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执掌仙人牌位的他,自然承担了向江茗灌输仙力的任务,又因劫内与劫外必须对应,所以劫内灌输妄力的方式,只能是同劫外一样的“合欢”——用阳气浇灌那朵道台妖花。
秦无依觉得自己茅塞顿开。
目前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一个问题。
所以,哪个是劫灵?哪个是老江?一黑一白,一男一女,一个是江茗性格美化版的JK校花,一个与江茗性格截然相反的小黄毛伪.娘,嘶,好难猜啊……
秦无依很想再观察观察,然而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在劫力将老江彻底吸干之前,完成灌输的任务。
朝阳初升,熹微如画,很快,秦无依便作出决定。
……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镂花,在少女脸颊印上一朵闪耀的牡丹。
少女揉着眼眶醒来,悠悠打了个呵欠,柔若细雪的双腿仍紧紧夹着被子。
房间里残留幽香,妩媚飘荡,春意盎然,浸泡在这旖旎味道里的少女浑然不知自己今天有多。
她起了床,先收拾好房子,擦灰、拖地、做饭,忙碌一上午,冲完澡,才去叫屋子里另外两个“大人”起床。
饭桌上,江母没什么好脸色,江父倒是对今日格外有“女人味儿”的江茗频频侧目。
菜快吃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女儿啊……”
“什么事呀,爸爸。”江茗立马停下筷子,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如幼猫。
“爸有个做生意的朋友,他闲钱很多,追女人很舍得花钱,正好你还没有男朋友……”
江母听着听着就开始生气,一摔筷子,勃然大怒,“狗东西!我曺你嫲!给我滚出这个家去!”
“你!”
眼看就要吵起来,江茗打断二人,很冷静地说:“妈妈,你等爸爸说完,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江父也气得面红耳赤,他听到江茗的话,洋洋得意地笑了笑,“还是我女儿懂我,你算什么东西?一点脑子都不带,就你还嫁入豪门呢?豪门养狗都不挑你这个智商。”
“爸爸!”江茗赶紧打断,她埋怨,“你再欺负妈妈,我就不听你说了。”
江母冷冷揶揄:“是,你智商高,你智商高学历还没个大专,你智商高一分钱拿不回家,你智商高赌桌上给人当傻子骗。”
“妈妈,别说了。”江茗心累捂着额头。
停顿一会儿,她望向江父,“你想让我跟你做局骗人?”
江父开心地猛拍桌子,“看见没!这就叫心有灵犀!”
“爸爸,放弃吧,我们玩儿不过人家的。”江茗站起来,低着头,默默收拾桌上碗筷。
“闺女别这么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富人家照样也有草包!你比爸都聪明,怎么会玩儿不过他们呢?我跟你说闺女,这男人啊,色心上来,就是没长脑的大猪蹄子,闺女你略施小计,轻松拿捏。”
“就算真有这种人,他们也早就倾家荡产,被人骗光了,轮不到你女儿去骗。”
江茗幽幽撂下句,端着碗碟钻进厨房,不一会儿,寂静的房子里回荡着冲刷盘子的水声。
下午,江茗正专心做作业,江父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爸……”
江茗站起身,正想问候,江父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一愣,又飞快了然,沉默不语。
“闺女,刚才外面有你妈,爸不对,爸给你跪下了,你救救爸吧。”脑袋嘭嘭嘭磕在地上,像急躁的鼓点,像早就响起回荡了几十年的暮钟。
一股子酸楚和失落涌上心头,她声颤道:“爸,你……你说吧。”
“爸欠了点钱,没多少,真没多少,还不上爸就完了。那肥羊有点傻,很好控制,闺女你这么聪明,又像你妈一样天生懂这些,爸相信你,你救救爸。”
迟到的审判不会总是迟到。
人就算幻想,也逃不过自己心里这关。
她知道他是什么人,一直都知道。
“哦。”
江茗点点头,脸木木的,像起床的人,还没醒过癔症。
但她提出一句,“除非妈同意。”
“你.妈肯定同意。”老帅哥腾地站起身,兴冲冲出去找江母,很快门外传出两人吵架的声音,但很快,随着一声有些娇嗔的“你干嘛啊~你个畜.生~”吵架声弱了起来,反而另一种喘息越来越响。
江茗一动不动听了半个多小时,啪,门又打开,江母提着凌乱的裙子,脸红红进来,拍了拍江茗肩膀说:
“别听你爸的!钱别全给那老东西还债!咱娘俩也得留一点儿!”
说完她也出去了,江茗又坐回去,默默写着作业,等到客厅那些旖旎声音彻底不见,她才重重合上习题册,拿杯,出门。
混不吝的老帅哥坐在沙发上,一脸疲倦地抽烟,见江茗出来,他眨眨眼,笑容暧昧说:“你妈就这点儿好,把她弄舒服了,她就很好说话。”
那一瞬间,江茗忽然觉得自己像两种恶的集合。
周日。
夕阳斜落。
江茗好好打扮了一番,淡妆粉黛,明艳如玉,她站在梳妆镜前,认真笑了笑,尽可能笑得妩媚,可这矫揉造作的表情并无多少媚意,反而透着楚楚的忧思。
她从抽屉里翻了一双母亲的丝.袜,又在鞋架寻了双母亲收藏的高跟鞋,虽与身上洁白的碎花裙不太协调,但好歹凑够了足量的性暗示。
停在防盗门前,迟疑许久,鼓足勇气,她才推门而出。
下一秒,江茗怔住。
双生花的另一姝站在电梯边,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他扫了眼少女的打扮,冷冷不屑一笑,“我就知道。”
“哥……哥哥……”江茗本能慌乱后退。
那张与她八分相似的脸一点点靠近,声音充满怨恨,“早就让你离开他们,出来跟我住,你不肯。你以为他们还有救吗?一个赌狗,一个妓.女!一个人渣,一个烂.货!你跟着他们是想干什么?是想也跟那婊.子一样去卖吗?”
477 羊入虎口
“哥哥,不要那样说爸爸妈妈。”江茗下意识想为父母辩解,“他们,他们……”
“他们什么?你想说他们什么?你想说‘他们还是爱你的’?还是你想说‘他们只是走错了路’?妹妹啊妹妹,哥哥只有一句话能送你,爱这种东西,乞求不来!”江明恨铁不成钢。
江茗红着眼眶,怔怔盯面前因关心自己而气急的大男孩。
良久。
“哥哥。”她糯糯道,“我知道了。”
“跟我走吧,我们搬出去,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鬼地方。”江明去牵她。
“嗯~嗯~”江茗任由哥哥牵住手,却摇了摇头,她乖巧恳求,“哥哥,再让我努力一次好不好?我走了,妈妈肯定会疯的,他们也肯定会离婚的,我不想他们离婚,我想有个家。”
江明忽然热血上头,脱口而出:“难道我就不能给你这个家了吗?你嫁给我!我们也是一个家!”
话落,两个人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