干?”

柳玄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王夫人步步紧逼,语气越发凌厉:

“你又可知,那‘恨天高’本就娇贵难养,根系脆弱,最忌移栽!东南巽位花圃,前些时日因修缮水渠,动了土层,伤了其根本!这才是它凋零的真正原因!与什么‘木行绝地’、‘金克木土耗木’有何关联?!”

她走到一株叶片枯焦的茶花前,随手摘下一片病叶,举到柳玄机眼前:

“这‘枯焦’之状,分明是沾染了后山新运来的、带有‘黑锈病’菌的腐土所致!只需更换土壤,喷洒药液即可!道长却扯到什么‘坎水位水火相冲’?荒谬至极!”

王夫人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柳玄机的心上!将他那套精心编织的风水谎言砸得粉碎!她不仅精通茶花,更对山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花草的习性了如指掌!柳玄机的胡说八道,在她面前,如同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柳玄机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双腿抖得如同筛糠。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王夫人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她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只烦人的苍蝇:

“绿萼,送客!记住,是‘送’!让柳道长乘他刚才那艘小舟离开!本夫人这曼陀山庄,容不下这等只会空谈玄理、误人花木的江湖骗子!再敢踏入山庄地界一步…”她目光扫过桌上那柄金剪刀,意思不言而喻。

“是!夫人!”绿萼和几个侍女立刻上前,如同押解犯人般,“请”柳玄机离开水榭。

柳玄机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架了出去,连滚带爬地被“送”上了他那艘破旧的小舟。绿萼站在岸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夫人仁慈,给道长留了条生路。望道长好自为之,莫要…再招摇撞骗了!” 说完,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小舟在太湖的碧波上随波荡漾。柳玄机瘫坐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繁花似锦却又如同龙潭虎穴的曼陀山庄,欲哭无泪。后背的冷汗被湖风一吹,冰冷刺骨。

他摸了摸怀里那本《天机秘录》,又摸了摸段誉给的盘缠,只觉得无比讽刺。

“风水…茶花…五行生克…”柳玄机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挫败和自我怀疑,“贫道…贫道这‘神算’…难道真的…只会胡说八道吗?”

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孤独地映在粼粼的湖面上。小舟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如同他此刻迷茫又憋屈的心境。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岸边一处隐蔽的芦苇丛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夕阳下反射着微光?他下意识地定睛望去。

只见靠近水岸的浅水区,浑浊的湖底淤泥里,似乎半掩埋着一个黑乎乎、西西方方的东西。那东西一角露出水面,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一种沉郁的、非金非石的幽暗光泽,上面似乎还刻着极其繁复古拙的纹路…像是一个…盒子?

柳玄机的心,没来由地猛地一跳!一股极其强烈、却又难以言喻的悸动感,瞬间攫住了他!仿佛那水底的东西,与他怀里的《天机秘录》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柳玄机瞪大了眼睛,一种混合着恐惧、好奇和莫名冲动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注意,又摸了摸冰冷的湖水…

最终,贪欲和“神棍”的职业病,压倒了对冰冷的恐惧和对王夫人的余悸。他咬了咬牙,脱掉外袍,一个猛子,悄无声息地扎进了黄昏的太湖之中,朝着那幽暗的反光处潜去。

冰冷的湖水包裹着他,水底光线昏暗。他奋力划动,拨开缠绕的水草,终于靠近了那个东西。

那果然是一个材质奇特、触手冰凉沉重的黑色方盒!约莫一尺见方,通体刻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蝌蚪般的诡异符文,盒盖紧闭,严丝合缝,仿佛一体铸成。一股极其古老、沧桑、甚至带着一丝不祥的气息,从盒子上散发出来。

柳玄机的心脏怦怦狂跳!他奋力将盒子从淤泥中拔了出来。入手极其沉重!他抱着盒子,浮上水面,连滚带爬地回到小舟上,冻得瑟瑟发抖,却顾不上冷,借着最后的夕阳余晖,仔细端详着这个意外得来的“宝贝”。

盒子入手冰凉刺骨,那些蝌蚪般的符文在昏暗光线下仿佛在缓缓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盒盖上没有锁孔,似乎浑然一体,根本无法打开。

“这…这玩意儿…有点邪门啊…”柳玄机心中打鼓,但想到自己“神算”的身份,又觉得这或许是什么上古秘宝、天降机缘?他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想打开它,用石头砸,用匕首撬,甚至试着念了几句瞎编的“开光咒”,盒子都纹丝不动,连条缝都没有。

折腾半天,毫无结果。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湖上寒风凛冽。柳玄机又冷又累,只能暂时放弃。他将这冰冷的黑盒子用破衣服裹了好几层,塞进了小舟的角落,准备等上岸找个安全地方再研究。

他划着小舟,朝着最近的岸边灯火处驶去,心中却如同这夜色下的太湖,波澜起伏,充满了对这个邪门盒子的疑惑和一丝隐隐的不安。

这玩意儿…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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