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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总，时间不早了，不如我让助理送您回酒店休息吧？”
沈月从洗手间出来，丝毫不知道乔韵和秦云两人已经经历了一番对峙。
在听到沈月声音那刻，乔韵也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意有所指深深看了秦云一眼，冲着沈月说道：
“沈总，我想让秦云送我回去。”
听到这话，沈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乔韵就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说道：
“今天听了秦云的介绍和见解真是让我印象深刻。让我对和远星的合作也有了心的思路和想法。”
她顿了顿，目光在秦云沉静的脸上短暂停留，她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了些：
“我在远东的时间不多，我想尽早将合作敲下来，既然秦云是总负责人，正好在路上我也可以跟他探讨探讨细节。”
她的目光坦荡，邀请也显得合情合理。然而，
就在这看似寻常的邀请发出的瞬间，空气里似乎有根看不见的弦，被无声地绷紧了。
沈月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双眼却如同冰封的湖面一般平静又带着冷冽。
“呵。”
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点慵懒的、毫不掩饰的戏谑。
沈月向前走了半步，带着无声的压迫感。
那双冰透般的绿色眸子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带着夺目璀璨的光泽，艳丽却没什么温度。
她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乔韵脸上，带着毫不退让的强势：
“乔总。”
沈月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餐厅里的杂音。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糖霜的冰针：
“这恐怕不行呢。秦云他呀——”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扫向秦云：
“还得送我回家呢，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我的专属司机，对吧，秦云？”
那专属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在空气里刻下了一道暧昧的标记。
沈月的双眼当仁不让和乔韵对视着，虽然她跟这个女人聊得来，可不代表她会将自己的猎物拱手相让。
乔韵脸上的笑意，在沈月话音落下的瞬间，微微僵了一瞬，随即，脸上的温度也寻思降了下来。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笑意掩盖着锐利和不悦。
那眼神，带着一种冒犯感，仿佛沈月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
尤其是对上沈月嘴角带着明显占有意味的笑意，她抿唇，一股失落和虚空感席卷了她的身心。
“沈总这么在意秦云，莫非，他是你的男朋友？”
问句脱口而出，带着一种急于确认什么的迫切。
沈月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像一朵在夜色里骤然绽放的、带着毒刺的曼陀罗。
她红唇微启，却只是笑而不语，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猫儿一般餍足。
不言而喻的笑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间接默认了乔韵这句话。
乔韵的脸色有一瞬间地龟裂，心中带着自己都识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她的眼神落在秦云身上，有些复杂，也有些难过。
而沈月也看着秦云，冲着他眨了眨自己双眼。
秦云站在两个女人之间无形的风暴中心，头顶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略显清冷的轮廓。
他那张经过精心修饰、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眼神平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照着乔韵眼中的失落与沈月脸上的玩味。
就在沈月准备开口秦云带走的时候，却听到他平静又沉稳的声音响起：
“乔总误会了，我是远星的员工，沈总是我的上司。”
他的目光坦然地对上乔韵那双蕴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没有躲闪，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我和沈总，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而笃定，让人不容置疑。
他虽然想摆脱乔韵，不想染乔韵在纠缠下去，但要是在她面前默认和沈月的关系，沈月这个女人往后也只会肆无忌惮勾搭自己。
所以，前有狼，后有虎。
乔韵纵然难缠，可也不能轻易上了沈月的贼船。
而且，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是他最讨厌的，虽然不知道他和苏凝还有没有可能，但他一定不能辜负苏凝对自己的轻易。
而沈月在听到秦云的否认，原本脸上那抹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陡然冷了下来。
她那精心描画的唇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但眼底的温度却骤然降至冰点。
一丝愠怒在她漂亮的眸子里迅速凝结，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凌刺出来。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秦云，眼神不满，带着毫不掩饰的埋怨，眼里带着只有两人能读懂的含义：
【敢这么拂你老板的面子，还想不想干了？】
秦云清晰地接收到了那目光里的控诉和威胁。
他依旧站得笔直，目光平静地回视着沈月，依旧坚持自己的边界感。
“哼……”
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和冷意的嗤笑从沈月紧抿的红唇间逸出，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眼底的怒意翻涌了一瞬，随即又被审视和玩味压了下去。
而乔韵紧绷的后背，在秦云那句清晰明了的“工作关系”出口后，几不可查地松懈了几分。
那股盘踞在心口，让她呼吸不畅的莫名异样感，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但沈月眼神的变化以及秦云的疏离姿态，又让她心中升起了疑虑。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属于沈月和秦云之间的暗流。
这反而让她心头那点刚刚按下的探究欲，重新燃烧起来。
乔韵迅速调整了表情，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恰到好处的从容笑意，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原来如此。”
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亮，甚至带上了调侃：
“是我冒昧了，既然秦云和沈总只是上下级关系——”
她刻意加重了上下级三个字，目光再次转向秦云，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那送我回去应该也没什么吧？”
“正好，关于我们合作的几个关键处，我还想再路上和秦云讨论一下。这关系到我们两家后续合作的效率，沈总——”
她转向沈月，笑容得体：
“应该不会介意我临时占用一下你的得力干将吧？毕竟，也是为了项目。”
理由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将工作推到了最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