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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北麓的寒风中，突厥残部的狼旗低垂。
阿史那着被火箭灼伤的左臂，盯着面前炭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帐内还坐着三个浑身血污的部落首领，以及一个披着羊皮袄的汉人——正是李世民派来的密使，杜如晦。
"可汗答应再给三万骑。"杜如晦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但有个条件。"
羊皮展开，上面用炭笔画着雁门关的布防图，连每处暗哨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唐军会在三日后佯攻太原。"杜如晦指尖点在地图某处，"届时雁门守军必分兵救援，你们趁机拿下关城，屠城立威。"
帐内一片死寂。
"屠城？"一个年轻部落首领猛地站起，"去年雪灾部族缺粮时，是雁门百姓偷偷运粮出关......"
"唰！"
阿史那的弯刀突然架在他脖子上："所以今年他们必须死——只有鲜血，才能让草原的儿郎记住谁是敌人！"
雁门关内，罗成正在校场检验新到的军械。
"这玩意儿真能防住火箭？"程咬金狐疑地戳着架古怪的器械——三张巨弓并排固定，弓弦上缠着浸过醋布的麻绳。
"弓身包了湿泥，弦缠醋布，火箭射来先熄火。"罗成拆解着丈八滚云枪做示范，"关键是射程——"
他突然噤声，枪尖猛地指向关外某处山脊："有人！"
一支响箭破空而来，箭杆上绑着染血的布条。亲卫取下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突厥文字。
"是预警。"随军通译脸色大变，"说突厥联合了契丹、室韦，五日内必至！"
罗成盯着布条边缘的油渍，突然问："最近关外可有商队经过？"
"昨日倒是有群贩盐的......"
"盐商？"罗成冷笑，"去查他们货担底下，是不是藏着兵器！
当夜，单天行在太原军府接到两份矛盾的情报。
一份是秦琼的加急军报："尉迟恭撤围，疑似回援长安。"
另一份来自幽州罗艺："边境部落异动，恐有大军南下。"
"声东击西。"徐茂公铁骨扇敲着地图，"李世民故意示弱，实则是要引我们放松雁门戒备。"
单天行沉思片刻，突然取出一叠醋布："传令雁门守军，把这些铺在关外三里处的雪地上。"
程咬金瞪眼："这玩意儿能挡骑兵？"
"不是挡，是算。"单天行冷笑，"醋布遇人马体温会融化，雪下再埋些空心铁管——数声响就知道来了多少敌骑。"
正说着，亲兵急报："抓获突厥细作，招供说五万联军己到阴山！"
单天行与徐茂公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来不及等罗成传讯了。"单天行抓起龙鳞戟，"全军轻装，连夜驰援雁门！"
第五日拂晓，突厥联军果然出现在雁门关外。
但与预料不同，他们并未强攻，而是在关前摆出古怪阵型——每百骑为一组，拖着捆满荆棘的巨木来回奔驰，扬起遮天蔽日的雪雾。
"他们在掩藏什么......"罗成眯起眼，突然暴喝，"床弩准备！射那些雪雾中央！"
巨弩呼啸而出，雪雾中顿时传来惨叫声。待尘埃稍落，守军倒吸凉气——雪地里竟藏着十几辆包铁的战车，车上架着形似蝎尾的抛石机！
"是唐军的攻城槌！"副将声音发颤，"他们怎么运出潼关的？"
罗成己丈八枪在手："开关，我率骑兵毁掉那些器械！"
恰在此时，关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杆赤旗刺破晨雾，龙鳞戟的寒光如闪电劈开雪幕——单天行的援军到了！
战役持续到正午，战场形势逐渐明朗。
单天行亲率死士冲垮了突厥中军，但唐军战车仍在发射火球。最危急时，罗成发现操控抛石机的竟是汉人工匠——他们脚上都拴着铁链！
"救人！"丈八滚云枪挑断锁链，"这些都是被掳的匠户！"
工匠们获救后，竟主动调转炮口，将火油罐砸向突厥后阵。阿史那见大势己去，正要撤退，突然被一支流箭射中后心——竟是那个曾反对屠城的年轻首领放的冷箭！
"草原......不要叛徒......"年轻人割下阿史那头颅，跪献单天行，"求大汗......放过我的部族......"
单天行接过血淋淋的首级，却解下自己的锦袍披在对方肩上："带着你的人回去，告诉突厥可汗——"
他踢了踢地上唐军战车的残骸："再敢南下，下次烧的就是王庭金帐！"
