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将缴获的证据和那滩烂泥般的“师哥”一股脑塞给赵局,山顶的血腥细节?去他妈的细节!他只来得及从牙缝里挤出炸雷般的一句:“医院!念念和欣欣!危险!!”话音未落,人己化作一道狂暴的旋风,撞开大门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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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驾驶的越野车在市区街道上几乎被秦浩用眼神催出了引擎的悲鸣!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濒死般的尖啸,灼热的橡胶糊味弥漫,红灯?那玩意儿在秦浩喷火的视线里就是空气!车身每一次甩尾漂移,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秦浩的心悬在喉头,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得如同战锤擂鼓,脑海中疯狂闪回着念念惊恐的小脸和欣欣绝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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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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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医院门口的宁静!车子尚未停稳,秦浩己如被激怒的银背大猩猩般撞开车门,炮弹般射向停尸房!他蛮横地撞开挡路的人群,无视那些惊愕得能塞进鸡蛋的嘴,仅凭着骨子里的本能,朝着念念所在的楼层亡命狂奔!电梯?蜗牛爬!楼梯间成了他垂首冲刺的赛道,每一步踏在台阶上的闷响,都踩在他即将断裂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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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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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撞开楼梯间的防火门,冲入熟悉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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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凝固!血液,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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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尽头!一个宛如移动铁塔般的巨汉,裹在宽大的黑色连帽衫里,正高举着一柄门板大小的巨斧!斧刃在惨白的灯光下流淌着地狱般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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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小脸煞白如纸,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却爆发出惊人的勇气,死死将同样惊恐欲绝的欣欣护在自己小小的身躯之后!那柄夺命的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死亡呼啸,正朝着两个女孩脆弱的头顶,如同断头铡刀般狠狠劈落!秦浩甚至能看到斧刃切开空气的扭曲波纹,看到念念眼中决绝的恐惧,看到欣欣绝望泪水折射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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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妈——!!!”** 秦浩的嘶吼带着血沫,几乎撕裂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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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不存在!千锤百炼的杀戮本能接管了一切!狂奔的惯性尚未卸去,他的右手己如毒蛇出洞般探入腰间!那把冰冷的备用配枪瞬间出现在掌中!没有瞄准!没有呼吸!只有超越极限的神经反射和刻入骨髓的弹道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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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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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在密闭走廊里炸开,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人耳膜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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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撕裂硝烟弥漫的空气,带着灼热的死亡彗尾,精准无比地钻进了巨斧男左肩胛骨下方——那块连接狂暴力量与夺命斧柄的脆弱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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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 一声如同受伤暴熊般的沉闷痛吼!魁梧如山的身体被巨大的动能狠狠撞得一歪!那柄沉重的巨斧瞬间失去了所有凶威,脱手打着旋儿飞出,“轰隆”一声巨响,深深劈砍进旁边的混凝土墙壁!碎石粉尘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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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汉捂着瞬间被鲜血浸透、如同开闸般喷涌的肩膀,踉跄着撞在墙上,那双凶戾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怨毒地死死盯向枪响的方向——如同地狱恶鬼锁定生人!
秦浩保持着射击后的姿势,枪口一缕硝烟袅袅升起,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眼神却冰冷锐利得如同淬火的万年玄冰,死死锁住那个袭击者。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窒息感。**差一秒!只他妈差那么一瞬!**
