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瑾说话,李安宁就补充道 :
“我用软剑,但不知道自己剑法如何?”
“软剑?”裴瑾好奇道。
李安宁从腰间抽出她的剑,递给裴瑾。
裴瑾接过软剑,仔细的打量,剑刃锋利,薄如蝉翼,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眉头皱的更紧,神情有些凝重,轻声道 :
“哪来的?”
李安宁赶紧解释道 : “剑有问题?这可是我师傅送我的及笄礼物。”
说着一把将软剑抢了过来,宝贝似的收在腰间,又一脸警惕的看着裴瑾。
李安宁很宝贝这把软剑,也很珍惜它。
平日很少拿出来,今日没有办法才使了出来,没想到就惹出了事。
裴瑾看出李安宁的紧张,知道他吓着她了,忙放缓声音道 :
“没事,我只是问问。”
李安宁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裴瑾也不在意,继续道 : “这把软剑不一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想来你师傅不简单,你平日将它收好了,轻易不要给人看到。”
李安宁半信半疑的看着裴瑾,点了点头。
裴瑾想了想,又道 : “你不清楚你的剑法?”
“不知道。”李安宁愣愣的点头。
她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裴瑾却意识到李安宁的不正常,看着她脸上的疲态,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候,便嘱咐道 : “你歇着吧,我让秋菊来照顾你。”
说罢,他就下了马车。
裴瑾唤来秋菊,让她照顾李安宁,替她包扎伤口,换衣裳。
李安宁的软剑,玉佩,剑法,还有她身体的特殊。
一切像谜团,让裴瑾觉得不简单。
赵瑞霖一首在马车旁边转悠,见裴瑾下来了,赶紧凑近他问道 :
“表哥,你在马车里这么久干什么?”
说罢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裴瑾 : “……”
“你不会欺负安宁吧?”赵瑞霖又道, 眼里满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安宁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有什么疑问,不会回头再说。
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后我不准你欺负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裴瑾没好气道,差点被赵瑞霖气笑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赵瑞霖一脸你就是这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他知道,裴瑾无非就是对李安宁起了疑心,她年纪小小,一身好武功,还瞒着大家。
可赵瑞霖知道,不管她有什么苦衷,瞒着这些,她绝没有坏心,不然他今日不必救他。
裴瑾揉了揉额角,无奈道: “瑞霖,你放心我不会欺负她,我舍不得。”
“舍不得?”赵瑞霖惊讶,随即指着裴瑾惊呼,“表哥,你,你看上安宁了?”
赵瑞霖首白的点出了裴瑾的心思,他也不反驳,冲赵瑞霖点了点头。
赵瑞霖一时不知说什么,心里有些酸涩。
心里想,怪不得表哥亲自下山崖去,还一路抱着李安宁,一点儿也不避嫌,真是的,他那点心思就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赵瑞霖想着想着,脚步就慢了下来。
裴瑾也不管他,向老夫人走去。
老夫人见他来了,立马询问,“瑾儿,安宁歇下了?”
“没有。”裴瑾说,“我让秋菊去照顾她,替她包扎伤口,换个干净的衣裳。”
“你考虑的周到。如此很好。”老夫人赞同道。
打量了裴瑾一圈,见他满身疲惫,脸色也不好,担忧道,
“瑾儿,你的身体可有不适?之前中了毒,虽服用了解毒丸,到底伤了身子。”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祖母同裴管家还能顶的住。”
“不然,你也去马车里歇着?”
裴瑾摇头,“祖母,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如今这里一堆事情,我也没心思歇着。”
“公子,您听老夫人的去歇着吧。”裴管家见裴瑾脸色难看,心疼道,
“这里交给老奴就行,保管办的妥帖。”
“裴叔,我得在这儿。”裴瑾简单的一句话透着坚持。
作为裴府嫡子,家族将来的话语人,他现在不能去歇着。
裴管家听懂了裴瑾的话,不再劝,也加入裴烈他们清理战场。
老夫人同裴管家本来就己经将一切整理的差不多了,受伤的护卫伤口都处理好了。
死了几个护卫,他们将尸体单独放在一辆马车上,打算带回京城再给他们举行葬礼。
大家看着死了的护卫,心里难过,几日前一起笑闹的同僚如今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同他们一起了。
秋菊带着包扎伤口的东西来到马车上,脸上表情别扭。
“秋菊。”李安宁看见她,高兴的喊道。
“我来帮你包扎伤口。”秋菊道。
她就开始替李安宁包扎伤口。
李安宁见秋菊不说话,知晓她的性子,她从来是一副热心多话的的样子,现在不说话。
她只得叹息一声,无奈道 : “秋菊姐,你生气了?”
秋菊包扎伤口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 : “没有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李安宁一噎,却也知道她理亏,隐瞒在先,不想失去秋菊这个好友,便轻声解释道 : “秋菊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秋菊看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李安宁继续道 : “我自小练剑,师父父亲都不让我告诉别人,在外不能随意暴露。”
“后来,我常常忘了自己会武功,将自己当作一个普通姑娘。”
“若不是今日情况危急,我也不会暴露武功。我不知道它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变化,我怕,怕这种变化不是好的。”
说完,静静的看着秋菊,等着她得宣判。
知道的,能说的她都说了,若是秋菊还不谅解,那也没办法。
她尽力了。
秋菊的沉默,让她很失落,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个朋友。
如今也要失去了。
“噗嗤”一声秋菊笑了出来。
语速极快道: “安宁,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在想,秋菊生气了,不会原谅你了,自此以后咱们也不是朋友了?”
李安宁: “……”
“那怎么可能?不说你如今是裴府的恩人,表公子的救命恩人,就单说你的本事,也是顶顶厉害的,我怎么舍得不要这种朋友?我又不傻。”秋菊笑嘻嘻的说。
李安宁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被她夸的不好意思,腼腆道 : “秋菊姐,我还是我,是李安宁,身份不会变。”
秋菊连连点头,“对,你还是李安宁,咱们还是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尘土飞扬。
众人纷纷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