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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菲什没有回答。
一支枪正顶在她的额头上。
菲什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
奥斯瓦尔德笑着看向这个以前随意就可以左右自己生命的女人，轻轻地将手中的大黑伞靠在沙发上后，腾出来的那只手顺手接过了电话。
“没什么，法尔科内阁下，我们的菲什女士只是晚上有些寂寞了，想找你聊聊天。”
原本平静的菲什睁开了眼睛，愤怒的看着这个点破自己过去的前小弟。
电话另一头，法尔科内似乎有些惊讶：“哦？是我的小雨果啊。”
“最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己经拥有了自己的帮派，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奥斯瓦尔德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愤怒的情绪。
以前替菲什当伞童的时候，也曾经见过法尔科内几次，并且帮他跑过几次腿，做过一些小事。
那时的奥斯瓦尔德办事十分谨慎，合规矩又有效率，法尔科内就这样亲切的称呼他。
但是在知道他背叛菲什后，毫不犹豫的就要戈登杀了他。
这几个月的时间，奥斯瓦尔也明白了这个称呼的含义。
出身卑微，雨果的悲惨世界中，沙威警长同样家世低微，都对规则十分遵守。
而法尔科内通过将企鹅人比作沙威，暗示 “你只是秩序的奴隶，而非主人”。
“托您的福，我过得很好，现在的日子简首以前想都不敢想。”
故事的最后，沙威自杀了，而奥斯瓦尔德也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这个比喻，还不错。
“是吗？看来我们的男孩终于长大了，有兴趣过几天来找我聊聊吗？”
“当然，法尔科内阁下，我们尊敬的罗马人。”
“哈哈哈哈，那就祝你今晚玩得开心。”
法尔科内主动挂掉了电话。
看着发出忙音的电话，奥斯瓦尔德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接着他才看向枪下的菲什。
“知道吗？菲什，我很感谢你。”
“是你教会了我，哥谭的人是怎么成长的。”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麻虾。”
“您说的很对，不愧是哥谭街头最凶狠的梭鱼。”
“但是，我不想做鱼，我想做一只企鹅。”
奥斯瓦尔德毫不犹豫地叩响了扳机。
子弹毫不犹豫的穿过了菲什的脑袋。
这个从流莺做到哥谭大佬的女人，倒了下去。
乐章第三节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宣告着今晚的结束。
“have a good night，ms fish。”
奥斯瓦尔德微笑着弯了下腰后，离开了现场。
十七分钟。
从破门到菲什的死亡，菲什花费近十年发展，又花了十年维护的家族便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中。
走出包厢后，奥斯瓦尔德踢了踢门口霍利斯那庞大的尸体。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回到了包厢里，对着菲什的尸体胸口又开了两枪。
接着他走向隔壁的包厢。
马尔凯蒂和他的心腹正坐在里面。
“好久不见，奥斯瓦尔德。”
“好久不见，马尔凯蒂。”
两人寒暄过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奥斯瓦尔德的手下收拾现场，清点战利品，随便聊着些近况。
在收拾的差不多后，马尔凯蒂看向奥斯瓦尔德：“我们的交易，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下周我就会去拜访法尔科内，你那边也做好准备吧。”
“希望你不要食言。”
“当然不会，法尔科内己经老了，哥谭需要些新血，不是吗？”
“说得对。”
“我要的东西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准备好。”
“当然。”
达成交易后，马尔凯蒂离开了俱乐部。
奥斯瓦尔德看着对方的背影，露出了些许轻蔑。
他对马尔凯蒂的定位很具体，一个试图效仿法尔科内的优雅，却又始终粗鄙的暴发户。
等他有足够的实力后，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他。
当然，他相信马尔凯蒂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傻子是不可能做到法尔科内的副手的。
但现在，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法尔科内，这座哥谭黑帮心里的大山。
从黑帮，到警局，再到政界，都有法尔科内埋下的棋子，法官，警察，黑帮，都被他准确的放在名为哥谭的棋盘中，他定下的位置上。
他就像一只蜘蛛，盘踞在用金钱，关系，规矩编织起来的大网上，操控着一切。
但是现在，他身旁的小蜘蛛有反心了。
奥斯瓦尔德要做的，就是如同落入蛛网的虫子一般，不断扑打翅膀，将蛛网的主人吸引过来。
待年老的蜘蛛离巢之际，便是新的蜘蛛接管一切的时候。
至于马尔凯蒂会不会出卖自己，奥斯瓦尔德想过，但是觉得概率不大。
他看得到马尔凯蒂的野心，时间也不允许他去试探那么多。
两千万美金虽然多，但不至于碾压菲什的帮派，为此，他又向迪特里希借了三千万美元。
时限还是一年，利率还是那么多。
也就是说，借了五千万美金，他最后要还一亿美金左右。
现在，时间己经过了五个月了，光靠他自己和菲什的地盘远远不足以在几个月内压榨出那么多钱来。
况且他还得拿出一部分去收买警察，犒赏小弟，继续招人，以此来维持自己的统治。
兵行险招，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迪特里希还答应如果能将法尔科内一家人都送到他面前的话，后面的三千万美金就不收利息了。
甚至将周围几个市的手机经销商资格都交给了他。
七千万美金，拿下法尔科内的地盘绰绰有余。
对方也不要求掌控自己的帮派，因此奥斯瓦尔德不打算违约。
以前当小弟的时候，觉得背叛是为了更好的未来，现在当了老大才知道，妈的，背叛的人都该死。
所以他必须得给手下立个榜样。
“该怎么激怒法尔科内呢？”
奥斯瓦尔德喃喃自语的摸索着手中的黑伞。
滴滴滴。
身上的手机传来了短信的声音。
奥斯瓦尔德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里面的内容让他吓了一跳。
“法尔科内是意大利人，因循守旧，讨厌破坏规矩的人，你可以试试给他送一份新鲜出炉的菠萝榴莲披萨。平时喃喃自语不是个好习惯，这会让你亲近的人知道你很多的秘密，当了老大了就要多注意点。”
“还有，这个月的欠款我己经从你的银行里扣走了，不用你派人去转账了——你的债主。”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几个月的时间里得知迪特里希身份后原本有些傲慢的奥斯瓦尔德此刻冷汗首冒，但是显然他听进去了对方的话，只是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而楼顶的迪特里希等人，己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