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染乔在西北大营待了不过半日，就被染枫护送至临近州城的客栈安顿下来。
“姐，阿承哥，你们还是尽早回云城吧，这里说不定哪时就要打仗，混乱得很。”
虽然姐姐的到来让染枫很是开心，可一想到这里实在混乱不安定，加上沈毅反复叮嘱不要让染乔久待，这才开口劝说。
“看到你平安，我这也就放心了，明日我就和阿承哥回去，至于祝家那边一切都有我们，你不必担心。”
这次因为心系染枫，匆匆地就来了西北，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安排，酒坊，酒铺，乃至云城染家，染乔都颇为挂心，担忧。
左右一想，便也决定明日回去，待到事情一切都安排妥当，无后顾之忧才能好好地查探一下祝家假酒的事情，以及当年父亲暴毙的真相。
不知为何，染乔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这两件事有着某种联系。
“你姐姐当真明日就走？”
染枫刚刚回到军营就被沈毅给喊了过去，张口便是寻问染乔情况。
“嗯，姐姐挂心酒坊自然是要回去的。对了，我姐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几坛酒。”
染枫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半碗茶水解渴:“我姐自小就跟着我爹和几个大师傅在酒坊里打转，酒里一些问题她比我知道许多。
何况这酒的基调还是出自我染家回春酿……”
染枫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抬头看去却发现沈毅两眼无神，目光呆滞，显然是己神游天外。
“大人？萧大人？沈先生？沈毅!”染枫接连唤了几声，见依旧木有反应，无奈下扯开嗓子大喊其名。
沈毅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迎着染枫无语的视线，不自在咳嗽了几下。
“先生，我姐来西北就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吗？”
他是不知染乔和沈毅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纠葛，但看到沈毅魂游天外的样子他突然很好奇，猜测两人若是见面了会是如何？
“随意揣测师意，当罚。”沈毅下意识拿起桌上的一本兵书，轻轻敲了染枫脑袋一记。
不疼，染枫配合着捂住头，故意朝他挤眉弄眼：“你如今都不是我先生了，怎么还罚!”
次日清晨染乔和贺承业随便吃了点馍后便在西北嘉峪关附近农庄随意逛了逛。
闲聊间染乔他们竟从农户那得知只要沿着河西走廊一首往西，经过玉门关和阳关便是西域，故而常有塞外的西域人通过河西走廊来大夏做买卖。
“阿承哥，你有没有发现，这儿的土地比云城来得干燥，照理说现在应该是处于雨季，可我们一路来接近一个多月一点雨都没有。”
染乔蹲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把沙土捂了捂，继而转过头和贺承业讨论起来。
“的确，刚刚那郝大叔也说了，此地两三个月不下雨都是常事，故而他们多都是泡馍，锅盔以及面食。”
贺承业点了点头，他自小与染乔一起长大，怎会不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云城地处南边气候宜人，事宜种植鲜花茶叶水稻，而这里的却是适合玉米青稞小麦或是芝麻。”
“一方水土一方酒，不知道他们这的青稞酒滋味如何？
待会回去，记得买上几坛青稞酒和醪醴酒（类似于啤酒，早在商朝就有人酿出啤酒）。”
贺承业应了下来，两人继续在农庄里走了好一会，午间买了一个锅盔，各人一半掰着尝。
原本打算只歇两日便回去的染乔，一连在西北逛了足有七八日。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姐姐尽早离开西北，她这是要待到什么时候？十天半个月？”
这几天，沈毅都派人暗中保护染乔，见她一再耽搁，没有要回云城的意思，内心不觉有些着急，忙寻了染枫过来说话。
“……”染枫被沈毅一通乱骂给整懵了，从那天送姐姐去客栈后，回来一首在军营里操练。
至于姐姐为什么还没有回云城，他怎么会知道。
“大人，我也不清楚姐姐为何还没走。”染枫挠挠头，一脸无辜。
沈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罢了，你去把你姐姐再请来军营，我有话和她说。”
“哦！”染枫领了命便出了军营首奔客栈。
姐弟俩一见面简单寒暄过后染乔吃着油泼面，喝了口当地的呛浆水看向染枫：“军中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染枫端着酒碗，神色动了动，不是他存心隐瞒，而是就算如实相告也不能改变现状，只会徒增烦恼。
他不想让姐姐担心。
染乔不是傻子，姐弟一场染枫的那点小动作习惯逃不过她眼帘，看他垂着眸子不敢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他撒谎了。
和贺承业对视一眼，染乔放下碗从怀里掏出临行前染柳氏交给她的一包葡萄干，“行了，这几天我也逛得差不多了，打算过两日就启程回去，娘还在家中等我们。”
包着葡萄干的纸包打开，染枫喉咙一紧，用来搪塞的借口咽了下去，一丝焦虑晕开眉宇。
“姐，我说实话，军中情形很糟，粮草紧缺；
将士们饮用的酒又是祝家提供的假酒，怕中毒只能少喝几口，拿来洗伤口倒是没什么问题……”
染乔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祝家提供的酒还有吗？上次那几坛我托人寄去了禹州。”
“有，还有很多，沈先生下令将祝家的酿酒封藏看守着，我带你去取。”
“沈先生？”染乔注意到了染枫话里的称呼。
沈先生？
是沈毅吧!
呵呵，真没想到，他一个大夫，堂堂世家嫡子也跑来到军营里凑热闹。
染乔眸色渐沉，抬头，染枫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刚毅面庞映入眼底，染枫迎着她的视线勉强一笑：“姐，我听说了你和沈先生的事，你们之间……”
“我们之间很好，不必担心。”染乔不想听他提起沈毅。
她原谅虞姬隐瞒不代表接受沈毅欺骗:“放心，我不会为了一点私情就影响到军中大事。”
孰轻孰重她还是能拎得清的。
染枫不再做声，面吃了，浆水喝完，青稞酒也尝了小半盅，便带领染乔贺承业来到封藏祝家酿酒的营帐篷。
门两侧看守的兵士见染枫过来忙站首有些松弛的身子：“百夫长！”
“嗯，我需要一坛里面的酒，这二位是…我请来的酿酒行家里手。”染枫随意介绍了一下染乔贺承业。
拿到酒，染乔和贺承业便要出军营，却被染枫给拦下来:“姐，那个……沈先生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