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看着远处滚滚的尘土,神情凝重。
裴烈察觉来人不少,不知是敌是友,握紧手中的剑,沉声带道 :
“公子?”
裴瑾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来人气势汹汹,看不出来路。
赵瑞霖发现来人不简单,赶紧走到裴瑾身边,紧张道 : “表哥?这……”
保护赵瑞霖的暗卫头领,一脸紧紧的盯着远处。
来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众人面前,大家都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武器。
他打量裴府众人,又看了看赵瑞霖,见他们虽有些狼狈,倒也还好,便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人,翻身下马,往赵瑞霖身边去,双腿往下一跪,
“属下参见殿下,属下等护卫来迟,让殿下受惊,望殿下恕罪。”
赵瑞霖愣了一下,疑惑道: “你们是?”
领头人拿出一块令牌递上,回道 : “圣上知晓殿下回京,担忧您安危,特派属下来暗中保护。属下加快速度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请殿下恕罪。”
头领见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之前肯定经过了一番恶战。
于是一来就向赵瑞霖请罪,态度卑微谦和。
赵瑞霖若是出事,皇上定然饶不了他们。
万幸,六皇子无碍。
赵瑞霖身边的暗卫接过令牌,仔细的察看一番,冲他点了点头。
赵瑞霖摆了摆手道 : “起来吧,这也不怪你们,谁也没想到青天白日的就会遇上盗匪。”
领头人见六皇子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起身站好。
赵瑞霖让暗卫头领去同他商量接下来一路的护卫事宜。
他自己则来到裴瑾身边说话。
裴府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刚经历了一次大战,现在若是再来一伙敌人,他们肯定受不住。
裴瑾看向赵瑞霖,了然的询问道 :
“是圣上派来的?”
赵瑞霖点头,“父皇知道咱们回京,担忧我的安危,特意派人来护卫。”
裴瑾 : “看来圣上知晓太子私下的动作了。”
赵瑞霖了解他那位太子大哥的性子。便说:
“看来咱们回京,想清静是不可能了。”
“你知道就好,也总想着躲了,没用的。”裴瑾说 :
“到时咱们回京,太子殿下见我身体无碍,又要参加春闱,咱们就别想清静。”
“也是。”
赵瑞霖赞同道,又一脸同情的看着裴瑾,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到时表哥你又要受罪了。”
裴瑾瞥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能逃脱一样。”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无奈一笑。
天色渐暗,处理好了一切,众人启程向前方小镇去,打算晚上歇在那。
裴瑾上了马车的时候,李安宁己经睡着了。
秋菊陪在一旁照看着。
裴瑾一上来,秋菊立马就自觉的将位置让了出来,坐到马车外去了。
今日,秋菊也看明白了,公子对安宁起了心思,而且心思不浅。
如今这种情况,她才不想在马车里当个碍眼的人。
裴瑾愣愣的看着李安宁苍白的睡颜,脸上闪过迷茫。
她的玉佩,软剑,还有不俗的武功,这些都不可能是一个乡下姑娘会有的。
她到底是谁?
为何偏偏来了裴府,又能够让他正常?
这一切到底有何秘密?
为何会这么巧?
巧的像是别人安排好的。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白皙柔美的脸庞,手指将要触及时,睡着的李安宁无意识的动了一下,方触碰到了皮肤的手指,吓得缩了回去。
随即察觉不对,方才处理的皮肤温度异常的烫人。
不会发热了吧?想到伤口最怕的情况就是发热,裴瑾心里咯噔一下,不安极了。
他伸出手抚在李安宁的额头上,感觉确实很烫。
怕搞错了,他俯下身子,将额头抵在李安宁的额头上,烫人的温度让裴瑾心惊。
不等裴瑾移开额头,却发现李安宁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盯着他。
“你干什么?”李安宁有气无力的问。
明明是质问的话,此刻她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声音沙哑的,说不出来的魅惑。
裴瑾一愣,若无其事的移开额头,淡定的说 :
“你发热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发热了?”
李安宁眨了眨眼,“怪不得我浑身疼,难受。”
说完,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裴瑾听了李安宁喊疼的话,心疼死了,来不及反应就发现她又睡过去了。
一时觉得可爱,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
裴瑾冲马车外喊道 : “秋菊,去找华老来,告诉他安宁发热了。”
秋菊一听李安宁发热,立马跳下马车去找华老。
华老一听李安宁发热了,立马跟着她来了。
华老上了裴瑾的马车,正要同裴瑾打招呼,就见他摆了摆手,一脸着急道 :
“华老,快点看看她,她好像发热了。”
华老闻言,也不客气,立马坐下给李安宁把脉。
马车里很安静,只能听见马蹄声从外面传进来。
裴瑾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华老。
华老将李安宁的两个手都换着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伤口,见伤口有些渗血,叹息道:
“姑娘的伤口太深,一首渗血,有些感染了。”
裴瑾闻言心一紧,立马追问道 :
“华老,要紧吗?”
话一问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他怎么像个粗鄙无知之人一样。
伤口感染当然危险,况且还发热。
稳了稳心神,裴瑾道 : “华老,现在要做些什么?”
华老知道这位姑娘很重要,知道裴瑾担心,便首接叮嘱道 :
“老夫给她开个方子,先照着方子熬药给她用用看,先将热给退了,不然如此烧下去不得将人烧傻?”
裴瑾脸色一白。
华老见吓到了裴瑾,又道 : “照着老夫的方子吃个几副,退热应没有问题。热退下去就好了,好好养着让伤口愈合就行。”
裴瑾点了点头,“有劳您了。烦请您给开药方,告诉秋菊怎么熬药。”
又对秋菊道,“秋菊,你同华老去抓药,赶紧将药煎来。”
秋菊应下跟着华老走了。
赵瑞霖的马车在裴瑾的马车后面。
他看见裴瑾请了华老,就知道肯定是李安宁的情况不好。
立马让暗卫,将马车驶得离裴瑾的马车近些,隔着车窗喊道 :
“表哥,李安宁怎么了?”
“发热了,伤口感染。”
听了裴瑾的话,赵瑞霖忧心忡忡的,又不敢提出去马车上看李安宁,他有些怕裴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