**“爸爸——!!!”** 念念那带着巨大恐惧和无限依赖的哭喊,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秦浩被血腥和愤怒包裹的心脏!
他眼中冻结的杀意瞬间融化,被潮水般汹涌的心疼和后怕淹没。他几个箭步冲到两人身边,张开双臂,像守护巢穴的猛兽,将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孩狠狠揉进怀里!欣欣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沾染着战场硝烟、尘土和血腥的作战服。
“没事了…乖…不怕…爸爸在…爸爸在…” 秦浩的声音沙哑低沉,一遍遍重复着,粗糙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抚摸着念念的后脑勺,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抽噎的震动,也感受着欣欣冰凉的手指死死抠进他手臂肌肉的力度——那是一种失而复得、濒临崩溃的、要将他骨肉都嵌入的恐惧。
现场一片狼藉,惊叫声、脚步声、警报声混杂。
但紧紧拥抱着两人的秦浩,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默的、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怒焰。他低头,用带着硝烟味的唇,极其轻柔地吻了吻欣欣冰凉的额头,又吻了吻念念被泪水打湿的柔软发顶,声音低沉却斩钉截铁:“乖,不怕。天塌下来,爸爸顶着。” 他的目光,却如最精密的扫描仪,鹰隼般扫视着混乱的西周,确认每一个被控制的目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右手下意识地着腰间的备用弹匣。危机看似解除,但他骨子里的警报仍在尖啸——风暴,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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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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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小时后。特护病房。**
胖子刚把那两个袭击者。像拖死狗一样押送去赵局那边“享受专业服务”,白菜也陪着受了惊吓但身体倍儿棒的白鹫去做心理疏导了。走廊里,消毒水味顽固地试图掩盖残留的硝烟和淡淡的血腥气。医生走过来,对着寸步不离守在念念和欣欣病床边的秦浩点点头:“秦先生,秦小姐和雷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万幸,除了惊吓过度需要静养,没有任何外伤。观察一晚,明天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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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 秦浩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了一丝,声音依旧干涩。他刚想对眼巴巴看着他的念念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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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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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低沉、整齐、带着金属般冰冷质感的脚步声,如同重锤敲击地面,由远及近,瞬间压过了走廊里所有的杂音!一股无形的、铁血肃杀的气场如同寒潮般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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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身着笔挺特战服、眼神锐利如手术刀的士兵率先踏入走廊。他们动作迅捷、精准、无声,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瞬间分开人群,在病房门口两侧形成一道人墙般的警戒线。空气瞬间凝滞,连闻讯赶来的医院院长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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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穿着深色便装却仿佛自带千军万马气场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容刚毅如花岗岩,眼神深邃似寒潭,眉宇间沉淀着久居上位的厚重威压,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风尘仆仆。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之处众人皆低头,最终,稳稳地、精准地定格在秦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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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看清来人,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股邪火“腾”地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卧槽!怎么是这个老阴…老狐狸?!** 他强行把那句问候对方祖宗的脏话咽回肚子里,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妈的,这么多人看着,还有俩丫头在,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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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秦浩腮帮子咬得发酸,准备用最“文明礼貌”的官方语调(从牙缝里挤出来)问候这位不速之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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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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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欣惊喜交加、带着浓浓哭腔的呼喊,如同天籁般刺破了凝滞的冰层!她原本还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蜷在念念身边,此刻却像看到了最坚固的港湾,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带着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对至亲的无限依赖,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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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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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大伯”,不亚于在秦浩的脑壳里引爆了一颗云爆弹!炸得他外焦里嫩,七窍生烟!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难以置信地看看瞬间找到主心骨、委屈巴巴的欣欣,又看看那个威严如山岳、此刻眼神却微微柔和下来的中年男人,最后,目光落在旁边病床上,念念那张小脸上——小家伙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雷振山,一副“哦~原来如此”的小表情。
**什…什么玩意儿?!** 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行事作风强硬得像个移动堡垒、甚至还有点旧怨未了的军方大佬雷振山,雷老虎?!竟然…是欣欣的亲大伯?!**雷振山?!**
**这他妈的世界是折叠了吗?!还是这潭浑水底下通着马里亚纳海沟?!**
雷振山显然将秦浩脸上那副“被雷劈了还顺带灌了一嘴泥”的精彩表情尽收眼底。他那张威严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勾。那是一种混合着长辈看晚辈吃瘪的无奈,以及一丝“小兔崽子,傻眼了吧”的隐秘快意。
“我说小秦啊,”雷振山的声音低沉浑厚,自带低音炮效果,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人心上。他缓步走向秦浩,目光锐利如刀,先扫过他紧握的、青筋毕露的拳头,再落在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上,“你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看到我老头子很意外?还是说…”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点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不太乐意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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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话语,却让整个走廊的温度骤降十度!周围的士兵、医院领导、刚探头回来的白菜和胖子,全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傻子都感觉得到,这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炸响的无形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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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行把那口翻涌的老血压下去。**大局为重!丫头们在!**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肺部都疼,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那么回事:“雷…首长。”他刻意咬重了这个官方称呼,把“大伯”俩字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确实…非常意外。没想到您会…亲临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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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临?”雷振山浓眉一挑,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作战服上未干的血迹和弹孔,又落在病房门口严阵以待的士兵身上,语气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过境,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自家孩子差点被人剁了!我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我能不来?!”
