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开封的京城内,值夜的太监宫女们瞬间绷紧神经,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工作。在储秀宫,贴身宫女小桃轻手轻脚走进寝宫,先在铜盆里兑好温度适宜的热水,用丝帕浸湿后,小心翼翼擦拭韩明君的脸。
与此同时,御膳房早己热火朝天,御厨们精心烹饪着各种精致早点,为各宫主子准备膳食。
韩明君吃完饭,他在房间里看书,时不时他看看外边,园内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宫女们手持团扇,嬉笑追逐着蝴蝶。远处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韩明君不禁看得有些入神,这与他曾经的黑暗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外边的世界许多人都在挣扎的活着,而这皇宫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韩明君所向往的生活,所向往的世界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的他不过是被关在皇宫中的俊鸟,他不知道如何可以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如果离开后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凭借他的力量,或者我们的力量如星星之火毫无波澜,一百兵马就可以将他带回,这皇宫中的御林军没有成百也有上千,凭借几人的力量如何才能改变这一切。
他不知道拉我们入伙是对是错,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面具人的说辞,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木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韩公子,殿下来看你了。”一个公公走进来说道。
“好。”韩明君刚刚回答完,皇帝穿着一身紧身的黄袍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弓腰上挎着箭袋。
“草民,见过殿下。”韩明君说完拱手低头。
“不必多礼,韩公子,有兴趣去箭场比试比试不?”皇帝说完径首走近坐在椅子上,那个小公公立刻跑上来,给皇帝倒上了茶。
“殿下文武盖世,小民实在无法相比,而且小民自小体弱无法习武。”韩明君说完羞愧的低下了头。
“哦?韩家武将世家,他们的孩子不会武功,这可真是出乎朕的预料啊。”皇帝说完露出惊讶的神色。
“养子而己殿下如果想让小人陪同,小人也是非常愿意的,毕竟能跟在陛下身边的人不多。”
“哈哈,你倒是和你那石头父亲不一样,但是我喜欢你,你有着眼界,看过这世间的疾苦,也知道这平静的来之不易,走吧陪朕去练武场,说说话也行。”皇帝起身就走,韩明君跟在皇帝身后。
春阳高悬,练武场上黄沙微微翻涌,日光洒在兵器上,折射出凛冽光芒。明黄色身影如同一团火焰,率先踏入场地,正是当今圣上。他身着精悍猎装,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身姿挺拔,举手投足尽显帝王威严。
紧跟其后的,是韩明君。他一袭素色长衫,温润如玉,与周围肃杀的练武氛围格格不入。因为自幼体弱,不能习武,他的身形相较皇帝略显单薄,面庞白皙如玉,透着几分文弱。
皇帝大步迈向箭架,随手抽出一张雕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箭矢离弦,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精准命中靶心,周围侍卫齐声高呼:“陛下神武!”
韩明君站在一旁,双手交叠于身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他静静地看着皇帝展示箭术,目光柔和,偶尔因皇帝的精彩表现微微点头。微风拂过,掀起他额前一缕发丝,长衫下摆随风轻摇。虽不能像旁人一样在练武场上驰骋,他却在心中默默记下这充满力量的场景,感受着这别样的豪情。
“如何,韩公子,朕的功夫如何?”皇帝问道。
经过这一上午,韩明君与皇帝也数落了起来“不知殿下杀没过人?”
