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着休息，休息够了就站起来前去卫生间，这是他还没有搜查过的地方。

最后一个摄像头在镜子里，他的手机照到镜面时显露出微小的红点。

“我的心疼痛，我感到昏昏欲睡，麻木不仁，好像是饮过毒鸠，又像是刚刚吞服过鸦片，开始沉向冥府的忘川……”

顾玥与苏辰同样置身黑暗，她坐在租住的酒店房间的电脑桌前，手里捧着约翰.济慈的《夜莺颂》，低声吟诵。

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是无数个小的方块形屏幕，几十个，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

仅剩一个屏幕还有画面，其他的都陷入黑暗或者是模糊不清，苏辰把它们破坏掉了。

从她从花园街公寓回到这个房间，观察苏辰拆掉这些小眼睛的景象，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阿辰好聪明啊，不愧是她所喜欢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她多次安置的许多眼睛，无一漏过。

她都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一时激动告诉苏辰这件事，这样以后她都不能再时刻看到苏辰的模样，她会变得更疯，事情的走向会逐渐朝着无底深渊滑落。

顾玥继续念诗：“要是那杯酒带有南国的热气，红如人面，充满灵感之泉的真味，珍珠的泡沫在杯沿浮动，能把嘴唇染得绯红，我就会一饮而尽，悄然离开尘寰，随你隐没在幽暗的林间。”

她的表情陶醉，苏辰拆除的每个眼睛都令她怀念起往事，想起他们曾经的甜蜜时光。

比如电视机下边的摄像，是她自告奋勇要帮阿辰打扫房间时安上的，那次苏辰认真地夸赞了她，说她这样的人要是能娶回家是福气。

她心里想当然是的，要是能和苏辰在一起，她会成为苏辰最有力的武器，所有对苏辰不利的人或事物，她统统都会除掉，只要苏辰爱她就好。

床对面插座上的摄像是她趁苏辰睡觉时候安的，那天晚上她都很累了，可是想到苏辰这么可爱的睡颜不能记录下来，觉得好可惜，她一定要在这里也安上眼睛，代替她二十四小时看着苏辰。

最后……苏辰最后发现的摄像是卫生间镜子里面的，最隐蔽的位置，这也是顾玥心中最有意义的那个。

苏辰帮她在浴缸里清理身体，清理干净要穿上厚厚的睡衣避免着凉，随后他们打算坐在一起看恐怖电影。

穿睡衣的时候，苏辰望着她发呆，那副样子她最熟悉，肯定是青春期的冲动萌发，臭小汁，明明才刚玩完不久，年纪小的男孩子这么精力旺盛的吗？

顾玥觉得很有趣，她从前没和任何异性恋爱过，苏辰是她的恋爱初体验，感觉蛮有趣，忍不住逗弄他，用手指戳他的脸颊：“喂，不能再继续了，实在忍不住的话，可以亲我一下解解馋。”

“亲哪里？”

“当然是亲嘴啊，你还想亲哪里，坏蛋。”





85.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苏辰听话地把顾玥按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边亲吻，顾玥的脑袋靠在微凉的镜面，刚洗完澡，还没有来得及吹头发，潮湿的发丝滴答着水，把苏辰穿的t恤也弄湿。

“好湿啊，要先帮你擦干吗？”苏辰的手指上沾着亮晶晶的水渍。

顾玥红着脸沉重地吐息：“不用，这种时候我不想被打断。”

她本来真的只是想和苏辰亲亲，对付过去就到床上睡觉，可她低估了苏辰的吻技，这家伙真会玩。

很快她就被弄得稀里糊涂的，苏辰说什么她都跟着做，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崩断。

苏辰还在那边说胡话：“姐姐看着镜子，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多好看，我好喜欢这样的你，你呢？”

“怎么回事，紧张的身体都变得奇怪，原来让你看镜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以后可以多试试这种方法。”

顾玥竭力从喉咙里喊出一个字：“滚！”

口嫌体正直，她其实也挺喜欢这样，这是在日常生活中得不到的体验。

那要是苏辰不在的时候，她迫切地想要再次与苏辰亲吻怎么办呢？

顾玥想了个危险的办法，反正她在其他地方安了那么多摄像，就差卫生间里没有，不如就安在这面镜子背后吧，这样以后每次她和苏辰在镜子前亲吻，或者做别的亲昵的举动，都会被摄像记录下来。

录像会传递到她的手机里自动保存，苏辰不在，她就靠这些视频聊以安慰自我。

……

现在苏辰的手指触碰在镜面，敲了敲，他的眼睛与摄像对面的顾玥的眼睛，恍若在对视。

顾玥知道他发现了，在苏辰打碎玻璃摧毁最后的这个摄像之前，她拿起手机，拨打苏辰的号码。

苏辰的校服口袋里响起熟悉的音乐声，《惊情四百年》的主题曲。

他接听电话：“顾玥，你在看着我么？”

电话那边的顾玥蹲在电脑椅上，长卷发在皮肤表面披散着，好似流淌着的棕色河流。

“嗯，自从回到酒店，我一直在看着阿辰，看你摧毁掉我安装的所有眼睛，这些都是我对你爱的证明，现在你相信我对你的爱了吗？我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直都那么深爱着你。”

“你比我想象中疯狂的多。”苏辰的语气平静，他现在既不愤怒也不难过。

当一切都偏离日常的轨道太远，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情绪本身就没那么重要了。

“得到这些的阿辰，看起来还是不满意，你还想要什么呢？”顾玥伸出手，隔着电脑屏幕去抚摸苏辰的脸颊，摸到的只是微微发热的显示屏。

“我想要的……以前想要这些时你没有给我，现在我说不要了，你再巴巴地送来，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说，顾玥你也沦落到了要做舔狗的程度？”

“我愿意做你的舔狗呀阿辰，汪呜！你可不可以不要拆最后的这个眼睛，把它留着吧，我还想看你。”顾玥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不行，你想看我上厕所？噢，你应该看过很多次了是吧。”

“是的，之前水水来这里，她在浴室洗澡的样子我也看到了，她洗完澡还对着镜子摆pose，好可爱的小女孩。”

“那更得赶紧把这东西拆掉，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被变态前女友偷窥。”

顾玥急忙大喊：“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关于水水的视频我都删掉了，我就只看了一眼，我只会保存你的视频反复观看，没心思看别人，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这种变态也是有原则的？”

“嗯！”

这算什么事啊？

苏辰觉得要是几年前的他，一定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和顾玥的关系会变成这样，扭曲畸形的爱恋。

他以为自己是最扭曲的那个，原来顾玥更扭曲，某种意义上他们很登对。

“你看没看过那个新闻，六月份那会儿有个人在酒店安装这种偷拍的摄像头，法院以非法使用专用器材罪判处他有期徒刑七个月，责令他删除所有涉及侵犯他人隐私的照片及视频，并在国家级媒体上向社会公众公开赔礼道歉，顾玥，你也想进橘子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