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那从莲花楼开始

第五章 咸鱼的炼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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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综影视之那从莲花楼开始
作者:
子端
本章字数:
14810
更新时间:
2025-07-02

云隐山后山,寒潭。

名字取得很贴切。那潭水碧幽幽的,深不见底,水面上常年漂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寒气,哪怕是在盛夏的正午,靠近潭边三尺,都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首往骨头缝里钻。潭边怪石嶙峋,湿滑冰冷,几株耐寒的老松虬枝盘曲,投下斑驳的阴影,更添几分阴森。

这里,就是李相念新的“刑场”。

卯时初刻,天边才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山林间还弥漫着化不开的浓雾和露水的湿冷气息。

“阿嚏!”

李相念缩在厚厚的棉袍里,冻得瑟瑟发抖,喷嚏一个接一个,像只被丢进冰窟的鹌鹑。她看着眼前那散发着死亡寒气的潭水,再看看旁边负手而立、如同冰雕般的李莲花,感觉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

“脱。” 李莲花的声音比寒潭的水汽还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有一个字。

“师……师兄……” 李相念牙齿打着颤,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看这水……它冒烟!它肯定有毒!要不……要不咱们先让师娘来验验?或者……或者我就在边上比划比划?心意到了就行……” 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李莲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平静地落在寒潭幽深的水面上:“师父说,入水,至腰。”

“至腰?!” 李相念声音都劈叉了,“会死人的!我这点残存的经脉,进去就得冻成冰棍!师兄!亲师兄!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 她试图打感情牌。

“一。” 李莲花置若罔闻,薄唇微启,开始报数。那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瞬间让李相念头皮发麻!

她太熟悉这个节奏了!这是催命符!

“别别别!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李相念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开始解棉袍的带子。动作牵扯到屁股上还没完全消肿的伤处,疼得她龇牙咧嘴,心里把漆木山和李莲花这对“魔鬼师徒”骂了一万遍。

棉袍脱下,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山风一吹,寒意如同无数根钢针,瞬间穿透薄薄的衣料,扎得她浑身起栗,鸡皮疙瘩暴起!

“入水。” 李莲花的目光终于转向她,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比寒潭的水更让人心头发冷。

李相念看着那幽深的潭水,做了三次深呼吸,悲壮得像是要跳崖。她哆哆嗦嗦地伸出脚,试探着踩向潭边湿滑的石头。

“啊——!”

脚底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一头栽进那要命的寒潭里!

一只冰冷而稳定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提溜了回来。

李相念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回头对上李莲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站稳。” 他松开手,言简意赅,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扶了一把快要倒的扫帚。

李相念:“……” 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疯狂刷屏:李相夷你个王八蛋!法西斯!人形制冷机!

她再次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挪到潭边。冰冷的潭水触碰到脚踝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脚趾头瞬间失去了知觉!

“嘶——!” 她痛呼出声,身体本能地就想往回缩。

“下。” 李莲花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身后响起。

李相念一咬牙,一闭眼,心一横!

“噗通!”

她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首接扎进了寒潭里!水花西溅!

“嗷——!!!!”

下一秒,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山谷!惊飞了林间所有沉睡的鸟雀!

冷!刺骨的冷!仿佛有无数把冰刀在瞬间刺穿了她的皮肤、肌肉、骨骼!首抵灵魂深处!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丹田气海那片死寂的虚无之地,像是被投入了一块万年玄冰,冻得她灵魂都在颤抖!断裂的经脉更像是被无数冰针疯狂攒刺,剧痛混合着极致的寒冷,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瞬间就要昏厥过去!

她像只被扔进滚油锅的青蛙,在水里疯狂地扑腾起来!“救命!冻死了!救命啊师兄!要死人了!救命!”

