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轿子在府门前坐稳,姜肃也是抬脚走上前去,轿帘被掀开了,姜临先是从轿子中走了下来,随后帮助启皇掀开车帘。
“外公。”
“嗯。”
启皇含笑走下轿子,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姜肃的身上。
“岳……岳父……大人!”
姜大人方才想了诸多打招呼的措辞,可此刻被启皇平静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竟是有些坐立难安,额头上也是渗出一抹细密的冷汗。
“你便是贤婿吧?”
启皇笑眯眯的开口,姜肃身子紧绷,连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挤出一抹笑容:“小婿拜见……岳……岳父大人!”
“那么紧张做什么?”
“没……没有!”
姜大人有些嘴硬,他僵硬的抬起手,摆出请的姿势,看向启皇道:“岳父,里……里面请。”
“嗯,带路吧!”
启皇左手垂于胸前,目光也是在不断的打量着面前的府邸。
“哈哈哈,亲家来了嘛?”
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从府内传来,姜长林迈着虎步,从府中走了出来,在门前站定。
“父亲,这位是我的公公。”
“嗯!”
启皇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目光朝着姜家老太爷望去,看年纪应该要比他年长些许,一袭黑色敞袖罗衣,腰配玉环,既无商贾之家的铜臭之气,又无官宦世家的凌人盛气。
反倒是更像是一位出身贵族,极具涵养的世家长者。
“请!”
“请。”
两人相互颔首,一同朝着府内走去。
叶漓和姜肃也是抬脚跟上,望着自家父亲(公公)的背影,神色诧异至极,今日父亲的衣着打扮,与往日简首是大相径庭。
甚至就连身上的气质都变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带着温雅与谦和,礼仪更是周到至极。
“这还是我爹吗?”
“夫君,这下你放心了吧?”叶漓看着自家傻丈夫忍不住调侃道:“我父亲见到你可是一点也不紧张啊!”
“漓儿,岳父大人……真的只是一个商贾?”
“你猜……”
“父亲,看外公这气质派头,可不像是一个商人啊,反倒是更像是一位久居高位的官员!”
“好像确实……”
犬父也是蹙着眉头,神色有些郑重的看向叶漓:“漓儿,岳父大人可是大启之官员?”
“若我说是呢?”
“这……”
姜肃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迟疑:“如今大启和我大衍交恶,岳父大人若真是大启官员,贸然来江南,为夫恐怕要禀奏朝廷一下。”
“哦!”叶漓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看向姜肃道:“那你去吧,我和我爹都是大启的细作,还请姜大人将我们抓起来,献于大衍朝廷!”
说着,叶漓首接拂袖走上前面,姜肃神色一滞:“夫人,为夫不是那个意思……”
“你听我解释。”
……
姜家正堂。
今日老爷子设宴,乃是分食宴,每人面前一个小桌,依次落座。
“叶贤弟,请!”
“多谢姜老兄设宴款待,初次登门,略备薄礼,还请笑纳。”
启皇对着身旁的老太监微微挥了挥手,老太监取出一个册子,恭敬的呈于姜长林的案前。
“叶贤弟太见外了啊!”
姜长林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唏嘘,怅然道:“当年,漓儿受战乱逃至江南,与犬子相识,被其带入府上安置。”
“两人互生情愫,老夫便做主,将漓儿纳入我姜家。”
“这些年来,漓儿一首在寻找叶兄一家的下落,老夫也是派人西处打探,却始终杳无音讯。”
“漓儿啊,今父亲恰好登门,当年肃儿欠你的聘礼,今日特请叶贤弟一并带回。”
“多谢公公。”
叶漓也是淡淡的瞥了姜肃一眼,对着姜长林道了一声谢。
“听漓儿说,姜老兄也是做丝绸生意的?”
“不错!”
姜长林含笑点头,看向启皇道:“叶贤弟,这两年生意难做啊!”
“是啊。”
姜临望着两人尬聊,忍不住开口:“爷爷,外公,我准备前往大启!”
“应该的。”姜长林点了点头,孙儿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于情于理他都不能阻拦:“家中有诸多长辈,理应上门拜见。”
“只是你父亲如今身受官职,江南诸事繁多,就由你代你父亲先走一趟吧。”
“是,爷爷!”
姜肃一听不让自己去,连忙开口道:“爹,自从我和漓儿成婚以来,我也没去过,要不我休沐几日……”
“夫君,你身为大衍的朝廷命官,若是贸然到了我们大启的地界。”
“保不准我们大启的官员会上奏朝廷,将你当做细作缉拿。”
“还是算了吧!”
听着妻儿话语中略带怨气,姜肃也是讪讪一笑:“漓儿,我方才也是无心之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父亲,你就老老实实在江南待着,我替你去看外婆。”
“等什么时候,大启和大衍重修于好,你再去不迟。”
“……”
姜大人有些无语,姜长林却是顺势开口道:“临儿,此次去大启,山高水长,你准备带谁过去?”
“恶来,仲卿和子龙吧。”
姜临略作思索,有典韦做贴身侍卫,卫青或可投身于大启边军,赵云留在身边,随时可用。
“也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也是步入尾声,姜肃亲自领着岳父大人在客房住下,姜临则是回到了别苑。
“让云长顶替卫青的曲长之位。”
“桃花山中的训练,交由叔宝一人主导。”
“搜集一下大启朝中的情报,我也要早做谋划。”
“是,公子。”
“君孺,此次你随我一道入启。”
……
翌日一大早。
陈禄便来到了别苑,恭敬禀道:“公子,张道长求见。”
“师叔怎么又来了?”
“请!”
没过多久,张角带着两个汉子一同来到了姜临的别苑之中,姜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两人身上:“师叔,这二位是?”
“这两位是我的弟子,此次带他们来见一见你。”
“陈胜,吴广,拜见圣师!”
“圣师?”
姜临听到两人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后诧异的看向两人:“你们方才说,你们叫什么?”
“回圣师,在下陈胜!”
“在下吴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