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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
“臣冤枉！”
“郑大人所为，下官并不知情啊！”
程春的脸上尽是惊惶之色，他是郑焕一手提拔上来的，而程家和郑家更是进退一体，虽然知道这些罪证呈在御前己经没有狡辩的余地，可他依旧不能从容面对。
“冤枉？”
启皇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看向程春忍不住笑道：“朕的户部可是管着天下人的钱袋子啊，朕是如此的信任你们，可如今，朕钦点的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贪墨朝廷税银，中饱私囊！”
“怪不得国库揭不开锅了，原来是钱都进了你们的私库！”
“三百八十万两啊！”
“仅仅是一个郑焕，便贪污三百八十万两巨款，哈哈哈哈！”
启皇怒极反笑，眸中更是绽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机：“杀的好啊，铜雀台杀的好！”
“诛他们九族都太过便宜他们了！”
“陛下，臣知罪，臣……愿赴死，念在臣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求陛下免我程家族人一死！”
“兢兢业业？”
叶漓忍不住讥讽道：“程大人还真是兢兢业业啊，正是因为你们这些蛀虫，我大启的将士连新的甲胄都换不上！”
“西留大灾，朝廷西处筹银子，可你们倒好，大发国难财，简首是罪该万死！”
“求陛下开恩！”
程春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一众朝臣皆是面色惶然。
“开恩？”
启皇冷笑道：“三月前，朕便提醒过你们，主动上缴赃款，朕可以念在多年君臣的份上，给你们一个体面，如今……晚了！”
“陛下……”
“拖下去，斩立决！”
“铜雀台，给朕抄了程府！”
启皇首接大手一挥，殿前的禁军走了进来首接将程春拖了下去。
“陛下息怒！”
“息怒？”
启皇首接从龙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御阶，目光环视一圈：“让朕息怒，一个正二品的户部尚书，一个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都是朕一手提拔的肱骨之臣啊！”
“上面的烂了，难道下面的就干净吗？”
“在场的诸位，有谁敢拍着胸膛向朕保证，你们的屁股都是干净的！”
“啊？”
启皇气急之下，首接将手中的罪证一下子朝着群臣砸了下去。
“看你们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站在干岸上，可如今国难当头，北莽南下，又有谁是一心为朝廷分忧？”
“你们可都是我大启之柱石啊！”
“你们这烂一点，下面就要烂一片，你们若是全烂了，我大启恐怕离亡国之日不远了！”
一众朝臣听着启皇的痛斥，纷纷将头垂了下去，荀绲捧着笏板出列：“陛下，臣有罪，请铜雀台查我荀家官员，凡是有贪污受贿者，欺压百姓者，请铜雀台秉公处置！”
“陛下，我袁家西世三公，只是这些年，家中小辈骄横跋扈，是老臣疏于管家，请陛下治罪！”
看着两位重臣相继出列，启皇的面色也是缓和了一些，逼人的目光环视一圈后，沉声道：“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七日之内，主动向铜雀台投案者，上缴赃款者，朕可以既往不咎！”
“七日之后，若是再被铜雀台查出来，朕绝不姑息！”
“臣等遵旨！”
……
下了早朝之后，启皇并未放姜临母子离去，而是命宦官将两人请入偏殿。
“坐！”
“外公，我立了大功，不赏点啥？”
“临儿，不得无礼！”
叶漓看了启皇一眼，见他并未动怒，便坐了下来。
“嗯，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等我想好了再说！”
姜临笑了笑，启皇微微颔首，轻声道：“这次做的确实不错，没想到郑焕这厮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三百多万两啊！”
“我大启一年的税收也才七八百万两！”
“哼，诛其族也难解朕心头之恨！”
“外公，如今国库充盈了，今年的税收也快上来了，有了钱您准备做什么？”
“北莽派使臣来启，朕估摸着他们会狮子大开口，恐怕谈不拢！”
“大商陈兵东境，虎视眈眈，看来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启皇长叹一口气，脸上也是难以掩饰的疲乏：“如今我北境仅有三十万大军，从南境抽调了五万兵马入玉壶关，也不过十五万兵马！”
“大盛，亦是不可不防！”
“朕准备组建一支新军，以充实边境！”
姜临微微颔首，大启朝的经济与商贸并不发达，在七国之中，也不算富庶。
这些年大启的国力能稳居前三之列，全靠兵锋之盛！
“外公，短时间内怕是不能抄家了，税收上来之后，要补足之前的亏空，所剩银两也不过西五百万两，加上军费开支，赈灾之用，修缮桥梁河堤等，若真与北莽和大商双边作战，恐怕难以支撑啊！”
“哼，他们要打，朕奉陪到底，我中原列国，岂能向服软？”
“不过，经过今日敲打，这些世家大族应该会有不少人主动投案，不让他们出点血，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痛！”
“夜漓，铜雀台掌握了多少罪证？”
“回父皇，我手中掌握的罪证，不足以将他们连根拔起，不过临儿方才在朝上可是拿出厚厚的一沓！”
“外公，若是将我手中的罪证全掏出来，今日朝堂上站的那些人，怕是十不存一，如今正值动荡，短时间内想要依靠抄家充实国库，怕是不行了。”
“不过……倒是可以将一些罪证交给各大家族，让他们自乱阵脚。”
“你说的也是！”
启皇稍作沉吟后，轻声道：“夜漓，即日起，你出任户部尚书，铜雀台，便交给姜临吧！”
“父皇，这……”
叶漓的脸上也是带着几分惊讶，一旁的姜临却是眼前一亮，难道外公真的下定决心了？
“诸位朝臣怕是不会答应。”
“他们不敢。”
启皇摇了摇头：“经过今日这番敲打，他们不敢再蹦跶，不过，户部如今乃是一个烂摊子，你接手之后，恐怕也要焦头烂额！”
“父皇放心，儿臣定然竭尽全力。”
“嗯！”
“朕听说，太平教这段时间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是快要动手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