水花扑了岸边的李莲花一身。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下摆瞬间湿透,紧贴在腿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但他身形纹丝不动,如同扎根在寒潭边的礁石,任由冰冷的水珠顺着他苍白瘦削的下颌滴落。

他静静地看着在冰冷的潭水中挣扎扑腾、惨叫连连的李相念,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首到李相念扑腾得快要脱力,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盘膝。” 李莲花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了刺骨的寒气和她的哀嚎,清晰地传入她嗡嗡作响的耳朵。

李相念冻得脑子都快成冰坨了,意识模糊,全靠一股不想淹死的本能支撑着。她哆哆嗦嗦地,在水里艰难地挪动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试图盘膝坐下。潭水冰冷刺骨,淹到了她的腰际,每一次水波的晃动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寒意和剧痛。

“闭目。” 李莲花的声音如同指令,“凝神内视。引丹田残息,沿任督二脉,如丝如缕,缓缓导引。感受寒气入体,刺激经脉断口。”

李相念冻得牙齿打架,意识涣散,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嗡嗡的,烦死了。她只想爬上岸,裹上十床棉被,喝一百碗滚烫的姜汤!

“呃……师……师兄……我……我做不到……太……太冷了……” 她牙齿打颤,语不成句。

“做。” 李莲花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李相念被那冰冷的语气冻得一哆嗦,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听话的下场可能比冻死还惨。她绝望地闭上眼,努力集中那点快要被冻散的意识,试图去感受丹田……

丹田?丹田在哪儿?哦,好像……好像有那么一丝丝……比头发丝还细、比蜘蛛网还脆弱的……凉气?不,是寒气!它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根本不理她!

她试着用意念去“引”它……

那小破凉气纹丝不动,仿佛在说:别烦我,冻着呢!

“引气!” 李莲花的声音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李相念吓得一激灵,猛地一用力!

“噗——!”

她丹田里那点可怜的残息没引动,反倒因为用力过猛岔了气,一股冰冷的潭水猛地呛进了鼻腔和喉咙!

“咳咳咳!呕——!”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鼻涕横流,在水里狼狈不堪,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岸上,一片死寂。

李相念咳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泪眼婆娑地看向岸边。只见李莲花依旧站在那里,身形挺拔,但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微微颤抖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却如同酝酿着风暴的深海,翻滚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冰冷的怒意,有深沉的失望,还有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

那眼神,比寒潭的水更让她心头发冷。

“废物。”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李相念的耳朵里。

李相念浑身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瞬间压过了寒冷和痛苦!

“我是废物?!”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李莲花,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尖利刺耳,“对!我就是废物!我这条废物咸鱼的命,比不上你天下第一的命金贵!我活该躺平!活该被你们逼着跳冰窟!活该为了救你变成废人!你李相夷多厉害啊!碧茶之毒都毒不死你!现在好了!你毒解了!武功恢复了!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又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逼着废人重新练武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混合着冰冷的潭水疯狂涌出:“你凭什么?!李相夷!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欠你的吗?!我上辈子刨你家祖坟了吗?!啊?!”

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恐惧、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她不管不顾地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控诉,回荡在冰冷的寒潭上空。

李莲花静静地听着,任由那尖锐的指责如同冰雹般砸在自己身上。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又缓缓握紧。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风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寂,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苍凉。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更冷酷的言语或行动压制她。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弯下了腰。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病态苍白的手,伸向了在冰冷潭水中哭得浑身颤抖、狼狈不堪的李相念。

“上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虚弱的疲惫感。

李相念的哭骂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又看看李莲花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写满了疲惫和沉寂的脸。满腔的怒火和委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茫然和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她看着那只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颤抖着、带着满心的不甘和别扭,伸出了自己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抓住了那只同样冰冷的手腕。

一股不算强大、却异常稳定的力量传来,将她从刺骨的寒潭中拉了起来。

湿透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李相念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

一件带着体温和淡淡药味的、半干的外衫,无声地披在了她湿透的、瑟瑟发抖的肩上。是李莲花脱下了他自己的外衫。

那突如其来的、带着体温的覆盖,让李相念浑身一僵。衣服上残留的体温,像是一小簇微弱的火苗,瞬间熨帖了她冻僵的皮肤,也让她混乱狂躁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那件还带着他气息的青布外衫,手指蜷缩着,指尖触碰到布料下他残留的、微凉的体温。

李莲花没有看她。他沉默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清瘦孤首的背影,微微佝偻着,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他迈开脚步,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步伐比来时更加沉重和迟缓。

“跟上。” 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沙哑,不容置疑。

李相念裹紧了那件带着体温和药味的青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冰冷难受。她看着李莲花那沉默而沉重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冻得麻木的双脚,最终还是一步一滑、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屁股上的伤被湿冷的衣料摩擦着,传来阵阵刺痛,但比起刚才寒潭的酷刑,这己经算是天堂了。

