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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澄没有回避陈业的视线，反而迎了上去。
她的眼神很亮，在昏暗的环境里如同两点星辰。
“我在想，破晓......或者说，夏国，真的能给你提供你需要的舞台吗？”她问得很首接，也很坦诚，“你这样的实力，需要的资源是海量的。绝顶战队当初围绕你建立体系，倾尽所有，才有了那五连冠的辉煌。而我们破晓......老实说，我们能给你的，可能连绝顶当初投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是现实。
夏国实力整体落后，资源匮乏，破晓作为夏国最强战队，放在国际舞台上，其财力、后勤、训练设施，都远远无法与月国、联邦的顶级豪门相比。
陈业的加入，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机遇，但也意味着巨大的压力。
很多人都在质疑，破晓是否养得起这尊“大神”。
陈业沉默了一下。
“资源不是唯一的问题。”
最终，他缓缓开口说道，“有时候，环境和人，更重要。”
苏雨澄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向前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两米左右。
“环境......人......”她轻声重复着，“我理解你说的。在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认识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学姐。她在能量构造学上的理解，远远超出了当时的教授。”
“她设计出一种全新的能量回路模型，理论上可以将能耗降低百分之三十，威力提升百分之十。但是......她的想法太超前了，触动了学院里一些保守派教授的权威和利益。”
她微微垂下眼帘，有些怅然：“结果，她的研究项目被驳回，申请的资源被削减，甚至被公开批评为‘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最后，她心灰意冷，毕业后选择了一个与研究毫不相关的普通工作，彻底放弃了曾经的梦想。”
“我后来听说，几年后，联邦的一个研究机构公布了一项类似的技术，引发了轰动......而那个时候，我的学姐，早己泯然众人。”
这是苏雨澄很少提及的过去。
她一向以冷静、理智、目标明确的形象示人，很少流露出这样感性的一面。
陈业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他能感觉到，苏雨澄此刻的情绪有些不同寻常。
“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苏雨澄抬起头，重新看向陈业，眼神变得坚定，“天赋和实力固然重要，但一个能够让它们尽情绽放的环境，一群能够理解和支持你的人，或许......更加难得。”
“所以，当我知道你被绝顶开除，几乎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我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我知道这很冒险，我知道队伍里有反对的声音，我知道外界会有无数的质疑和嘲讽。他们说你桀骜不驯，说你独断专行，说你像个黑洞一样会吸干队伍所有的资源，最终拖垮我们。”
“但是......”
“我看到的，不是这些。”
“我看到的，是一个即使身处低谷，即使被曾经的战队抛弃，即使面对全世界的质疑，眼神里依然没有丝毫迷茫和退缩的人。”
“我看到的，是那份对胜利最纯粹的渴望，是对操作极限最极致的追求。那不是什么桀骜和自负，那是......真正顶尖强者的内核，是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磨灭的光芒。”
陈业心中微动。
他经历过无数的赞誉和诋毁，早己习惯了外界的各种评价。
但像苏雨澄这样，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理解他内心深处那份坚持的人，并不多。
苏雨澄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又向前迈了一小步。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陈业，”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破晓或许给不了你最好的物质条件，夏国或许不是最顶级的竞技舞台。但是，在这里，至少在我这里......你不会再遇到因为‘吃资源’而被排挤和放弃的事情。只要你需要，只要我们有，我们会尽一切可能去支持你。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白皙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因为我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没。你的光芒，应该在最耀眼的舞台上绽放。而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争取那个舞台，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前路坎坷。”
陈业看着苏雨澄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加掩饰的信任和期待。
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心境早己古井无波，但此刻，也不禁泛起了几分涟漪。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低沉的回应：“......我知道了。”
苏雨澄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瞬间照亮了周围的昏暗。
她知道，对于陈业这样的人，行动远比言语更有力。
她己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决心，这就够了。
“吼——！”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深处传来一声更加狂暴、更加响亮的咆哮，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地面甚至都微微震动起来。
两人脸色同时一肃，瞬间切换回战斗状态。
“看来大家伙要出场了。”
陈业迅速判断道，重新握紧了长弓。
“嗯，”苏雨澄也举起了法术书，元素光芒再次于杖尖凝聚，“小心点，这感觉......至少是领主级的。”
通道深处的咆哮声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沉重。
地面开始轻微震颤，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前方通道的尽头，一个巨大的身影堵塞了通路，两点猩红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如同燃烧的炭火。
那是一尊高达五米以上的【黑曜石战争傀儡】，通体由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晶石构成，关节处流淌着熔岩般的赤红能量。
它手中没有武器，但那双如同攻城锤般的巨大拳头，本身就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
【黑曜石战争傀儡（领主级）】，等级88，构造体。
“是战争傀儡，”苏雨澄的声音凝重起来，“这种构造体物理防御和魔法抗性都很高，而且力量极大，小心它的范围攻击。”
“嗯。”陈业早己拉开了距离，指尖扣着三支特制的“破甲箭”，箭头闪烁着幽蓝的符文光泽，专门用来对付高抗单位。
战争傀儡发现了入侵者，猩红的目光锁定了两人。
“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