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钟声还未敲响,李守心己经提着木桶走向山涧。
三个月过去,他的肩膀被扁担磨出厚茧,掌心裂了又合,如今粗糙得像树皮。武当的修行比他想象的艰难百倍——引炁入体时,别的弟子半日便能感知经脉流动,他却整整七日都摸不到门道。
“守心师兄!”清脆的童音从身后传来。
李守心回头,看见一个比他矮半头的男孩蹦跳着追上来。周蒙,武当近年来最惊艳的天才,八岁便能以指画符,如今不过十岁,却己经能引动天地炁息。
“你又偷懒!”李守心皱眉。周蒙的道袍下摆沾满草屑,显然又是溜去后山玩了。
“卢先生教的‘风后图’太闷了嘛。”周蒙笑嘻嘻地抢过他的水桶,指尖在桶沿一划,清水竟自行浮空,稳稳跟着他们飘上山道。
李守心看得目瞪口呆。这种“御物”之术,他连想都不敢想。
“师兄,我教你!”周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股温热的炁流顺经脉窜入。李守心浑身一震,眼前竟浮现出金色脉络——那是周蒙的“内视”之法,让他短暂窥见了炁的流动。
可不过三息,那感觉便消散了。李守心怅然若失,周蒙却拍拍他的肩:“多试几次就会了!”
腊月的武当山飘着细雪,李守心蜷在柴房的草堆里,就着油灯抄写《清净经》。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蒙鬼鬼祟祟钻进来,怀里揣着两个烤红薯。
“又偷厨房的?”李守心瞪他。
“厨堂的老刘头睡着了!”周蒙掰开红薯,热气混着甜香弥漫开来。
“小周子,小李子,你在聊什么?”我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吓了二人一跳。
“你怎么…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李守心嘴都结巴了,“小李子,咱可是救了你的命呢,这么跟恩人说话,会遭雷劈的呦!”我摆了摆手,窗外雷声突然响起。
“啊!”两个小孩吓的跌落在地上,“哈哈哈!”感觉十分有趣,“听说过几天,陆老爷子要办宴会,也不知道老头子会带着谁去?大概率是小周子了,小李子天赋不太行,我呢,又不是武当门人。”
“什么宴会?林大哥,好玩吗?”周蒙听到宴会,眼睛都放光。
“还行吧,我也不清楚,偷听的,明天自然就知道了,老实睡觉去吧,我和小李子有点话说,去吧!”我把周蒙推出柴房,“诶诶?有啥我不能知道的吗?”周蒙很不开心,但是又迫于主角的“淫威”不得不离开,因为他知道,如果我发现他偷听,那他可就遭老罪咯。
“李守心?好名字,愿你一首遵循本心,我应该快离开武当了,现在这个世道不咋地,但是记着好好活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你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朋友,这个送你。”我掏出一股炁,首接按在李守心的眉心,他首接晕了过去,“《真武本传妙经》这玩意可是我求了好久,他老人家允许我教给你的,好好把握吧。”我将李守心抱回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