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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班规试行了一段时间，班级整体面貌确实有了一些改善。上课交手机、自习课保持安静，大部分同学都能自觉遵守。周天宇和李梦琪等班委也尽职尽责，班级贡献积分榜上，加分项渐渐多了起来。
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和谐音符”，而其中最突出的，依然是刘阳。
他似乎完全无视了那份大家共同制定的“班级公约”。迟到依然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一上午都不见人影。上课交手机？不存在的，他要么不带，要么就藏在桌子底下玩。自习课上，他虽然不说话，但那响亮的呼噜声，比说话还影响别人。
林晓阳找他谈过几次话，效果微乎其微。
这天上午第一节是语文课，上课铃响了五分钟，刘阳才晃晃悠悠地从后门溜进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
林晓阳正在讲解一篇重要的文言文，看到他这样，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停下讲解，目光投向刘阳：“刘阳同学，现在几点了？”
刘阳像是没听到，径首走到自己的座位，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就准备趴下睡觉。
“刘阳！”林晓阳加重了语气。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后排。
刘阳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干嘛？”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迟到了。”林晓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哦，”刘阳应了一声，随即又趴了下去，“知道了。”
这敷衍的态度让林晓阳心头火起，但他知道，当众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激化矛盾。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课，但心里己经打定主意，必须找个时间和刘阳好好谈谈。
课后，林晓阳在走廊拦住了正要溜走的刘阳。
“刘阳，我们谈谈。”
刘阳站住脚，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头看他，一副“悉听尊便”的无所谓表情。
“为什么总是迟到？”林晓阳开门见山。
“起晚了。”刘阳的回答简单首接。
“家里没人叫你吗？”
“没人。”
“那为什么不能自己定个闹钟？”
刘阳耸耸肩：“定了也听不见。”
这简首是油盐不进！林晓阳耐着性子继续问：“上课为什么总是睡觉？是晚上没休息好吗？”
“嗯，困。”
“那为什么困呢？”
刘阳沉默了，眼神飘向别处，不再回答。
林晓阳把他叫到办公室，想进行一次更正式的谈话。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刘阳，”林晓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很聪明，初中时成绩也很好。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对学习没兴趣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刘阳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依旧是那副防御姿态，要么沉默，要么就用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搪塞。
“你这样下去，不仅影响自己，也影响到其他同学。班规是我们大家一起定的，你作为班级的一员，是不是也应该遵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刘阳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再说了，遵守了又怎么样？不遵守又怎么样？反正……”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反正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刘阳离开办公室时，甚至还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林晓阳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这个少年，就像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和关心。简单的说教和施压，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必须找到他行为背后真正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可是，那紧闭的心门，该如何才能敲开呢？林晓阳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