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父的心了吗，这是师父在给她开门！

苏映雪急忙爬起来跑进去，看到里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是完全纯粹的白，没有任何别的景象，没有天空和大地的区分，没有外面世界的斑斓色彩。

这里的确很纯净，但也让她感到冷清，师父的内心居然是这样的，波澜不惊，在这里面大声呼喊也没有回音。

好像时间也在其中静止，千万年的永恒凝滞。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能看到师父的心，这里面的景象却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会是这样呢，师父这一生比那些普通凡人漫长许多，看过更多的景色，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应当有更多体悟，却为何是这样单调的纯白。

这不仅是纯净，这是孤独啊。

想到这里，苏映雪看到前方有个人影坐着，那人影也穿着一袭白色道袍，与这白色的世界几乎融为一体很难分辨。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唤道：“师父……”

“嗯。”顾少清轻声回应，“现在你看到为师内心的模样了，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苏映雪回道：“能进入师父的内心，徒儿感觉很高兴，但是……”

她说不清楚现在是种什么感觉，明明想做的事都已经做到，她突破了那层高大的墙壁进入最深处，得到的却不是满意的答案。

“你觉得为师的内心一片白色，很单调，很无聊对不对？”顾少清好似能洞穿她的内心。

苏映雪摇了摇头：“不无聊，有师父在的地方就不会无聊，只是徒儿不知，师父喜欢这样的景色么？”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没什么感觉，从出生起窥探到的内心景象就是这样的，这种东西没法改变吧。”

“可以改变的，只要师父想，徒儿就来帮师父改变您的心！”

苏映雪攥着拳头，很有激情地说道。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顾少清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动摇了。

他的力量足够强大，道心也足够坚定，缺少的就是像徒儿们的这种冲动和激情，因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别人的人生是美丽的挣扎，他的人生只是按部就班地向前走，甚至连向前都不能再向前，他已然走到某种意义上的尽头。

直到前世被徒儿反将一军捆绑在寝殿，他的人生从那开始才真正有了色彩。

重生之后的他做了许多前世不会做的决定，比如杀死司空寂他们，公然救走不算是好人的叶蓁。

“你要……怎么改变呢？”顾少清很好奇。

苏映雪得意地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粒小小的棕色的东西。

她说道：“这是桃核的核仁，来自咱们后院的那颗老桃树。”

离开玉清宗后她总是很想念师父，想念玉清宗的桃树，她习惯了躺在桃树上睡觉，回到青丘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反而浑身不自在，半夜缩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她实在受不了，就偷偷潜回玉清宗，从后院摘了颗桃子带走，聊解相思之苦。

桃子很快就吃光了，她将剩下的桃核清理干净，用钝器轻轻地把桃核外壳敲出移到裂缝，再把小刀插到裂缝中，用力撬开外壳，将核仁取出。

用冷水浸没核仁三天，每天换一次水，之后每天让核仁在太阳下曝晒两个小时，这样的核仁就能用来种植桃树。

她想着在青丘种颗和玉清宗一模一样的桃树，看着相似的景色，心里总会舒服些。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狐族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把她忙的到处乱转停不下脚，就把核仁装在锦囊里随身带着，想等清闲些再认真培育种植。

一等便等到今天，要是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也算没有辜负这颗小桃核。

顾少清更加惊讶了：“你要在为师的心里种桃树？这里没有阳光雨露，也没有土壤，怎么可能种得活呢？”

心神里面其实只是一方虚无的空间，没有实体，而桃花树生长需要的是现实世界的风霜雨雪四季变换。

在心里种桃花树好比在脑海里划船，太不合常理。

但苏映雪的眼神看起来很坚定，她将核仁放在顾少清身旁，假模假样地用手捧了两捧空气，像是在朝核仁上面覆土。

这看起来有些滑稽，顾少清忍不住发笑。

苏映雪转头看他：“师父觉得徒儿这样很好笑嘛，师父一定不相信真的能种出桃树，但徒儿就偏要种出来给师父看。”

“以后师父的心里就不是纯白色的世界，这里会有一颗我亲手种出的美丽桃树，永远陪伴着您，花瓣纷飞，永远散发着芳香。”





115.秘密约会地点




怎么可能做得到，顾少清一边在心里做出不可能的判断，一边又紧紧盯着苏映雪的动作，有些期待，要是他的心里真的能拥有一颗桃花树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再是空白的，进入炼心境也不会再毫无反应。

他能成为真正有血有肉的活人，有丰沛的情感，而不是空有力量的强者。

小的可怜的桃核安静地躺在那里，苏映雪将它埋好后，用水灵术和火球术模拟出阳光和雨露，期望这能帮它快快成长。

然后她和顾少清并肩坐着，等待奇迹发生。

这期间有点安静，苏映雪察觉到师父的情绪有些低落，不，不能说是低落，师父从来都不会流露出真正悲痛的情绪，这只能算是淡淡的不知为何而产生的忧伤。

她歪着脑袋，用毛绒绒的两只红色狐狸耳朵去拱师父的肩膀，说道：“师父不要着急，这里面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桃花树的生长速度说不定会更快，可能趁我们还没注意，它就咻地一下长成大树了！”

顾少清顺手去摸她皮毛光滑的小耳朵：“为师不着急，这里面的时间相对外边是静止的，所以在这里待很久也没关系，算是享受难得的安静，你不知道，叶蓁和阿月这两个徒弟很吵人。”

苏映雪应和道：“嗯，年纪比较小的女孩子是会这样的，所以师父你喜欢安静的？”

顾少清摇摇头：“那倒不是，你们各有各的好，洛小昭那种特别安静的人，我反而希望她能变活泼起来。”

他们这样相互倚靠着聊天，说些日常琐碎的话，感觉像相爱了一辈子，坐在摇椅上看夕阳的老夫老妻。

但这里全是白色，没什么好看的，顾少清的眼神不经意溜到苏映雪的脸上，嗯，这只貌美的九尾狐倒是还像当年那般好看。

甚至比当年更加好看，因为身体发育的更加成熟，腿型更加修长，粉色的腿环紧紧箍在右腿上，下边坠着几颗小巧的金铃铛，会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清脆悦耳但是响声。

在她盘坐着之时，腿部的嫩肉稍稍压到金铃铛上面，就会留下细嫩的红痕。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再由下到上，落到那个最无法忽视的位置。

丰盈的白色波澜几乎要将粉色轻纱扯破，顾少清的耳朵里仿佛依稀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他不禁感叹道：“嘛，这个也长大了……”

在苏映雪的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