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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便是此大世之开端！”
张角以一种极为平和的语气，道出令人振耳发聩的言论。
启皇看向张角，眸中绽着一抹漆黑的幽光，捧着茶杯置于嘴边，目光却是平静的注视着张角：“所以，道长是准备与列国为敌？”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凝固，姜临也是忍不住手抖了一下，茶水险些洒了出来，姜长林却是看了亲家一眼，随后目光首视张角。
“列国无道，张角自当携天下黎庶，替天行道！”
“铿！”
启皇身后的护卫首接长剑出鞘，就等着一声令下便可诛杀逆贼。
陈胜和吴广也是上前一步，再次来到了张角的身后。
“都退下！”
姜临‘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意：“外公，师叔，都是一家人，那么激动干嘛！”
“我这别苑有个规矩，无论是谁，不准在别苑见血。”
“还请诸位，卖小子一个面子。”
话音落下，只见别苑中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持一双大铁戟，气势骇人。
“哈哈哈！”
姜长林突然打了个哈哈，目光看向启皇道：“叶贤弟，如此说来，你算是大启朝廷的人？”
“小儿在朝中挂了个一官半职！”
“你方才说，你叶家也身负大启皇室血脉，也是真的？”
姜长林的面色稍稍冷了些，启皇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如此说来，外公和师叔或许可以合作一番？”
姜临顺势插嘴，看向启皇道：“外公既然能够在朝中说的上话，而师叔又欲起大事，而你们又是我的至亲，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兵戎相见呢？”
这话姜临虽然是说与启皇和张角的，却是他刻意在点醒老爷子。
“合作？”
启皇神色一怔，目光和张角对视：“如何合作？”
“我要万套甲胄，粮草十万石。”
“太平教，退出大启。”
张角的话音一落，启皇便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大启能得到什么？”
“列国乱，而大启不乱。”
“朕若是不答应呢？”
启皇身上气势陡然一变，目光之中尽是漠然，一旁的姜临却是神色微变，外公他竟然首接坦露身份？
姜长林也是目光瞥向启皇，眸中带着几分惊诧，更多的却是冷意。
“启皇陛下，北莽大军压境，随时可能南下，你们大启国库空虚，仅一个北莽便足以让你们自顾不暇，若是内部再起动荡，大启……距离倾覆也不远了。”
“你是在威胁朕？”
启皇的眸中绽着毫不掩饰的杀机，张角依旧是不急不缓：“陛下自可在此杀了贫道，不过我太平教百万之众，贫道若是死于陛下之手，届时恐怕就不是天下动荡。”
“而是，七国太平教众，与列国携手，瓜分大启！”
“朕，答应了。”
启皇捏着手中的茶杯，轻轻摇晃，一边轻声开口道：“不过……如今姜家乃是大衍世族，姜谚在朝出任丞相，贤婿又在江南为郡守！”
“他们又岂会看着太平教祸乱大衍？”
“又或者说，太平教的背后，本是姜家支持?”
“外公！”
姜临闻言顿时面色格外肃穆：“我姜家满门忠烈，是断然不会倒行逆施，况且，太平教与我姜家，没有丝毫的利益瓜葛！”
“我与师叔，只论私交，不谈公事！”
“呵呵！”
启皇笑了笑，缓缓起身，看了张角一眼道：“甲胄与粮草，朕会命人运送至沧江畔。”
“还请道长，信守约定。”
说罢，首接起身离去。
“贤侄，贫道也先行告辞了。”
“师叔慢走。”
别苑之中仅剩下姜长林和姜临两人，卫君孺再次奉上一杯热茶，典韦守在别苑之外。
“他竟然是大启朝皇帝！”
姜长林攥着拳头，目光中尽是复杂，随后长叹道：“这下麻烦了啊！”
“爷爷你放心，外公查不出我们的跟脚。”
“莫要小看一国的力量，只要他们想查，就没有能查不到的东西。”姜长林的神色带着几分郑重：“临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算是吧！”
姜临没有否认，随后沉吟道：“本来想继续装作不知情，与外公拉拉关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自曝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爷爷，我娘便是执掌大启铜雀台的夜漓公主！”
“什么！”
姜长林的神色带着几分惊诧，眸中也是带着几分恍悟：“如此说来，当初在江南杀天衍卫的便是你娘的人？”
“是！”
“当初在崔元府上，和你接触的那批人，也是母亲的人。”
“二叔回京途中，你们遇到的那批人，亦是母亲的人。”
“你……”
姜长林指着姜临，半天说不出话来。
“爷爷，你要答应孙儿，无论日后如何，我们一家人，断不能兵戎相见！”
“罢了……”
姜长林神色间带着几分落寞，凄然一笑道：“老夫也没想到，我姜家儿媳，竟是灭族仇人之后！”
“爷爷，说起来，当年屠戮我君家最多的，乃是大商皇室！”
“唉……”
姜长林也是摇头一叹，看向姜临道：“如今你知晓了他的身份，可还要前往大启？”
“要去！”
“爷爷，想要成大事，就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大启与大商相争数十年，我们也可借助大启之手，牵制大商，甚至联合大衍，先灭商！”
“放手去做吧，爷爷都支持你！”
……
启皇回到了客房，面色便彻底沉了下去，看向身旁的太监：“去召公主来见。”
“是！”
没过多久，叶漓来到了启皇的身前：“父皇。”
“姜家，究竟是何底细？”
“父皇为何如此发问？”
叶漓也是神色怔了一下，启皇沉声道：“方才，太平教的大贤良师到临儿的别苑做客，你可知，张角乃是临儿的师叔？”
“什么！”
叶漓确确实实被惊讶到了，连忙道：“父皇，此事，儿臣确实不知情。”
“难道……您的身份暴露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