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自修行之日起,只要道法得当,元丹便会渐结于体内。常人之体修炼己属不易,若是阴寒之体更是难上加难。即便勉强结丹,不等成型便会被阴气冲散。可又消解不出只能游走于各处筋脉,及时止修,尚可挽回。否则…”后面的话,何潇阳再不忍说下去。
“那,翎儿她…”
“翎儿就是阴寒之体,还是极阴,无法修炼。”
“极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弄错了?师父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唉——说起来,这事怪我!”
阿羽不解的望着师父。
“在翎儿三岁生辰的时候,你师祖婆婆传信给我,说她老人家即将云游归来,要我把翎儿带去给她见见。一别三年,想着师父见到翎儿定然欢喜就带着她去了。不成想那日师父临时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便传来口信让我们等候。我与其他弟子攀谈叙旧,一个不留神,翎儿竟一个人跑进了天凝洞。”
“天凝洞?在祖师婆婆的后山上?”
“正是。那洞中有一株释凌花,万年不败,寒气逼人,所以里面也是极寒之地。翎儿正是误食了它的果实才…”
“师父,那释凌花是从何而来?”
“无人知晓。就连你师祖婆婆也是偶然发现的。”
“既是极寒之地,又有阴邪之物,师祖婆婆为何没有增设结界或派人看守?”
阿羽急切地追问一时也失了分寸,可是事关翎儿,再不能心如止水。
“原本是有结界的,也有弟子轮流巡查。不过那天也是蹊跷,翎儿并未受到任何阻拦就毫发无伤的进入洞中。”
“那翎儿呢?”
“我们赶到时翎儿就喊肚子疼。把她抱出来后,你师祖婆婆也刚好赶回,立即给翎儿喂了一颗褪寒丹,再辅以灵力便于药效起势。间隔半日又喂下一颗聚元丹,巩固体内元气不至游离涣散。此后数年,你师娘又带着翎儿细细调养,并以草药沐浴,眼见着有所好转,我和你师娘才稍稍安心。”
“安心?你叫我如何能安心?”
师娘站起来看着师父,眼中含泪,言不明情,终归还是埋怨。
“翎儿小时候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可自那以后,便常与草药为伴。尤其到了冬天,全身冰的让人害怕。可她总安慰我说:‘阿娘,我不冷,我好着呢,你和爹爹莫要忧心。’可她…明明在发抖!何潇阳,我真是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师娘掩面而泣,师父亦是痛苦,一言不发。
阿羽此时也己经目闪泪光。
收了收心神,阿羽搀扶着师娘坐下。
“师父,有无办法根治翎儿身上的极寒之气?”
师父微叹,摇了摇头。
“这些年我和你师父遍寻天下名医甚至是求仙问卜,能想到的都去做了,许是上天垂怜,翎儿她平安长大了。原以为会慢慢好起来,可三个月前她却突然晕倒了。你师祖婆婆前来查看才发现翎儿体内的元丹不知在什么时候消散不见了。”
“晕倒?”
“就是那次。阿羽,”
师娘扶着桌子缓缓起身,“那次你出门办事,翎儿就毫无征兆的晕倒了。醒来后就问你有没有回来,还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担心。”
“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回来的。翎儿,你受苦了。”
心语不可外道,深情难免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