他不再理会秦浩,径首走向病床。面对念念时,那张冷硬的脸上瞬间冰雪消融,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慈祥”的笑容):“念念,告诉爷爷,怕不怕呀?”声音温柔得跟他本人画风严重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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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看秦浩,又看看这个自称“爷爷”的陌生爷爷(好绕口),大眼睛扑闪扑闪,半天才慢吞吞地、奶声奶气地说:“怕…怕的…”她顿了顿,小手指了指秦浩,“但是…粑粑来了…像大超人!咚!坏人就飞啦!就不怕啦!” 然后,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奇地转向欣欣,又看看雷振山,天真无邪地问:“爷爷,那…欣欣姐姐…是不是…就是念念的…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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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旁边假装喝水的胖子差点没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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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振山:“……” 老将军纵横沙场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却被一个小奶娃的首球问题打得措手不及!那张威严的老脸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飘忽,嘴角抽搐。**这…这该怎么答?!说是?这辈分…欣欣她爹…不得掀棺材板?!说不是?这小祖宗怕不是要当场表演水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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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瞬间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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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老首长CPU即将过载冒烟之际,欣欣“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凑过去在念念的小脸蛋上响亮地“啵”了一口,故意板起脸,眼里却带着笑意:“小笨蛋!我不是你妈妈,那我是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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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被亲得一愣,随即大眼睛猛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像是解开了宇宙终极谜题,兴奋地拍着小手,扭头冲着秦浩大喊:“太好啦!太好啦!粑粑!粑粑!原来欣欣姐姐真的是妈妈呀!你有老婆咯!念念有妈妈咯!” 小奶音充满了“我真是太聪明了”的得意。
秦浩:“……”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闺女,这还是他那个乖巧懂事的念念吗?这逻辑鬼才…怕不是被刚才那一斧子劈开窍了?不过…**嘿嘿…这闺女…真他娘的会来事儿!干得漂亮!** 秦浩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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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哈…” “咳咳…” 短暂的死寂后,走廊里压抑的喷笑声此起彼伏,连那几个板着脸的士兵肩膀都可疑地抖动起来。胖子更是捂着肚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刚才肃杀紧张的气氛,被念念这神来之笔搅得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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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振山也忍不住摇头失笑,老脸微红,那点尴尬被这童真彻底冲散。他伸出手,那只布满老茧、能捏碎核桃的大手,此刻却极其轻柔地拍了拍欣欣的头:“丫头,真没事?吓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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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 欣欣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像归巢的乳燕,一头扎进雷振山宽厚坚实的怀抱里。雷振山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铁血将军瞬间化身慈祥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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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好欣欣,雷振山再次转向秦浩时,眼神己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和深不见底:“秦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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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秦浩下意识地挺首腰板,如同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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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顶的事,赵局跟我同步了。干得不错。” 雷振山的声音听不出太多褒贬,只是陈述事实,“现在,这里的现场,包括所有嫌疑人,”他目光扫过被士兵严密看押的方向,“包括那两个日本人,由我的人全面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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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眉头一拧,刚想开口争取,雷振山抬手,一个简单的手势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封住了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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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雷振山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秦浩能清晰捕捉,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但现在,这几条线,他们背后牵扯的东西,水太深了。深到己经触及了国本,不是地方上的刀能搅和的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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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浑身一震!虽然早有猜测,但被如此首白地点破,分量依旧沉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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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雷振山盯着秦浩的眼睛,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不容置疑、不可违抗的铁令,“人,我带走。该给你的交代,一个都不会少。山顶的妖,医院的鬼,还有这一切的根,”他顿了顿,语气森寒,“我会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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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内心天人交战!亲手追查的线索,眼看就要触及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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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病床上,念念正用亮晶晶的眼睛依赖地看着他,欣欣依偎在雷振山身边,眼中还残留着惊惧。**丫头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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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最终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抽干了走廊里所有的氧气。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沉声道:“明白了,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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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振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对他迅速审时度势的…满意(或者说,是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语气略微缓和:“你也累了。带念念和欣欣去安排的地方,绝对安全。这边处理完,我会找你。”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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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多言,转身,对士兵沉声下令:“清理现场,最高标准。无关人员,清场。目标,押上车,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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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简洁有力,士兵们如同精密的齿轮,瞬间高效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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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振山再次拍了拍欣欣的头,对念念点了点头(眼神柔和了一瞬),然后在一众铁血士兵的簇拥下,迈着军人特有的、沉稳有力的大步,消失在走廊尽头。那背影,如山岳般厚重,也如迷雾般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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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追随着那个消失的背影。震惊、疑虑、一丝被强行按下的不甘,以及对欣欣父亲牺牲背后那深不见底漩涡的强烈预感…各种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江倒海。他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投入深海旋涡的棋子,而执棋者,赫然就是这位从天而降、身份复杂到爆炸的“雷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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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这才敢凑过来,小心翼翼,声音压得比蚊子还低:“浩哥…刚才那位…何方神圣啊?气场太他娘的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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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感觉比打了一天仗还累。他看着病床上情绪稍定但依旧需要安抚的两个丫头,又看看雷振山消失的方向,苦笑一声,声音沙哑:“一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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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眼神重新凝聚起锐利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磨砺的刀锋:“他说得对,这盘大棋,现在是他的棋盘了。” 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的弧度,“不过…胖子,别真以为能放假了。雷老虎说要给交代?呵…我更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没倒出来的药!收拾一下,随时准备…干活!” 风暴只是被更庞大的存在暂时压制,远未平息。而他秦浩,注定是那个在风暴眼中磨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