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嗯?您一次都说不出吧?”
听完,诺克斯想了想后,目光稍显复杂敌意渐褪,因为尽管对眼前人全没好感,可他不得不承认……
几乎每次的结局,似都是好的。
无论是遇上希恩小姐,赢下同她的第一场对决,因为失态,虽被质疑身份,最终反却打消了她的怀疑。
这种种种种……都还算不错?
不,不对,这不是关键!
但很快,王子就又抛却杂念,将心神重投到男人的身份,与倒数第二句话上,刚想说那次废除王国古律,可没被后世任何一代承认,可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正当他想反驳时,怪人紧接着的话语与动作,就全然震住了他,让他不由眼瞳微颤喉头都动了动。
因为那人说的,做的是……
“哦对了,差些忘了,可真是失敬。”
似才注意到,一直伫立在诺克斯身畔,仿佛怕被发现般,低头保持沉默,目光都有些躲闪的少女,怪人一拍脑袋,自责般低念,后迎着王子目光……
向青年身侧,很是无措的蕾拉,微低身子恭敬地行礼。
后直起身,微笑有礼地询问:“观光可还算愉快……”
“蕾拉殿下?”
第九十五章 怀抱希望,直到世界毁灭前
蕾拉……殿下?
难道这大叔,还和希恩小姐认识,且这就是她的本名?
听完那人仍旧随意,可相较面对自己时,可亲、温柔许多的话语,品味出他隐在其后的意思后,诺克斯蹙眉怔然许久,直到蕾拉的回应响起才回过神。
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希,希恩小姐,你也认得他?”
在这短暂间,王子所受冲击,简直像从高天直坠地底。
因为看这情况……
这位流落在外的强大王族,本该被他,与所有“持火者”视为威胁、死敌的怪人,某种程度上竟是近人?
同希恩小姐还很熟悉的样子。
要这样,局面未免太乱了吧?
听着青年的询问,感受着他微惘的目光,蕾拉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知是感到抱歉,还是仍在心虚。
“嗯,我同这位先生……和主教大人,曾在教廷见过。”
只是,见诺克斯似没深问之意,且没从自己的名字,联想到什么有的没的,少女说完后不由暗松口气。
有些埋怨自己般想,真是紧张过头了。
因为就像当初,被王子问及名讳时,她曾想过的那般,“蕾拉”这个名字,哪怕在教廷中也是绝对机密。
从未对外公开过,可说除却少数近人,世间再无人知。
就连身为挚友的诺克斯所知的,教国对外的所有公告、引渡她时帝国出具的档案,乃至十年前婚约上所写的,用以代指她的,也都是那个继承下的姓。
属于初代巫女的古姓“露娜缇可”。
所以,哪怕被尤里克少爷,知道了自己真名也没什么。
反正他也不会察觉出什么。
想到这,蕾拉不再苦恼、忧心,而不解地望向眼前人。
觉得自己主要是不想被认出,因而被这位大叔,忽然说破她名字的行径吓到,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而且这位从未见过的主教大人,会一直跟随在他身侧?
难不成……他就是下任教皇冕下?
正当蕾拉注视着那怪人,下意识忆起降星仪式前,同他的相见,更由教廷、冕下在此事中所展露出的信任,心乱地胡猜着时,男人似看穿了她的心思。
目标达成般,满意地笑笑后,和声说:“觉得开心就好,另外好好珍惜这段时光,毕竟您的责任……”
“可很重很重啊,希恩大人。”
被男人的话音惊醒,见他为自己打掩护,蕾拉眨眨眼后,很配合地笑笑,应声,心间对他的埋怨渐消。
心想这位大叔虽怪,但心还蛮好的嘛。
“还有就是,过段时间后,您也会前往凯提斯没错吧?”
“如果这样,我们说不准还会碰见呢。”
听着蕾拉未说完的“诶,你们也是”,男人笑笑,微扬黑伞,说是啊,他和那位女子也正要去凯提斯呢。
“打算去看看那场游行,虽说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但想着总得去看看。”
尽管对这位大叔知道自己名字,甚至目的地很觉神奇,但想着既然冕下都信任他,蕾拉也就没多担心。
在听他提到“游行”、“帮忙”时,更对他印象更好了些。
怀着“这二位也很善良、热心嘛”的心念,少女微微颔首,说是的,自己此行前往维卡斯也是同种目的。
“等等,你们说……游行?”
而听到这位怪人、希恩小姐,都提到了“游行”二字,一旁因难理清的关系链,而沉默许久的王子,终是捺不住性子,在怪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插话。
“嗯,难道这么大的事,以您的身份竟全不知吗……”
听着怪人未完话语后,似将蹦出的关乎他身份的称谓,诺克斯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知道自己是谁的。
顿时威胁般瞪了男人一眼,只是目光闪烁底气不很足。
“嗯?尤里克少爷。”
直到那人坏笑着说完,王子才似逃过一劫般长出口气,后抱着双臂,蹙着眉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像感染‘死疫’这种事,就算你们都会神术,去看了也没法吧,毕竟,就连‘魔源’之力都治不好这病,而只能暂缓痛苦,我们与王国能做的……”
“也只是提供些基础的医疗保障而已,此外再无他法。”
当诺克斯说起这话时,语气不由渐低。
四人间的氛围,也因“死疫”、无法治疗之类低沉了些,就连一直微低着头,合目倾听的女主教都微偏过脸,似终于有些意动,毕竟那病症是来自“死潮”。
关乎整个世界,一切生灵。
那般浩劫前,所谓政局间的立场,也显得不多重要了。
“是啊,那可是连神明都扑不灭的,来自炼狱的火啊。”
“无法控制全无规律……只会每时每刻无止境地蔓延。”
“直到把我们的世界彻底吞没。”
提到“死潮”之病,那似永远不会正经的男人终是敛了笑,微抬伞柄,望着飘落着晶莹雪花的夜空轻语。
仿佛无时无刻都能看到那道裂隙,感受到倒流的计时。
待哪日数字归零,生命文明乃至一切都将被瞬息烧尽。
连灰烬都剩不下。
不过……
“不过,我们至少还有期望,期望预言中的真王陛下、神巫大人,能够挽救世界,治愈受难者不是吗?”
只是悲观的氛围,并未存留多久。
随着男人收回视线举正黑伞,唇角重又挂上无谓,或说蕴有难言自信的微笑后,绝望的未来顿被戳破。
被他撕碎、散落风中,再难复现。
“总之怀抱希望吧二位,我们也总该担起自己的责任。”
“直到世界毁灭前,最后的那刻。”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