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能爱也可能不爱，但是有什么区别，不管我爱不爱你，我们都不会在一起了。”

不管爱不爱，都不会在一起了。

这句话像是判定了他和顾玥纠缠多年的故事的结局。

顾玥在原地战栗着，她感到好似有无形的大手扼住她的心脏，让她痛苦窒息，最可悲的是这种痛苦不能令她死掉，她只能痛苦地活着，将这种痛苦无限延续下去。

她还在思考，爱和在一起，她最想要的是哪一种呢？

是想要苏辰一生一世在心里有她的位置，却生生不见，还是通过极端的手段和苏辰永远不分离，却让苏辰对她的最后一点情感都消失殆尽，变成全部的憎恶。

她中断治疗回到s市，期盼的是哪种结局？

注定不能完满的话，她总得亲自选择未来道路的走向。

像是沉思良久，其实于现实中的时间不过一瞬。





84.其实从未曾离开




“阿辰，那天晚上水水穿的黑裙子很好看，你们好像刚喝过酒吧，瞧着一副醉态，令我没想到的是，水水这样乖巧腼腆的孩子居然愿意陪你玩那种游戏，那晚你们忙活了将近一晚上，可是为何你始终没有与她真的发生关系呢？”

顾玥笑的像罂粟花。

她这段话没头没脑的，刚开始苏辰还觉得奇怪，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很快，当他意识顾玥话中的深意，一种寒凉的感觉从后背蔓延上来。

“我和水水喝酒那天，你应该还不在s市吧，你怎么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跟踪我？”

顾玥笑着摇头：“不是哦，想要时时刻刻关心阿辰的状况，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从很久很久以前，我最初喜欢上阿辰的时候就在关注你了。”

“我不能总待在你的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去处理，那时我在想，怎么才能看到我离开后阿辰的模样呢，毕竟离开你一秒钟我都会深深想念，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每次到你的家里面，我都会偷偷地放小眼睛。”

眼睛？

眼睛指的是……

苏辰质问道：“你监视我？”

“这怎么能叫监视呢，是因为我深爱着阿辰才会这样做，出于爱的目的，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检测证明已经交到苏辰的手里，她最深处的秘密也对着苏辰剖析，干脆把一切都向苏辰讲明白好了。

“阿辰总是怀疑我不够爱你，那么这下足够了么，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对你深爱的程度，丝毫不比你对我的少，甚至还要更多，只是从前的阿辰都没有意识到。”

顾玥灿烂地笑着，这是种说出全部后的坦然，她不用对苏辰再隐瞒任何，此后她可以肆意地爱着苏辰，追求苏辰，用炽热的爱来打动他。

“你这个……疯子。”苏辰丢下她，转身走入公寓楼。

顾玥站在楼底下依然在笑，对着空气也在笑，笑着笑着开始流眼泪，这副模样很古怪，要是有居民经过，绝对会把她当做疯子，打电话叫警察都有可能。

她本来就是疯子呀，在和苏辰相爱的过程中收敛起疯子的本性，想要度过正常人的人生，但她终究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人一生的命运早被神明写好，挣扎只会更加痛苦可怜。

她执着于去治病，为了治病与苏辰分离，生怕自己伤到苏辰，结果事与愿违。

谁说疯子就不能爱人？

她和养父是不同的，她就是个懂得爱的疯子。

喜欢是轻松愉快的，而爱是痛苦、沉重、撕心裂肺的，爱不是索取，所做的一切不应期待对方的回报，否则就会让对方产生逆反心理，越是想要，越是不肯乖乖地交出。

顾玥真的爱苏辰，所以即使苏辰拒绝接受她的爱，这种爱也不会减少。

即使苏辰憎恶她爱人的方式，她也不会改变，还是会那么地爱着苏辰，直到生命的终结。

爱，多么美妙！

苏辰脚步急促地迈上楼梯，他的心跳加速，过往那么多年缠绕在他心里的谜团好似一瞬被解开，随之而来的却不是释然，而是更深重的悲伤和无奈。

他知道了顾玥离开的缘由，不是因为别的，不是因为有了新的喜欢的人，而是去国外接受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治疗，这样的理由那般正当，冠冕堂皇，好像他的抱怨都是没来由的，是对顾玥过分地苛责。

这就好像那个电影里面，德古拉选择被米娜杀死，也不想让米娜和他一道沦落深渊。

可是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苏辰以为的爱是要知无不言，在即将来临的困难面前共同面对，如果大家都选择隐瞒痛苦，以为了对方好的名义独自承担，那还谈什么恋爱，各过各的算了。

而且这种对你好，是很倨傲的，以为这样他就会更好过，殊不知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他宁愿被发疯的顾玥杀死，至少是死在他们还相恋的时刻，而不是这样猜疑着憎恨着她的离去。

他浑浑噩噩地忘记坐电梯，直接走到了住的房间门口，打开门进去，这次回家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眼睛，顾玥说在他的家里放了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它们都在哪里，是不是现在的顾玥就能透过这些监视的工具，看到他此时的神态和动作？

苏辰走去把各个房间的窗帘拉上，关闭所有的光源，用手机照着四处寻找，看到摄像头玻璃的反光就知道那里有着异常的存在，这般，他在小厨房和客厅的多处发现摄像头。

这还不足够，以他对顾玥的了解，若顾玥真想窥探他的行动，绝不只会布置这几处摄像，不会允许留下视觉的死角，一定要形成遍布各个房间每个角落的监控摄像网。

苏辰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点开手机的实用工具页面，找到隐私保护一栏，点击摄像头检测，这便又找出几个。

电视机、路由器、机顶盒小孔处、烟雾报警器、空调吹风口、天花板四个角，甚至是吊灯、挂画的阴影处、墙上插座开关，想象到亦或是想不到的地方，都有顾玥的小眼睛。

原来顾玥没有离开啊，他以为顾玥消失不见断了联系，其实这个女人一直在监控摄像的另一头观察着他的全部行为。

看到他那般难过，也没有犹豫么？还是犹豫过后依然笃定自己的抉择正确？

苏辰坐在黑屋子里，他面前是摆满整个茶几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很多都不过一元硬币那般大，如果不是认真地去寻找，没人能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这么多针孔摄像头。

或许他在客厅里独自吃泡面，看那些看过无数遍的旧电影时，顾玥就在摄像的那一端和他共同看着。

他躺在卧室的床上睡觉，有时候做噩梦惊醒，有时候也会做一些迷幻的美梦露出笑容，这些时候顾玥会笑着托腮看他，想要亲吻他的脸颊么？

他在厨房准备晚餐，顾玥是不是也在吃东西，可能是点的外卖，顾玥这个人对自己的健康很不在意，总是半夜吃高油高辣的东西，说了也不听，听了也不改。

苏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