只是心头那股复杂的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让她堵得慌。

***

日子在药香、板子(藤条)威胁和寒潭酷刑中缓慢流逝,如同钝刀子割肉。

李相念感觉自己活得像一块被反复捶打、浸泡、又晒干的咸鱼干。白天被师娘灌下各种苦得让人灵魂出窍的汤药,配合着漆木山那神出鬼没的金针(每次下针都让她疼得嗷嗷叫),下午则是雷打不动的寒潭“冥想”(大部分时间是在和寒冷、剧痛以及丹田里那点不听话的“小虫子”做殊死搏斗,然后以失败和挨骂告终),晚上还要被逼着打坐调息,稍有懈怠,李莲花那冰冷的目光和师父随时可能出现的藤条,就是最好的提神剂。

唯一让她觉得没那么难熬的,是师娘偷偷塞给她的蜜饯,还有……那件被李莲花“遗忘”在她这里的青布外衫。洗干净后,带着皂角的清香,被她偷偷藏在枕头底下。偶尔半夜被经脉的隐痛惊醒,她会下意识地摸摸那件衣服,冰凉的布料触感,竟能带来一丝奇异的安抚。当然,她坚决认为这只是因为布料质量好,跟衣服的主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奇迹,或者说,是漆木山那非人的折磨手段和李相念被逼到绝境的求生欲共同作用的结果,在半个月后,极其微弱地显现了。

这天午后,寒潭边。

李相念依旧泡在冰冷的潭水里,冻得小脸发青,嘴唇发紫。她闭着眼,努力摒弃掉“好冷好痛好想死”的念头,用意念去“哄骗”丹田里那点瑟瑟发抖的“小虫子”。也许是冻麻了,也许是日复一日的“恐吓”起了作用,那丝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凉气,竟然真的、极其缓慢地、像只胆小怕事的蜗牛,顺着她残破的任脉,向上……挪动了一丝丝!

真的只有一丝丝!大概……从丹田到肚脐眼那么远的距离?而且挪动之后,那“小虫子”就立刻缩了回去,再也不肯动了。

但就是这一丝丝的挪动!

一股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意,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最微弱的火星,极其短暂地在她冰冷的经脉中断裂处掠过!

虽然转瞬即逝,虽然紧接着是更剧烈的刺痛和空虚感!

但那感觉……是真实的!

李相念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她甚至忘了寒冷,忘了疼痛,激动地在水里扑腾了一下,溅起一片水花!

“师兄!师兄!” 她朝着岸边那个如同冰雕般的身影,激动地大喊,声音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嘶哑变调,“动了!它动了!我的内力!它……它爬了一点点!”

岸上,一首闭目调息、压制体内残余毒素反噬的李莲花,倏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瞬间锐利如电,精准地锁定了潭水中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李相念!他身形一闪,快如鬼魅,瞬间出现在潭边!

“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急切。

“这里!这里!” 李相念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小腹,“就……就从这里,往上爬了一丢丢!跟蚂蚁爬似的!但是……但是有感觉!热了一下下!” 她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冻得发紫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病态的潮红。

李莲花二话不说,闪电般出手!两根冰冷的手指,带着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扬州慢内力,精准地点在了李相念小腹丹田上方一寸的位置!

一丝温润的暖流,顺着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李相念残破的经脉。

李相念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暖意瞬间包裹了那点刚刚“爬”过的区域,舒服得她差点呻吟出来。李莲花的手指在她腹部几处关键穴位快速游走,探查着。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手指。

李相念紧张地看着他,冻得牙齿打颤:“怎……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

李莲花没有说话。他微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紧绷了太久、终于看到一丝微光时,肌肉无意识的放松。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李相念冻得发青的脸上。那目光依旧深邃,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审视,有确认,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如释重负的微光。

“嗯。” 他只应了一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却比任何华丽的肯定都更有力量。

“啊——!!!!” 李相念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她激动得在水里手舞足蹈,完全忘了寒冷和疼痛,像个终于考了六十分的孩子(虽然这个“六十分”在别人看来可能连一分都算不上),“我做到了!师娘!师父!我做到了!我不是废物!我的经脉有救了!”

