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玉笏交错如林。
太后凤目微眯,阴毒的视线透过明黄纱幔扫过阶下鲁王,朱唇轻启:"刑部侍郎王宽,结党营私,着即革职!"
话音未落,满殿哗然。
鲁王猛地抬头,额间金冠随着动作晃动,冷笑出声:“太后娘娘好生英明!”
次日朝会,
鲁王手中奏折重重拍在金砖之上:“启禀太后,江南织造局总管周明,贪污渎职!”
不等太后回应,他己扬袖下令:“即刻抄家!”
太后攥紧凤座扶手,指节泛白,鎏金护甲刮过雕花扶手,发出刺耳声响。
短短月余,朝堂腥风血雨。
太后提拔亲信入内阁,鲁王便弹劾御史台;
鲁王安插武将掌控兵权,太后就借盐税案发难。
两方势力如绞杀的毒蛇。尚书府半夜走水,御史台突遭弹劾,昨日风光无限的朝堂新贵,今日便成了阶下囚。
血雨腥风里,连空气都弥漫着肃杀之气,满朝文武人人自危,不知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
早朝钟声在寂静的宫墙间回荡,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鲁王身着玄色蟒袍,腰间玉带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阔步走上前,手中弹劾奏折被攥得微微发皱,却掩不住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启禀太后、陛下!”
鲁王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大殿中炸响,他猛地展开奏折,字字如刀,
“臣弹劾礼部尚书赵元,勾结江湖匪类,意图不轨!”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太后端坐在垂帘之后,凤目微微眯起,鎏金护甲轻轻叩击着扶手,发出清脆却带着寒意的声响。
这鲁王的重击竟来得如此之快,且矛头首指自己的心腹重臣。
鲁王却丝毫没有给太后反应的机会,他猛然转头,目光如炬地扫向殿前的御史大夫:“还有御史大夫孙成,收受地方官员贿赂,颠倒黑白,其罪当诛!”
话音未落,便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
两名侍卫如狼似虎地冲出来,瞬间将脸色煞白的孙成架住。
孙成惊恐地大喊:“太后救我!冤枉啊!”然而,鲁王却毫不留情地一挥手,侍卫便将他拖出了大殿,只留下那凄厉的呼喊声在回廊间回荡。
紧接着,鲁王又将矛头对准了掌管禁军的副统领陈海:
“陈海身为禁军副统领,却与敌国暗通款曲,妄图里应外合,颠覆我朝!”
他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陈海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太后开恩!下官冤枉啊!”
但鲁王却充耳不闻,眼神冰冷地看着侍卫将陈海拖走。
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凤袍扫过案几,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鲁王,你可有真凭实据?如此随意构陷朝廷重臣,该当何罪!”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慌乱。
鲁王却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太后,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若太后不信,大可派人彻查!”
说着,他一挥手,几个身着便衣的人被带了上来,这些人纷纷跪地,声泪俱下地控诉赵元等人的“罪行”。
鲁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轻蔑地看着太后,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在鲁王一连串凌厉的攻势下,太后的这三位得力干将瞬间倒台,朝堂上太后的势力被狠狠削弱。
鲁王看着太后阴沉的脸色,心中畅快无比,与太后这场权力之争,他定会奉陪到底,不夺得最终胜利,誓不罢休。
而这场朝堂上的腥风血雨,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晨雾未散的朱雀大街上,往日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荡然无存。
官员们的马车行得极慢,车帘死死紧闭,只偶尔从缝隙里透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
礼部郎中王大人的马车经过街角时,车轮碾过块石子发出声响,惊得车内人浑身一颤,手中的象牙笏板“当啷”掉在绸缎坐垫上。
金銮殿外的候朝廊下,往日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消失殆尽。
御史台张御史抱着奏折低头疾走,却在与同僚目光相撞的瞬间,慌忙别开视线,连寒暄都省了。
几个新晋官员想凑在一起商议,却被老臣们连连摆手制止,
白发苍苍的礼部侍郎颤巍巍掏出袖中的谏言本,又叹着气塞了回去。
街边茶馆往日的说书声也停了,掌柜的擦着桌子小声叮嘱小二:“但凡听见有人议论朝堂,赶紧给我撵出去!”
角落里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压低声音刚说出“鲁王”二字,立刻被邻桌戴斗笠的汉子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们匆匆结账落荒而逃。
暮色降临,各府宅门紧闭,连平日里最热闹的胭脂铺都早早歇业。
巡街的金吾卫脚步声在空荡的街巷回响,惊起几只野猫窜过墙头。
兵部员外郎府中,管家捧着刚送来的密信,看着主人撕信时颤抖的手,终于明白:如今这京城啊,真真是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