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就是，好可爱的女孩子？！……这样。”

“确实很有克丽丝大人的风格。”

“但我觉得是在挑衅。”

诺拉摸了摸头发。

“当时的我乱糟糟的，再说我本来就不想再相信人类了，反正就是非常火大。没想到姐姐大人挺强的……要打赢姐姐大人，只有靠龙化。我以为我一定会输给姐姐大人，自暴自弃下干脆就放弃了抵抗。”

诺拉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我以前还真尝试过自杀……不要用锁链缠我啊，很痛的，你自己不觉得痛吗？”

“所以，为了不让我感同身受，我不允许诺拉你寻短见。”

听到诺拉这么说，我更放心不下了，没想到诺拉以前真的有过自杀的记录。

不过我能理解，努力融入人类世界，仅仅因为一次保护性质的龙化而失败，忽然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一切。

“当时也是跳楼……不对，是跳崖，但我没死，只是摔断了腿，之后靠着自己新手级别的医疗魔法，乱七八糟的居然治好了。总之，我不愿意被姐姐大人打败，被打败后就不知道会被怎么样，所以我在关键一击的时候，没有掩饰自己的弱点。”





第十章 寿命之差




诺拉的语气异常平淡，不过我也没有感到惊讶，毕竟诺拉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不会在这里和诺拉闲聊了。

“但是、姐姐大人却在即将夺走我的生命的那一刻，强行解除了魔法，为此遭到了反冲，让自己伤得不轻。”

“唔、这是……为什么？”

“我当时的想法和你一样。姐姐大人说，她从来没想夺走过我的生命，因为……”

说到这里，诺拉又感到不好意思，腼腆地补充道。

“我没有杀害过那些人，也会留给他们足够到达城镇的口粮和钱币。不管是行人还是匪徒……我竟然真的没有杀过。除了保护城镇的那次。发觉到这一点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口口声声说讨厌人类种了，却连残害他们的觉悟都没有。”

“……”

“姐姐大人发现了这一点，她甚至对我自暴自弃而抱有不满，于是就用‘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糟蹋自己！’作为理由，强行把我带了回去。现在回想起来……根本是绑架嘛。”

“你在笑哦，诺拉。”

我忍不住出言提醒，确实克丽丝在关于可爱的女孩子这方面，微妙的蛮横不讲理。

原来如此……这就是诺拉和克丽丝的相遇么，按照诺拉对克丽丝的迷恋程度来说，我大致能猜到克丽丝给予了诺拉什么。

“那、克丽丝大人，一定认可了诺拉。”

“嗯，是啊。姐姐大人并没有因为我混有龙种的血统而排斥我，她愿意带我一起去游览风景，让我的心情变得好起来，还说怪物可不会因为美景而赞叹。即便是……看到我后背上，丑陋的鳞片，姐姐大人也没有吓到，愿意接纳我，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只有在姐姐大人那里，我才能感受到我绝对不是怪物，是和姐姐大人一样有着同情与仁慈的同胞……可是……”

“诺拉？”

“为什么、姐姐大人又要抛弃我了呢？”

仿佛之前铺垫的一切都是为此而来，诺拉撒娇般的摇着头。

“姐姐大人说，我们去找龙种吧……或许能找到，和我一样的混血种……”

我忽然想起来，克丽丝选择离开的缘由，也和诺拉有关。

其中就包括诺拉混有龙种血统的身份。

“难道诺拉上次和我说的，就是……”

“对。我也有一些预感。龙种的寿命很长，虽然我有人类的血统，但另一半毕竟是龙种，所以我的寿命会比人类要长很多……具体是多少我说不清楚，应该会保持于现状非常长的时间吧。”

诺拉咬了咬牙，尽管想要故作坚强，泪水还是从眼角溢出。

“姐姐大人，会比我更早的离开。”

这是跨种族之间的情谊，无论友情还是爱情都可能会遇到的考验：人的寿命终究有到达尽头的那一天，然而好比是人类和动物那样，每一种生物的寿命都不对等。

利莫里亚大陆的人类种寿命和现实世界的人类没有差别，但混合了龙种血统的诺拉，她的寿命会得到极大幅度的增益。

龙种的寿命……这么说吧，据说它们从利莫里亚大陆的编年史开始的时候就存在了，甚至有可能更为古老，利莫里亚大陆的编年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记录，即便诺拉只继承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的龙种长寿特性，都是一个恐怕不亚于精灵种的长寿记录。

“诺拉，我这么说可能会惹你生气，可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小声说道，这不是吵一架过后，和好就可以不提的矛盾，诺拉的寿命之长客观存在，克丽丝无法陪伴诺拉到她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我也终于明白了诺拉为何会如此伤心。

在克丽丝那里，诺拉终于有了近乎可以被视作为人类的归属，然而这次的矛盾，诺拉终于意识到，她毕竟不是纯粹的人类。

区别一直都是存在的，不是装作看不见就可以。

“我提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只要想办法让姐姐大人和我一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诺拉上次说的【霍尔蒙克斯】？”

“我以为姐姐大人会同意的，有安娜在，我们可以找到【魔女】，不管付出什么样代价我都愿意。姐姐大人却不赞同我的计划，我无法理解……是姐姐大人厌倦我了么？”

是这样啊……

利用【霍尔蒙克斯】的魔法来制造新的躯体，再把记忆情报重新装载进去，克丽丝便等同于拥有另类的长寿。

“克丽丝大人怎么可能会讨厌倦诺拉呢？只是……每个人的观点都不相同吧，或许克丽丝大人是认为，采用【霍尔蒙克斯】的方法重塑身体是不能接受的。”

总觉得、以前似乎和什么人讨论过类似的事情。

我无法回忆起具体的细节，却能确信以前一定发生过。

我不是克丽丝本人，所以此刻除了安慰诺拉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做一个假设？如果……克丽丝大人，没有接受诺拉的建议，安然的走完了生命的全部，诺拉会怎么样去做呢？克丽丝大人没有遗憾，我相信她会认为，与诺拉的相遇是人生中的幸福。”

“我会——”

诺拉下意识的想要作答，又马上戛然而止。

“安娜提出的这个条件太刁钻了。”

“是的，但生命的结束也有了无遗憾的情况，不是吗？要是克丽丝大人的离去等同于诺拉失去了全部的意义，那并不是克丽丝大人想要见到的。”

我做出了一个自作主张的总结。

“不要只为了别人而活……克丽丝大人应该是这么期望诺拉的。”

“唔……”

诺拉难得的露出了犹豫与苦恼的表情，依照诺拉的自述，她对克丽丝抱有强烈的依赖实在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