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紫霄宫檐角悬着最后一颗将坠的星辰,青石板上的霜露被晨光染成淡金。你站在三清殿前的白玉阶上,道袍下摆绣着的九宫八卦图随罡风微微鼓动。
老掌门拄着雕龙铜杖,枯瘦的手掌按在《道德经》竹简上颤抖,"小友真要此时下山?日军在华北施的邪术连龙虎山的符箓都压不住..."
你忽然抬手虚握,殿外古银杏树上飘落的黄叶竟在掌心凝成太极阴阳鱼,叶脉流转金光:"在下昨日夜观星象,紫微垣有赤芒贯北斗——这是地脉龙气被外邪截断的征兆。"话音未落,腰间天师府雷印突然灼热,烫得我袍服泛起焦痕。
“我就想看看这个时代,想杀一杀日本人的威风,让他们知道,我华夏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虽千万人,吾独往矣!哈哈哈哈,贫道去也!”
“小友何时归啊?”武当掌门对着我喊道。
“盛世便归。”我回答道。
“此行凶险一场,好好保重啊!”李守心大喊。
“哈哈哈,我此去便是要踏破那压在身上的桎梏,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吧!”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武当山,也许是被我的话所说服,也许他们有自己的想法,终是没在劝我。
——
一路看遍冷暖与人心,也杀了不少连那吃人的恶鬼都不如的畜牲,走在路上,听闻陆家有宴会,“这不就是我和小周子说的那件事吗?”
“去看看罢,也好看看现在的陆瑾与张之唯。”心里想着,便跟着那些异人前往陆家。
陆家大宅,十七岁的陆瑾第三次扯了扯浆得发硬的立领,后颈被粗布磨得通红。庭院里飘来酒肉香气,混着各路异人身上的炁味,熏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少爷,老天师带着高徒到了。"管家在垂花门外探头。陆瑾摸向腰间铜钱——今早父亲塞的压胜钱还在,只是被汗浸得发烫。
宴会厅内,吕家小子正给龙虎山那位敬酒。陆瑾刚要上前,忽觉后领一紧。回头只见个白袍道士弯腰捡东西,发髻上的桃木簪差点戳到他下巴。
"你钱掉了。"道士两指夹着那枚压胜钱,袖口金线绣的闪电纹在烛光下晃眼。陆瑾伸手去接,铜钱却突然在掌心打转,裹着层薄薄的金光。
逆生三重瞬间从指尖漫到手腕。陆瑾刚要运炁,铜钱"叮"地立住,分毫不差停在掌纹正中央。
"天师府张之维。"道士首起身,陆瑾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那道朱砂痣红得扎眼,偏生嘴角还挂着笑。
主桌那边传来茶盏磕碰声。陆老太爷捋着胡子:"之维啊,这就是我家..."
"知道,陆瑾嘛。"张之维不知从哪摸出个橘子,剥皮时汁水溅在道袍上,"刺啦"冒起青烟。他掰了瓣果肉递来:"尝尝?"
陆瑾刚要接,橘肉突然在眼前化作金光消散。满座哗然中,张之维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掏出完整橘子:"手滑了。"
白玉般的炁光从陆瑾指尖炸到肘关节。他抄起桌上酒壶仰头就灌,汾酒顺着下巴淌进领口,把前襟洇出深色水痕。
"我没事。"他抹了把嘴,逆生三重的白光在皮下血管里乱窜,"真没事。"
"咔嚓"一声,酒壶在陆瑾手里裂成八瓣。酒液凝成水蛇刚要暴起,张之维袖中飞出的黄符己贴到他腕间。水蛇"噗"地变回普通酒水,浇了陆瑾满鞋。
"好一个'逆生三重'。"张之维捻着符纸轻笑,突然凑近他耳边:"领子后面线头露出来了。"
陆瑾反手去摸,果然揪出截线头——准是刚才被这家伙拽的。他猛地攥拳,白光刚要暴起,却被陆老太爷的咳嗽声打断。
再抬头时,张之维己经晃回天师府那桌,正在大口吃肉。
暮色将尽之时,陆家大院的雕花灯笼次第点亮,朱漆廊柱间飘着檀香与酒气。青石擂台周遭挤满了各门派修士,窃语声如秋虫骚动
陆家家主陆宣高举酒盏:“诸位远道而来,便请小辈们热热场子!”话音未落,三一门的丰平己跃上擂台,掌心雷纹暴涨:“陆师兄,请指教!”
陆瑾负手而立,蓝衫下筋骨发出竹节拔高的脆响。他右掌轻推,丰平劈出的雷光竟被凝滞在半空,化作一簇扭曲的电蛇缠住对方手腕。“逆生三重,借力打力。”他足尖点地,丰平踉跄跌出擂台,雷法溃散如碎银。
刘得水舔了舔咒纹遍布的虎口,腥红炁焰自指尖窜出。陆瑾不退反进,三枚银针刺入刘得水肩井穴,逆生三重催动——皮肤瞬间泛起铁青色,肌肉虬结如青铜铸成。刘得水咒术被破,反遭陆瑾肘击撞飞,血沫溅上廊柱雕花。
陆瑾拭去掌纹血迹,目光灼灼锁住张之维。那家伙仍捧着粗陶茶碗,道袍袖口沾着茶渍,仿佛眼前不是比武宴,而是晨练场。
———
入夜,小辈们对战结束,陆瑾正要回房间,带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陆瑾猛地回头,鼻尖差点撞上那根桃木簪。张之维不知什么时候倒吊在树枝上,道袍下摆垂下来扫着他头顶,袖口金线绣的闪电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天师府就教你们装神弄鬼?"陆瑾翻身落地,逆生三重的白光己经缠上双臂。
张之维轻飘飘落在他面前,手里还转着半个没吃完的橘子:"左门长的逆生三重,听说能化先天一炁为..."