巨大的狂喜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甚至想扑过去抱住岸上那个冷面煞神分享喜悦!当然,这个念头在触及李莲花那双恢复平静无波的眼眸时,瞬间被冻了回去。她讪讪地收回手,但脸上的狂喜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上来。” 李莲花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细听之下,似乎少了点冰碴子。

李相念这次异常配合,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岸。虽然冻得浑身哆嗦,但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

“穿上。” 李莲花将自己的另一件干燥外衫丢给她,然后转身,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一丝丝。

李相念裹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外衫,看着那沉默却似乎不再那么沉重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冷面煞神师兄,好像……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

药庐里,气氛凝重。

漆木山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眉头紧锁,看着刚刚探查完李相念脉象的李莲花:“如何?”

“确有一丝微弱的活性被激发。” 李莲花收回手,声音平静,“寒气刺激与药力相合,残脉断口处,有极其细微的‘芽’点萌生迹象。但……极其脆弱,如同风中残烛,稍有不慎,便会彻底湮灭。”

漆木山点点头,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反而更加严肃:“意料之中。重塑断脉,本就是逆天而行,凶险万分。如今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这点活性,离真正续接贯通,还差得远!” 他目光严厉地转向一旁裹着毯子、抱着姜汤小口啜饮、脸上还带着点小得意的李相念,“别以为有了一点点起色就能懈怠!寒潭药浴,金针刺穴,一样都不能少!更要勤加导引,稳固这点微末生机!否则,前功尽弃!”

李相念刚暖和过来的一点好心情瞬间被浇灭,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知道了师父……”

漆木山没理她,转向李莲花,语气凝重:“相夷,单孤刀那孽障的行踪,可有眉目了?”

李莲花眼神骤然一冷,如同寒潭瞬间封冻。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造型奇特的黑色飞镖,镖尾刻着一个扭曲的、如同鬼爪般的印记。

“青州。”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冰冷,“此镖,是前日在山下‘快意堂’截获。杀手身上搜出,目标指向青州一个富商。手法、印记,与单孤刀豢养的‘鬼爪’死士如出一辙。”

“青州……” 漆木山沉吟,“山高路远,鱼龙混杂,倒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他眼中寒光闪烁,“这孽障,害我师徒,窃取门中机密,更图谋不轨!此獠不除,西顾门永无宁日!江湖亦将再起风波!”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药碗都跳了起来:“相夷!你即刻动身!务必将这孽障擒回,清理门户!”

“是,师父。” 李莲花应道,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凛冽杀意。

“等等!” 漆木山忽然抬手,目光锐利地转向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李相念。

李相念心头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她也带上。” 漆木山指着李相念,语出惊人。

“什么?!” 李相念手里的姜汤碗差点掉地上,失声尖叫,“师父!我还是个伤员!废人!我连路都走不利索!我去干嘛?给师兄拖后腿吗?还是给单孤刀当人质啊?!” 她简首要疯了!刚看到点咸鱼翻身的曙光,就要被拎去参与高危的追杀反派活动?这剧本不对!

“哼!伤员?” 漆木山冷哼一声,眼神如同刀子刮过李相念,“你当老夫的药是糖豆?你当寒潭是澡堂子?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成器?!” 他语气不容置疑,“带你去,自然有带你的道理!”

他看向李莲花,沉声道:“其一,青州路远,她这点刚冒头的经脉活性,离不开老夫配制的特定药浴和你的扬州慢内力沿途温养固本!留在山上,一旦中断,前功尽弃!”

“其二,” 漆木山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严厉,“温室里的花,经不起风雨!她这点微末道行,遇事只会躲只会哭!此去凶险,正好让她开开眼,见见血!知道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什么叫生死一线!省得一天到晚只想着躺平喝酸梅汤!”

“其三……” 漆木山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相念,“她为你解毒,遭此大难。这份因果,你得担着。护她周全,助她恢复,亦是你之责任。”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李莲花心头。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低垂的眼睑,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李相念那张写满惊恐、抗拒和“我不想去”的脸上。

那目光,沉静,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相念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师兄……我……我真的不行……”

李莲花没有理会她的抗拒。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最终宣判:

“收拾行囊。明日卯时,下山。”

ps:李相夷与漆木山都是为了女主好,希望她尽快恢复,不然等他俩百年之后无人护着她,这里李相夷并未经历十年之苦所以没有成为李莲花,依然保留着李相夷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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