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刚出生时我便想着日后对她的管教需严厉些,毕竟是要掌管沁阳派的。可自从出事后,我己别无他求,只希望她能安然度日,所以对于修行之事仅凭她高兴罢了,我从不强求苛责。外人只道我卓雪晴溺女无度,可谁又知道这个中苦楚?”
师娘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可翎儿生性倔强,不甘落于人后,但身体上的折磨又让她备受煎熬。怕我们担心,她从不抱怨,总是一副开心的模样。你知道每每想到这些,为娘的心有多疼吗?”
言语间,师娘早己泪如雨下。
感同身受,心如刀绞的,又岂止生身父母?
“师娘,翎儿她…知道吗?”
“小时候的事,应该己经忘了。我们只告诉她是天生体虚,调养调养就好了。怕她伤心。”
“师父师娘,你们放心。我既己知晓,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我必不会让翎儿独自承受这些。哪怕走遍千山阅遍古籍,我也一定要找到医治翎儿的方法。”
言之凿凿,温柔铿锵。
“令羽,你的心意我们了解。只是谈何容易?你师祖婆婆自翎儿出事后倍感自责,数年间游历西方寻找良药都无功而返。你小小年纪又怎么…”
师父刚才默默良久不曾言语,方才听到她的话才开口道。
“阿羽,我知道你向来对翎儿疼爱有加,我和你师父繁忙的时候你总是把她照顾的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你是你,她是她,我们不能自私到把翎儿的命运如同枷锁一样背负在你的身上,那样对你不公。你们都有自己的命数。如你师父所说,我们都无能为力,你又该当如何?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师娘,我和翎儿自幼长大,情同姐妹,胜似血亲。我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视她为枷锁?况且师父师娘待我恩重如山,我更应照护好她,分担忧思,让你们安心。师娘,翎儿己然承受了不该承受之苦,我们莫要放弃才不枉她这些年的坚忍。”
“阿羽,你说得对,是师娘糊涂了。可翎儿体内的寒气飘忽不定,我们却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我想陪着她,可她非是不让。尤其夜晚时她独自一人…实在忧心。”
“师娘,就让我去照顾翎儿吧。坐卧起居我会一丝不差的代师娘完成。只是,她是否愿意?”
“阿羽,你可知翎儿也这样问过我,但我怕你课业繁累抽不得身才没有同意。她要是知道你去陪她,一定高兴的不得了。如若眼下的每一天翎儿都能喜乐无忧,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定然。”
这春风拂面般的惊喜在无意间的对话里撩拨了那颗按捺己久不再清寂的心,一双炙热的眼眸如此眷恋着她的脸庞。
每一次入睡,每一个清晨;每一次醒来,每一个黄昏。岁月飞逝,好想抓住它,让它不能再向前去一步;好想驯服它,将那错过的陪伴重新弥补。
“阿羽…”
一声呢喃将回忆的思绪拉回现实。
“醒了?渴不渴?”
轻声细语,极尽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