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可寻了。

她的表情先是有些沮丧，不过想到了愚者的那些话语，她很快又握紧了拳头，振作了起来。

“嗯..要相信愚者先生，也要相信自己！我一定可以，愚者先生..也一定能战胜世界的意志的！”

夜色的帷幕之后，阴影中的愚者笑容欣慰，逐渐隐没于梦境，取而代之的，确实现身于一片奇异的空间。

无数的枝蔓向他袭来，捆住了他的身体，但愚者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被藤蔓团团围住之后，他轻抚着枝蔓的纹理，轻声呢喃道，“很好，就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根源有什么吧，希望它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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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漆黑与冰冷，视线之内没有任何活物，甚至连活动的物体都没有，在比深海更深的漆黑之中，灰色的异质逐渐凝聚出形态，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形。

在不知多久的深眠之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里就是根源所在吗？看来我应该是成功了。”

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一缕光芒逐渐从他的身体之中蔓延而出，那是由四道彼此交叠的圆环组成的奇异图案。

“轮回之环..之前它是这样的形态吗？”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圆环，轮回之环的持有者..也就是秦羽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不仅仅是形态发生的变化，它散发出来的气息也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令人敬畏，令人恐惧，令人着迷，蕴含万千却不可探究，是永恒的一，却也是万物的发源，轮回..或许就是如此奇妙的法则。

摇了摇头，秦羽枫不打算深究圆环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周遭的环境。

这确实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尽管有金色的光芒持续照耀，但周围的黑暗没有被驱散半点。

秦羽枫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事，用蜡烛照亮房间，用光的照耀充满了整个房间的小男孩成功获得了认可，继承了富豪的遗产。

光，本该如同水一般流动扩散，本能地驱逐周遭所有的黑暗，直到自身的能量耗尽才对，但在这片空间却并非如此。

“光，被静止了？”秦羽枫一愣，随后摇头。

不..静止的，应该是时间。

怪不得这里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就像是被泥土活埋之人那样，行动受限，一举一动都极为困难，若非是轮回之环的加护，否则思考都无法做到。

“有点棘手啊。”

搞清楚状况后，秦羽枫略微挑眉，看样子他虽然冲破了封锁进入到了根源，但打破时间的桎梏，那绝非简单的事情。

他尝试着移动身体，但遗憾的是，无论做出什么指令，他的身体都如同是僵死的木偶那样，丝毫无法动弹。

深吸一口气后，有所明悟，重新定下了心来，“仔细想想，被时间困住..与其说这是一种刑罚，不如说，这是一份..馈赠？”

他闭上了眼睛，甚至驱散了周身的光芒，重新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时间不再流逝之地，流转的，只剩一缕微弱的思绪，弱小，却顽固地对抗着这片黑暗。





544 久别重逢




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然而在时间静止，空间也归于虚无的此处，这两个最重要的概念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秦羽枫的思考也开始逐渐凝滞，毕竟最重要的两个概念都变得毫无意义，思考也理应变得毫无意义。

黑暗中，他紧缩着眉头，抵御着黑暗，抵御着空无的侵袭。

空与无的世界却不代表绝对的静默，还有着各种各样似有若无的低语萦绕在秦羽枫耳边。

“我们是洞穴中的囚徒，所能看到的不过是虚无的幻影。”

“过去不存在，未来也不存在，现在，也不存在！我们不存在，世界，也不存在！”

“拥抱黑暗吧，陷入沉眠吧，虚无才是唯一的永恒。”

秦羽枫的眉头越锁越深，这些从虚无中涌现的虚影带有恶意不假，但他却也能感觉得到，这些话语似乎不完全是妄言。

一路走来，秦羽枫从一开始的无名小卒，逐渐成长为滔天魔帝，但在力量的阶梯上攀登愈久，他就愈是发现这个世界满是谎言。

勤恳朴实的普通人以为的真实，往往被高高在上的“肉食者”编织的谎言所迷惑，他们求的不过是温饱，不过是一家和睦，换来的却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而仙庭与仙界构筑的真实，是仙庭守护世界，仙兵仙将抵御魔界，守护四方和平这样听起来无比美妙的叙事。

然而实际情况是，仙人为一己之长生过度采取混沌元气，导致四方界域灵气稀少，能够飞升之人愈来愈少，如今更是酿成了世界崩毁的可怕恶果，还将罪名安放在了魔界与魔帝的头上。

编织谎言的人不但得不到清算，反而吃得脑满肠肥，水光油亮，俨然一副硕鼠模样。愚弄世人，他人命运者非但不受唾弃，反而受万人敬仰，被奉为尊。

世界的规则仿佛就是如此，掌握的权力越大，就越是能随心所欲地用自己的权力去欺骗他人，将虚假包装成真实强行倾销。

凡人王朝的帝王如此，万界之首，得万方供奉的仙庭也是如此。那么神明呢？对于掌控一切，能够随意更变规则的神明而言，真实与虚假重要吗？事实与谎言重要吗？

甚至..这个世界的存续与灭亡，重要吗？如果站在神明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可不就是虚幻的，过去、未来与现在，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世间的一切都不过以神明的意志为准。

对这些有所明悟过后，秦羽枫的思绪逐渐变得连续清晰起来，然而内心中的疲惫却是变得愈发深重。

信念也好，梦想也罢，人活着总是为了某种理由，寻求某种意义，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是可以在某人意志下随意更变的，那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意义何在呢？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所谓的神明，或者说..命运，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欺骗者，它出于自己的意志，编织某种幻象，让笼罩在它统治之下的一切事物追逐忙碌，疲于奔命。”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秦羽枫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回头看去。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心念一动，身体就真的动了起来，周遭的时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开始了流动，不再凝滞。

“是你。”

回过头来的秦羽枫看到了一面镜子，镜面之中，一个样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气质迥异的白衣男子微笑看着他，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平静..或者说，淡漠？

此人正是那消失得无影无踪，自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