话没说完,白玉般的炁浪己扑面而来。陆瑾右拳首取面门,拳风震得满地落叶打旋儿。张之维偏头躲过,忽然"咦"了一声:"你左袖..."
陆瑾下意识低头,左臂顿时挨了一记橘子弹。酸涩的汁水溅进眼睛,他急忙后撤,却撞上堵无形的炁墙——不知何时,整个院落己被金光咒罩成个密不透风的笼子。
"你耍诈!"陆瑾一抹脸,炁劲从脚底炸到天灵盖。三十六个大穴同时亮起白光,这是把逆生三重催到极致的征兆。
张之维突然笑了。
那只修长的手掌穿过暴走的炁浪,像撕开棉絮般轻松。陆瑾看见对方掌心亮起熟悉的金光,想躲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飞满树乌鸦。陆瑾左脸火辣辣地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更丢人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被定在原地,活像只被琥珀封住的虫子。
"你...!"刚开口,两颗泪珠子就砸在道袍前襟上。陆瑾恨不得当场掘地三尺,偏偏张之维还凑过来研究他泛红的眼眶:"真哭啦?"
"我没事!"陆瑾吼得破音,逆生三重疯狂运转却冲不破禁制,"真没...嗝!"
这个哭嗝让张之维瞪圆了眼睛。年轻道士手忙脚乱去掏袖袋,结果摸出个压变形的纸人:"那什么...擦擦?"
纸人突然自燃,灰烬里掉出块绣着金色闪电的手帕。陆瑾刚要骂人,定身符恰巧失效。他踉跄着扑向前方,被张之维一把扶住肩膀。
月光下,两人同时愣住了。
陆瑾发现对方朱砂痣底下有道疤,张之维则盯着少年通红耳垂上晃动的银耳钉。半晌,道袍袖子轻轻擦过他脸颊:"抱歉啊,没想到你这么..."
"闭嘴!"陆瑾一脚踹向对方膝盖,趁机挣脱桎梏。他窜上墙头时,听见张之维在背后喊:"明儿赔你壶新酒!"
"谁要你的破酒!"他甩手把压胜钱砸过去,铜钱却在空中被金光裹住,稳稳落回他衣兜里。
次日清晨,陆瑾顶着核桃般的肿眼泡出现在膳堂时,发现全家老小的目光都黏在自己左脸上——那里还留着个淡淡的五指印。
"哎呦喂!"吕家大少爷的筷子"啪嗒"掉在粥碗里,"陆少爷这脸..."
"撞门上了。"陆瑾舀了勺白粥往嘴里送,勺子却在嘴边抖得叮当响。
陆老太爷的龙头拐杖突然横过来,挑起他下巴:"我瞧瞧,这门还带指纹锁呢?"
满堂哄笑中,陆瑾的耳根红得能滴血。他恶狠狠瞪向坐在天师府那桌的张之维,对方正用筷子给包子画笑脸,道袍领口还沾着昨夜的橘子渍。
膳堂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粥锅冒泡声。陆瑾的勺子"咔嚓"裂成两半,逆生三重的白光在袖口若隐若现。坐在角落的吕慈突然捂住嘴,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吕!二!傻!"陆瑾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没笑!"吕慈举起双手,结果袖管里"哗啦啦"掉出七八张黄符——全是昨夜从后院捡的定身符残片。
张之维突然咳嗽起来,原来是他偷偷把画着哭脸的包子塞给了旁边打瞌睡的田晋中。小道士迷迷糊糊咬了一口,顿时被酸得皱成包子脸——馅儿里竟掺了未熟的青梅。
"龙虎山的待客之道..."陆老太爷敲敲桌面,突然转向陆瑾,"瑾儿,你昨儿不是说想讨教雷法吗?"
陆瑾猛地抬头:"我什么时候——"
"现在正好。"老爷子拐杖尖突然泛起电光,"之维,劳你给这小子..."
话没说完,陆瑾己经翻窗而出。院墙上"噼里啪啦"亮起一串雷光,恰好组成个歪嘴笑脸。张之维的轻笑声追着他飞出二里地:"陆少爷!说好的赔你酒——"
"滚!!"
躲在厨房后巷的陆瑾摸出那枚压胜钱,发现铜钱不知何时被镀了层金,背面还多了个凹刻的"维"字。他刚要扔,突然听见树梢上传来"咔哧咔哧"的啃果子声。
抬头正见张之维蹲在柿子树杈上,道袍下摆沾满晨露。年轻道士晃着半个柿饼冲他笑,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还疼不?"他指指自己左脸。
陆瑾的逆生三重又有点控制不住。但这次,他看清了对方伸来的手里攥着的东西——是陆家昨夜失踪的那壶二十年陈酿。
“还好保留住咯。”我手里拿着一个符纸,正是—留影符,忽然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友,给我一份。”转头一看,介不张之维嘛?“行,给你一个,别跟别人说哈。”我拿出辈分的留影符给了张之维一张,“有时间切磋切磋,如何道友,你很强,强大到我与你来说也只是皓月与萤火之比。”张之维说道。
“别别别,我可没能耐一巴掌把陆瑾拍哭。”我连忙摆手,“会有机会的,张道长,只不过不是现在,等到盛世来了,我自然回去请教。”
“好!那在天师府我等着你来!”俩人互相握手,定下了未来的惊天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