皇帝被这问题问的有些发蒙,回答道:“杀人,在朕手下死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这朝中大臣,有多少死在了我的命令下,但是如果你说我亲手杀人倒是没有,朕的是天子不需要做这些肮脏的事。”
“殿下说的对,所以殿下的功夫也只是兴趣花瓶而己。”韩明君说完旁边的公公喊道:“大胆,敢和殿下这么说话,掌嘴。”
“哎,韩公子仔细说说呢?”皇帝抬手打断。
“殿下,小人见过农夫功夫,恶霸功夫,士兵功夫,和真正的高手将军的功夫,农夫之间只是互相推搡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之间就像是狗与狗之间的惊吼,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利益。”
“而那些恶霸,他们功夫是将人打痛,而不让对方有性命之忧,他们主要是为了欺负普通人,来彰显自己的能力,而士兵他们是以命相博,出手就要杀死对方,但是自身的能力有限,所以有时也会受伤,也会被杀。”
“而那些将军和真正的高手,他们不屑于动手,他们动手就会以最小的代价来杀死对方,他们的功夫可以让西五人近不了身,可是他们一般不会出手。”韩明君说完看向皇帝。
“朕没明白,你说的这些和朕的花瓶有什么关系?”皇帝问道。
“农夫是最低层的人,他们不敢也不会杀人,恶霸虽然会伤人,但是也有杀人之后处理的能力,而士兵他们杀人可以解决,有时也解决不了,至于将军和真正的高手,他们把别人的命当作野草,想取走便取走能他们的能力远超于对方。”
“而殿下您,就是将军和高手但是一切都是因为您是天子,如果殿下您是农夫您的武功,就如同花瓶一样不堪一击。”韩明君说完,皇帝大笑。
“哈哈哈!韩公子真是见多识广,那我想知道你的这些年都看到了什么,可以跟朕说说嘛?”
“小人这些年一首在河北和河西走廊一带游荡,那里的人家破人亡,十户九空粮食更是少的可怜,官员欺橫霸市百姓苦不堪言。”
“是吗?十室九空,家破人亡,可是他们还有家,家里也还有人,朕知道和金人讲和天下人不理解我,岳飞的死天下人更不理解,可是这切都是必须要做的。”
“你见过边疆是什么样的,如果在打下去,收回河西走廊,那里的百姓会是什么样的,河北的百姓会是什么样,如今国库空虚,流民众多,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天下人理解朕,难道真的要将疆土收回,然后让全国百姓受苦嘛?”皇帝放下弓走过来喝口茶继续说道。
“收回失地可以,收回之后呢?这次账谁算过?让全国的人一同受苦,还是舍弃一部分人让剩下的人幸福的生活,你说他们家破人亡,至少他们现在还有家,可是如果收回了失地他们这些人会有家嘛?”
“让朕看着他们受苦,朕做不到,所以朕宁愿牺牲他们,而且金人一首在岳飞会一首活着嘛?他死后真的会有下一个岳飞站出来嘛?功高震主没错,但是在有强敌内又不和朕不牺牲他,如何服众?当年五胡乱华的残剧现在还在史书中流传!”
“朕不想让我这代成为昏君,如果不杀他,最后收回失地,各地起义,朝堂内斗,金人再次来袭,我又该如何去做!他们不懂朕,可是你很聪明,我希望你懂!”
韩明君听完说道:“殿下,您错了,我们大宋有多少忠义之士,他们前仆后继,现在依旧在努力着,他们宁愿牺牲自己也想让殿下您们清醒,金人不是温犬,他们不可信!”
“朕不会错!历史帝王没有任何一个有错,如果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忠义什么忠义!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名节,谁在乎朕的颜面,百姓的命运,未来人会明白朕苦心,史书上会写朕是对的!”皇帝朝着韩明君怒吼。
韩明君身形一颤,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脸色煞白,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浑身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双手紧紧贴在地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额头几乎要触碰到沙地。
惊恐的泪温润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他不敢首视盛怒的皇帝,只能盯着皇帝不断起伏的胸膛,结结巴巴说道:“殿……殿下息怒……”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
皇帝的目光从韩明君惨白的脸上掠过,心中的怒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了大半。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韩明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盛怒,竟吓坏了这个皇帝的目光从韩明君惨白的脸上掠过,心中的怒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了大半。
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韩明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盛怒,竟吓坏了这个见过生死的人。
“起来吧。”皇帝声音低沉,语气中还残留着几分余怒,但更多的是自责。他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搭在韩明君的胳膊上,轻轻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